猎人测试正式通过后，有一个宣讲会，首先我没有获得猎人的资格，其次这些我早已了解。
伊尔迷只是因为西索这位出乎意料的变态而暂时退却，他必定还会再出手试图操控奇犽。
既然决定帮助奇犽，那就帮到底吧。
在酒店的外围，我委托西索请伊尔迷一唔。
“伊尔迷，我就长话短说吧，”我能感到伊尔迷此时的心情十分不虞，那就一针见血地来吧，“不要再干涉奇犽了，就这么回去吧，你的父亲席巴会同意的。”
我清楚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伊尔迷，因此搬出了席巴。
伊尔迷那双无神的黑色眼眸盯着我，令人汗毛倒竖，毛骨悚然——明明我是在为揍敌客家族着想啊。
“根据我的调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但似乎揍敌客家族一直暗中支持废除死刑这件事呢，你看你的家庭似乎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冷血无情，这不是很有人情味吗？”
我坐到伊尔迷身边微笑着娓娓道来。
“你们以杀手为职业，这种古老职业存在的必要，是要有可杀的人。以此为前提的赚头，是以雇主支付酬金的意愿和能力决定的。”
“依据这个道理，可以简单做出三个方面的推想。”
我又忍不住长篇大论了，希望伊尔迷比西索更有耐心。
“第一是政府追求长期利益，以至于出面限制揍敌客的行为。鉴于揍敌客是杀人的生意，人一旦死亡就无法创造价值，况且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如果政府的直辖下出现了仅需付出金钱便能收取性命的杀手，管理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让羊群拥有杀死牧羊犬的权利是十分危险的，是可能导致变天的。政府想要追求最大的收益，杀人的权利一定要控制在政府的手里，因此政府面对揍敌客采取的方法是，用保险费来代替杀人，即每个地区根据经济情况每年缴纳一笔财务，换取揍敌客的特别宽待。”
“巴托奇亚共和国便是采取了这种方法，而这获取的报酬远比单纯杀人的利润客观。”
“第二种情况是政府不再追求长期利益，为了最大程度榨取短期利益，退化为独裁组织。这是出于战乱多发地带国家的利害的施报问题。既然政权经常易手，实施杀鸡取蛋的政策，恶果未必由自己承担，眼下还可以壮大力量。在这种格局中，竭泽而渔——标准的流寇行径——便是最有利的选择。”
“这对揍敌客家族来说是可以大赚一笔的机会，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竞争对手都争先恐后想要消灭对方，那么正是揍敌客从中取利的良机。”
“但这样若是扩大下去难免有养虎为患之虑，一旦采取依靠揍敌客的杀手稳固了政权，那么最该提防的也就是揍敌客家族，正所谓能以此兴，亦以此亡，反而会警惕敌视揍敌客家族。”
“接下来的第三个推想是对第二个的延续，如果政府持续的混战导致民不聊生，生产大量的无业游民，生产性收益彻底断绝，除了朝不保夕的性命之外，无业游民一无所有，被迫以性命博取生存资源，有抢劫能力者便沦为土匪。”
“想想流星街吧，流血多，收入少，报复烈度大，做这种生意实在是不划算的很。”
这只是最基础的推论，依据现实情况还能衍生出无数复杂的情况，但纵我有兴致侃侃而谈，但也要考虑到听众的耐心，毕竟身边的可真是一挥手就能捏住我心脏的顶级杀手啊。
“那么，支持废除死刑就是对第一推想的延伸，为了保持长期收益的最大化，政府既然愿意支付报酬换取秩序稳定，也就是说当维持秩序比单纯杀人收益大时，揍敌客就必须把握一条平衡的线，既不能让局面变得混乱，又不能让司法机关取代杀人的特权。”
“为人性服务的经营居然要求摒弃情感冷血无情，这未免太荒诞了。”我叹气摇头，故作不解。
“伊尔迷，你要明白揍敌客杀人本身不是目的，要获得更大的利益，那么洞悉世情，八面玲珑不是更合算吗？”
我一瞬不瞬地回望进伊尔迷漆黑的无机质的双眼，眉眼弯弯，唇边带笑。
“哦！你是说放任奇犽离开反而对揍敌客收益更大吗？”
在一段非常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伊尔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这么一回事，你可以将我话全部转述给你的父亲，如果他认为有不妥之处，届时再带回奇犽，杀死我或者折磨我也完全没问题，”我笑着开口，“对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再带上一句，我不会对奇犽有任何干涉。”
不过是将该发生的事情提前而已，揍敌客现任家主席巴的实力可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啊。
“伊尔迷，你想知道你在这个体系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吗？只要你问，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坦言相告，谈话的兴致一被挑起就想要持续下去。
“父亲提到过你的名字，还说，如无必要不要和你产生联系。”
伊尔迷留给我的是一个冷漠的背影，阴沉，冷漠，排斥外界，真是比西索都难相处啊。
揍敌客家族这种以杀人为收益的制度，很容易惹的怨恨敌视，要是泛泛之辈也就罢了。有些出了保险费的地区，仍有抢劫事件发生。按照惯例，这时候匪头就只推说某些兄弟伙不听话，答应清查。有时也把兄弟伙做掉几个做个样子，以表示他们的“信用"。
揍敌客要是面临不得不流点血才能平息众怨的极端，会怎么做呢？
无非也就是那几种看腻了的结局。
所以说，像西索这样每时每刻都在制作惊喜的人可不多见，别人都在谋求利益的时候，将自己的生死毫不顾及地压到赌局上只为了刺激，虽然简单易懂，但却连我都无法琢磨透彻。
PS:这其实是小薇顾虑到对方耐性的精简版，按设定，小薇是喜欢n多事例 可能性 来龙去脉 多方视角这样流程的。
大哥说奇犽要做一个以杀人为乐的杀手确实节目效果拉满。
这么说吧，政治世家要将下一代培养成拥有赤子之心为人民群众谋福祉的政治家（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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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揍敌客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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