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月清一进包厢，看到就是搬桌子但和她根本无关的海鲜。
在听了鹿苑的解释后，她沉默片刻问：“我是不是应该表扬一下你的爱妻行为？”
鹿苑相当谦虚：“那倒不用，对她好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李月清：“……”本来上班就烦，这人怎么回事啊！
不过她看到虽然沉默但明显心情不错的余休宁，又觉得自己受伤害就受伤害吧，起码鹿苑是真开窍了。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和袁月月的相关话题，鹿苑简单解释她来是因为弟弟，余休宁是因为实验室，而李月清会认识袁月月是因为这孩子曾经来看过心理医生。
鹿苑不合时宜突然问：“你还负责心理？这么全面的吗？”
李月清：“……你有什么意见吗？”
鹿苑默默摇头表示没有，毕竟是小说作者创造出来的重要人物，技能点全面一点也很正常。
“不过这孩子来看医生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她的一个朋友，叫‘今天也想死’的网友。”李月清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跟她说，这个人的动态看着很假，而且隔着一个网络，想要看病太难了。”
“当时袁月月有点愣神，但很快又松了口气，说那说明她并没有想死，真是太好了。”
“她为这个网友付出了很多精力，不仅每天安慰，将自己的生活分享给对方，还想要帮她找心理医生，甚至为她去做过腺体实验的志愿者。”
余休宁听到这里，猛地抬头，她漆黑眼眸里满是愤怒和不敢置信。
难怪袁月月在明知道父母态度的前提下还要去做志愿者。
“太恶心了。”她的生理性厌恶和心理性恶心一起涌上来，脸都变白了，“他们利用欺骗这样一个女孩子，就不觉得自己可耻恶心吗？”
“他们不会，他们还会觉得自己装得真好，所以才能骗到无辜的女孩。”鹿苑冷着脸给她倒水，又放出一点信息素来帮她平复泛起的恶心，继续问李月清，“还有吗？之后她还来找过你吗？”
李月清点头，“我当时看出这个看似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心理压力很大，所以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试图联系上她的父母，好让孩子来接受系统的治疗。但是……往往孩子出现了心理障碍的家庭里，小孩是病得最轻的一个，真正需要看病的是父母。”
“我先是联系上的月月的父亲，他对我很不耐烦，我说这事关孩子的心理安全，他说和孩子有关的事让我去找月月妈妈。”
“而月月妈妈，直接把我当成来推销的骗子，让我离她女儿远一点。”
李月清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要是当时我能再坚持一点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救下她。”
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会内疚自责是因为你是个好人。”鹿苑将袁月月的端脑拿出来，“月月当时去找你的时候，应该没告诉你她有个群叫自杀小队吧？”
李月清的脸色变了，她的确不知道，不然当初怎么也会坚持给袁月月做心理辅导的。
在看完袁月月端脑里的消息后，李月清从愤怒到脸色发白，到后面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头晕。
她一个心理医生看到这么多催你去死的消息一时间都有些消化不了，又何况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
“这是网暴。”李月清喃喃着。
“我们需要查清楚这场网暴的根源，以及弄清楚这个‘今天也想自杀’到底是不是诱导青少年自杀的罪犯。”鹿苑已经看过一次消息，因此反应比她更加淡定，“我打算以月月同学的身份，建一个小号去加她。”
“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你暴露了，他们会立刻解散。”李月清严肃道，“还是让我来，我是心理医生，我更会伪装。”
鹿苑想了想也觉得李月清是更合适的选择，她虽然是警察但的确没处理过相关案子，只是让她完全置身事外等李月清解决，她也做不到。
“那就由你假装袁月月的同学接近他们，等你打入敌人内部再把我拉进去。”鹿苑退了一步，“正好这段时间我去弄个小号。”
李月清觉得可行，“你现在脑子越来越活泛了。”
这种夸赞和鹿苑常年端着保温杯的秃头领导一模一样，她嘴角抽搐了下，“商量好了那就吃饭吧。”
她说完发现余休宁眼前的海鲜没动几口，问道：“怎么没吃，海鲜冷了就有腥味了。”
她说着尝了一口，确实不怎么好吃了，“那算了还是带回去让阿姨再加工一下吧。”
余休宁动了动唇瓣正要说话，李月清先开口了：“这都是鲜货，再加热就不好吃了。”
“你个海鲜过敏的还懂挺多。”鹿苑被她逗笑了，“不好吃了就我吃，总不能浪费食物。”
余休宁那句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吃完饭后鹿苑将端脑给了李月清，自己先开车回家准备小号。
见她把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端脑就这么交出去了，余休宁眉头跳了下，“你对李医生这么信任吗？”
“那当然，毕竟她是个好人，否则也不会叫她来商量了。”鹿苑丝毫没察觉余休宁话里的不对劲，“专业事还是要叫专业的人来做。”
余休宁抿着的唇角越发紧绷了。
刚刚在饭桌上，鹿苑和李月清说话的时候她甚至没机会插嘴，她不喜欢这种局外人的感觉，分明鹿苑最初是要和她一起调查。
“海鲜回去让阿姨热一热，要真不好吃就给鹿渚吧，看这小子的体格估计不会挑食的。”鹿苑看余休宁不高兴，试图缓和气氛，“你下午不用去实验室，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一起去菜市场啊。”
她平和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她在害怕余休宁因此生气。
察觉到这点后余休宁的心虚忽然平静了。
不该想这么多，现在的鹿苑明显是喜欢她的，李月清她也早就认识，一个正直到要将一生都先给医疗事业的好人，刚刚对鹿苑的态度也很坦荡，两人根本不存在任何私情。
余休宁清楚知道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她有病，鹿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也同样很清楚。
“吃排骨吧，糖醋小排你会做吗？”余休宁问。
“那你可以问对人了，这是我的成名菜。”鹿苑放松了几分，直接往菜市场方向开，至于说好给鹿渚带的海鲜，先在后座待一会儿吧。
拐了个弯正在等红绿灯期间，鹿苑手机响了起来，她在屏幕上一点开了免提，“请问什么事？”
这客套且疏离的语气让谢文君愣了下，她差点以为自己打错了。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有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鹿苑只接了谢文君三次电话，三次都在挨骂。
她干脆放弃好好沟通直接阴阳怪气：“那么好谢女士，麻烦您有话直说，我在开车。”
“你……”谢文君发现鹿苑现在越来越会气她了，“明天你去和宋家小姐吃个饭见一面，要不要后续相处你们看着来。”
鹿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余休宁。
哪怕现在的余休宁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鹿苑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即便余休宁不喜欢她更讨厌原主，听到谢文君给她名义上的妻子安排相亲，她也应该生气。
“谢文君女士，您是忘记我已经结婚的事实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那又怎么样？”谢文君的声音透着无所谓和冷淡，“舒家是什么家世，鹿家是什么产业？我让你花一般资金娶一个对鹿家没有任何助益的Omega，已经是对你的宽容。现在连要你去吃个饭，你都不听妈妈的了？”
鹿苑要深吸一口气。
听听这是什么话！
“你是什么学历来着？”鹿苑悄悄问余休宁。
余休宁瞥了她一眼，说出一个学校名称。
是作者虚构的学校，鹿苑完全没听过，看文时也没记住，只能现场问。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余休宁读的一定是顶级学府。
“听到了吗谢文君女士，我老婆的毕业院校，她是被保送的硕士，也是最年轻的工程师，她工作的是我们国家唯一一家被政府支持的腺体研究实验室，她是特聘的实验人员。”
“单凭这份学历，我一个花钱镀金回来的无业游民，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高攀。我求你认清现实吧。”
免提下，谢文君不受控制加重的声音清晰可闻。
余休宁默默攥紧了手指。
她第一次有种被人夸到脚趾扣地，尴尬症都犯了的感觉。
但想到这种鹿苑说出来的话，好像又很正常。
小鹿和李月清的行为只能在小说里看看哦，就算在小说她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心理医生相对专业，现实中有问题要找警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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