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对于严思和公司来说,她们这样做打的不过是一个时间差,在季清栀提出不再续约后,严思查了最近她的行程,了解到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想来她是没时间再关注这些的。所以在推出季清栀给宋盼烟吸收到一定好感后,再出个季清栀因个人原因退出的声明,还能再替宋盼烟拉一波好感。等季清栀发现时已经错过黄金公关时间,一切严思都盘算的很好,唯一失算的就是季清栀提前看到热搜,并且和他们发她退出的声明几乎是前后脚发出来的。

两则声明就这么水灵灵的撞上了,特别是季清栀手里的录音,严思在电话里威逼利诱的话引得很多人厌恶,带入打工人的立场,很多网友都炸了,表示这一波站季清栀。

严思一直是玩转舆论的好手,第一次尝到被舆论反噬的滋味,宋盼烟此时心情也很不美妙,从她签约开始,她就知道她出道的第一步就是要踩着季清栀上位,公司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明明之前季清栀每次都配合了,为什么轮到自己这里,她就要抗拒了呢?想到这里,宋盼烟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严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宋盼烟垂眸遮掉自己眼里的算计。

“先不回应。”严思的语气也带着怒气,季清栀这次的背刺是她没想到的,明明之前她还在为《深宫》那个角色和自己争取,想到她手里的录音,她揉了揉眉心,她现在也不知道她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难道就这么算了?”宋盼烟有些惊讶,毕竟严思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来日方长,急什么。”严思可不信季清栀是真的退圈,她对演戏的执着她可是知道的。

“哦。”宋盼烟心里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只能听她的。

综艺名单能上热搜是因为多方的加持下,所以他们一旦退出,讨论度瞬间消失,就连季清栀的声明很快也降了热度。

她退圈的消息很突然,有些粉丝很是舍不得,但很多黑粉蜂拥而至,感谢她退圈,放过她们眼睛之类的阴阳,季清栀懒得理会他们。一开始,她还会因为黑粉的各种言论和伤心甚至质疑自己,直到那次,她回来无意间听到老季和别人的对话,老季语气乐呵:“她又不是人民币,肯定做不到人人都喜欢,有我们喜欢她就够了。”

也是那时候,季清栀突然想通了,是啊,她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喜欢她,圈子里那么多前辈,不也存在黑粉吗?她大概是那个时候释然的,想到这里,季清栀放下手机,她好想老季哦,哪怕是他的念叨。

她起身去了隔壁房间,她伸手推开老季的书房,老季的书房这么多年似乎没什么变化,她小时候最喜欢来里面找书看,那时候她觉得各种食谱可有意思了,特别是那种古方,想到这里,她走到书架跟前,却被书架第一格的东西吸引。那是她最开始出道拍的杂志内页,这一格书架全是她出道后有关的东西,杂志内页,广告图片,甚至印着她头像的盗版袋子。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支持,甚至勒令她以后回来继承祖业,否则断绝关系,但却细心的收好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季清栀忍不住后悔,后悔自己的固执和倔强。

手机提示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是医院催缴费的通知,她缴费后再次打开光屏,蛋羹下的进度已经停留在那里,她压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再次去了厨房。

这一次,季清栀完全按照刚才的方式,打蛋,顺时针搅拌蛋液,手腕发力,她精准小心的重复着每一步动作,等蛋羹出锅的那一刻,她率先看向光屏,蛋羹下面的进度条已经拉满,同时脑子里传来那道机械声:“蛋羹完成,奖励一百积分。”

一百分到账,总积分变成两百,季清栀心下松了口气,虽然兑换百宁丸的积分看起来遥不可及,但现下总算是看到希望。

蛋羹任务发布后,不管是系统还是老祖又消失灭迹,季清栀也不着急,每天去医院探望过老季后,再盯盯装修进度,最后再继续练习蒸蛋,她心里有个猜测,但结果怎么样,得等到开业以后才知道。

林荫路的邻居都知道季清栀打算重振季家饭馆,老实说,大家都不看好,甚至还有人旁敲侧击来打听,她请的哪里的厨子,直到知道她不打算请厨子,自己掌勺的时候,众人眼里都是你疯了吗的神情。

李婶犹豫了下开口道:“清栀,我们都知道你想快点让老季醒来,但这样刺激他也不一定有用。”

林荫路的左邻右舍谁不知道饭馆对老季的重要性,当年他宁愿被离婚,也不愿意放弃饭馆,现在这丫头这样糟蹋怕是不合适吧?

“李婶,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忘了小时候我爸夸我的话吗?”季清栀语气温和,她知道他们这是关心她,所以这话也算是对她们的解释。

“你也说了那时是小时候,更何况,现在咱们这一片生意也就这样,而且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更愿意选择外卖吗?”李婶一脸的苦口婆心。

之前季家饭馆生意下滑,也不是没人劝季元福上线外卖功能,毕竟他家味道确实不错,但季元福就是不愿意,用他的话来说:“从菜品出锅到顾客手里的这段时间,会让菜品失去原有的味道,我不能让季家的招牌砸在我手里。”

“李婶,不用担心,我爸的夙愿不就是我回来继承饭馆吗?我只是将我原本的路纠正回来。”季清栀声音虽然温和,但语气很是坚定。

大家闻言愣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父女俩这么多年的矛盾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但让她继承,她真能行?

对于大家的质疑季清栀并没放在心上,时间会给大家答案,而且比起他们的认可,她更需要系统发布的任务,可惜自上次蛋羹任务后,系统已经消失三天了。

制作的菜单回来了,季清栀看着添上去的蛋羹扬了扬唇角,接下来,就等着装修完毕,季家饭馆就能再次正式营业了。

饭馆的事加上医院的事足够让季清栀忙碌,但她睡前偶尔会关注下大眼上的消失,比如她上次发布声明后严思那边终于消停,又比如宋盼烟已经开始综艺录制,这次没了她,公司的另外一个同期跟着一起录制,想来她的作用就是衬托宋盼烟吧,季清栀只能祝她好运。

季清栀很快收起手机,她已经退圈,只要严思那边不要再拉踩她,她也懒得和她计较,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季早点醒来。

装修这边因为格局不动,只是改变内部的装饰和更换桌椅,所以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完工,门匾季清栀原本也打算找装修公司的人清理,但脑子里突然想起老祖嫌弃又严厉的声音,她自觉揽下这件事。

门匾已经有些年头了,整个门匾看起来很是暗沉,按照老祖的话来说,它的暗沉其实和清洁没关系,是缺乏烟火气的关系,果不其然,无论她怎么清洗,门匾已经暗沉,她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得早日开业多多吸收烟火气才是。

原本坚定的科学主义者季清栀经过这些事后,在选择开业的时间也虔诚的翻阅了万年历,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来作为开业的日子。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要告诉老季,季元福现在的状态和植物人无异,季清栀坐在他的床边,和他唠唠叨叨这段时间的事,直到探视时间到,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

开业的前一天,季清栀去市场购买食材,她也不确定明天是否会有客人来,但该准备的食材她还是需要准备,蛋羹现在被她练的炉火纯青,所以家里的鸡蛋从未缺过货。

开业的事季清栀也是闲聊的时候和蒋怜梦聊了一嘴,毕竟她现在在剧组拍戏,压根过不来,没想到她竟然会预定花篮过来,而且还大手笔的预定了六十六个。

季清栀【蒋姐666】

蒋怜梦【那当然,我姐妹的排面必须得有。】

季清栀【下次回来记得来吃回本。】

蒋怜梦【行,对了,你家饭馆招牌菜是什么?】

季清栀沉默一会,末了道【蛋羹?】

蒋怜梦【???蛋羹?你没开玩笑?】

季清栀【你来吃过就知道了。】

蒋怜梦【行,反正不管什么都比剧组的盒饭强/图片/】

那头蒋怜梦很快被叫去拍戏,季清栀看着外面一字摆开的花篮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饭馆的冷清和季清栀预想的一样,她不知道的是林荫路的邻居群里,大家正在商量来光顾她生意的事。

李婶:只要东西煮熟了,难吃就难吃一点吧。

邱叔:实在不行,就当是买了食材回来吧。

杨叔:行,那我们谁家先去,总要排个日子吧,争取让她每天都能开张。

邻居们的好意季清栀还不知道,此时她第一次尝试一次性蒸数份蛋羹,等出锅的时候,她放在托盘上,打算分别送给林荫路的邻居们,也是这时候,季清栀觉得自己应该请个人的,至少这样,这些事就有人代劳。

邻居们对于每天光顾的顺序还没讨论清楚,就有人率先收到季清栀送来的蛋羹。

李婶:那个,目前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图片/

群里的邻居们点开李婶发出的图片,就看到金黄的蛋羹图片,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蛋羹的鲜嫩。

送蛋羹差不多花了季清栀快二十分钟,还好她分了两锅蒸,等她拿着托盘往回走的时候,被一堆年轻夫妇拦住了,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个小朋友,推车里的小朋友目测只有一岁左右。

季清栀知道他们是隔壁民宿的客人,她礼貌发问:“请问有事吗?”

年轻妈妈率先开口:“请问你刚才的蛋羹是卖的吗?我家小孩想吃。”

年轻妈妈说完无奈看了眼推车里的女儿萌萌,这小家伙,每次家里给她蒸了蛋羹,她最多吃个两口,所以这次他们出来带她旅游想着喝奶粉就好,没想到刚才看到别人端着的蛋羹,非闹着要吃,为了安抚女儿,她只能上前询问。

季清栀没想到第一单生意来的如此快,她扬了扬唇角:“当然,我的店就在前面。”

一家三口跟在季清栀身后进了季氏饭馆,蒸锅里还有季清栀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蛋羹,她端着蛋羹放在小朋友面前,顺便询问这对夫妻:“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不用。”年轻夫妻本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如若不是被孩子闹醒,这会还在补觉呢。

季清栀微笑着离开,转身的时候,她再次听到机械声,蛋羹,奖励一百,季清栀唇角的笑容不由放大,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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