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怎么做?”
“父亲是个糊涂的,我那便宜弟弟怕都不是胡家人。”
“杀了?”
胡维吓的手上的饭碗一下滑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面露尴尬的冲着众人一笑,“手滑了。”
“哟,大少爷莫不是昨晚太累了,今儿都没力气吃饭了吧?”
姜箬颜皱眉,面上不悦道,“相公昨夜怕我冻着,想来没有睡好。是箬颜不好,父亲母亲莫要见怪。”
姜箬颜生的好,又是将军,善恶分明,王氏怎么看都觉得喜欢。夹了菜放到姜箬颜碗中,“箬颜,别管她,你呀,多吃点儿。”
“多谢母亲。”
这边饭还没吃完,管家就急急忙忙的来报,“老爷,献王派人传信,请您稍后去献王府一趟。”
胡哲远还吓的饭碗滑落到桌上,也是啪嗒一响。
姜箬颜笑了笑,“红鱼,一会儿陪着父亲去一趟献王府,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哦,对了,,长公主也想请父亲去一趟,父亲可别去的太久,耽误了时辰。”
胡哲远急忙应声,“是,是,那是自然。”
吃完早饭,胡维与姜箬颜一道出了门,坐上马车去了将军府。
此时姜穆年和姜卫已经从宫中回来了。
姜穆年坐在椅子上,一手轻轻敲着桌面,一手捋着白须。
姜卫显得有些严肃,置声问道,“父亲,帝王的心思可是在……”
没等他说完,姜穆年就急忙伸手打断,“帝王的心思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可是箬颜那丫头当众悔婚,就算是有免死金牌,皇上心中怕是已经记恨上了。
德王和献王句句说得是强扭的瓜不甜,可字字都是在用皇家颜面的权压逼迫。
皇上这一次没有怪罪,却动了让父亲交出兵权的心思。难道,父亲当真要交了兵权?”姜卫越说越气。
“交了兵权也就罢了,可皇上要的是我姜家的赤隐军。赤隐军从不过千人开始跟着父亲,到如今的三万人,那都是父亲带着他们,从战场一步一步杀出来的血路才有了现在的赤隐军,皇上说要就要。
他可曾想过,这些年父亲在边关受的苦?将士们受的苦?光是军饷,年年都被扣大半,将士们拼了命,却连一点像样的伙食都吃不上。”
姜穆年摆摆手,“你呀,还是这么个急性子。怪不得皇上不待见你。
你们从小相识,就如长公主和箬颜一样。皇上要真想问罪,何须找这些理由和借口。
一众皇子里面,皇上看重的就是献王。但献王无权无势,皇上无非是想让姜家成为献王的助力。诶,自古帝位都是从手足相残中争出来的。先帝当初不也是因为这般才让你与皇上交好的么?”
姜卫扭过头,更是气恼,“孩儿宁愿与他不过君臣之礼,无半点朋友之义。”
“皇上的难处,你还是不明白啊!他的儿子,他看的比你清楚。但……”姜穆年摇摇头,“献王未必就是最好的人选。”
姜卫还欲说些什么,姜箬颜就领着胡维入了府。
胡维恭恭敬敬的对着二人跪拜,叩首,“拜见姜老将军,姜将军。”
姜穆年大笑,“怎么还叫将军?”
胡维有些羞涩,然后立马改了口,“祖父,父亲!”
“好好好,快起来。将军府没有那么多规矩,坐下说,坐下说。”
胡维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心里紧张的很。两手在腿上不停的来回搓揉,说话也是小心翼翼。
姜穆年打量着胡维,瞧着模样清俊,也不似那些权贵人家,一身的傲气。
昨夜听了手下查来的消息,才知道胡维之前伤了脑子,一直痴傻。与箬颜在无量寺相遇,事后这痴傻的毛病竟是好了。
姜穆年听着是啧啧称奇,倒是一段奇缘。
他本就不想姜箬颜嫁入皇家,也不愿她嫁入京都的达官显贵家中,如今嫁了个商贾,至少日后在府中也不会委屈了。安安稳稳的,就算是最好的。
姜箬颜坐在胡维身边,见她紧张的模样,咳了一声道,“父亲,皇上可有怪罪?”
姜卫刚要说,姜穆年就先一步道,“毕竟是皇室颜面,自然是要说上两句。无妨,无妨哈哈!”
“祖父和父亲好不容易回京都一次,在过两日新年将至,这一次就留在京都过完年再走吧!边关有战王在,不会有事的。现下京都的生意难做,过完年我便与相公去邬城寻求商机。待生意稳定,我便与相公去边关。”
“边关战乱之地,你啊,和维儿留在京都就好。如今你已嫁做人妇,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姜穆年说到这,声音带了些哽咽,“今年是该留下来,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姜箬颜面上一喜,“那箬颜这就去着人安排下去,左右也没两日了。相公也说,想与祖父、父亲一起,多了解一些边关之事呢!”
胡维坐在一旁,她什么时候说要留下来过年了,她什么时候说要了解边关的事了?不是,长的好看就能自作主张了吗?
她侧头对着姜箬颜嘿嘿一笑,“娘子说的都对!”
之后姜箬颜与姜穆年和姜卫去书房议事,她便一人在院中赏着雪景。
然后不由脑中想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咚,潜在危机,潜在危机。】
胡维还没想明白,整个人就扑通一下滑到,顺着廊下的石梯,冲到了院中的水井旁。水井后侧墙下扎着一圈篱笆,胡维的面向就正好对着篱笆。
篱笆下面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直把胡维吓的三魂出窍。
“啊!”
一声凄厉叫喊响彻了整个将军府。
胡维有些委屈巴巴的喝着灵儿端来的驱寒汤,又用碳炉烘烤这浸湿的衣服。姜箬颜站在一旁,拍着她的后背,“还好么?”
胡维瘪了瘪嘴,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姜箬颜挥挥手,灵儿就退到一旁。
“那人是府上才买回来的小丫鬟,唤作夏枝。小丫头性子活泼,这才不过三日光景,没想到竟是死了。我查过了,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更不是中毒。”
胡维抬头,很是好奇,“那怎么会死?”
“似乎是,吓死的。”
听到这话,胡维更是紧张的一把抓住姜箬颜的胳膊,“你们将军府,不会是,有那些东西吧?”
姜箬颜无奈,拍拍她的手,“这世间若真有那些东西,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胡维想想也是,姜箬颜战场杀敌,要真有鬼,各个都来找她报仇了。
“将军府守卫森严,能在将军府将人吓死,你不觉得奇怪么?”
胡维回过神,“你说有人故意吓死了这丫鬟,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姜箬颜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屋外,没有回答。
胡维锁眉,回想着那小丫鬟的模样,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喜爱热闹的年纪。看到什么东西都会带着几分新奇,会是什么让她觉得这么害怕?
胡维的目光看向院中,然后似是看到什么,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姜箬颜跟在她身后,没有阻止。
只见篱笆上面挂着一条断掉的鱼线。这鱼线是白色,在雪天阳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胡维将鱼线拿在手中,用力拉扯了一下,鱼线没断,反而将手勒出了一道红痕。胡维盯着鱼线,心中不免也开始生疑,“事情,怕没那么简单。”
府上死了个丫头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人死在了将军府,而且不出片刻,就有人领着官府的人来办案了。
姜箬颜和胡维候在内院厅中,姜卫去应付那些官府的人。
姜穆年坐在椅子上,似乎并不在意。
姜箬颜心中疑惑,这些事情,前世都未曾发生,难道是从她嫁给胡维开始,原本的轨迹线也都改变了吗?还是说,前世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事情,她从未发觉过。
越想,姜箬颜越觉得心惊。
若真是如此,那将军府内怕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送走官府的人,姜卫脸色难看的回来。
“怎么样了?”姜穆年的语气平淡,依旧并不在意。
姜卫摇摇头,“尸体带走了,是府上的下人报的官。”
“谁?”姜箬颜着急问道。
“和夏枝一起入府的采荷,她是去官府自首的。”
“自首?”胡维也觉奇怪,“人是她杀的吗?”
姜卫点头,“她说此前与夏枝说起过鬼故事,夏枝胆子大,根本不信。所以采荷夜间趁着夏枝出门,便带着面具想吓一吓。没想到只是个玩闹之举就这么把人吓死了,吓人的面具也在采荷的房中找到了。”
“父亲相信这说辞?”
姜卫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姜穆年。
姜穆年哈哈一笑,“箬颜,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官府已经接手,这采荷也投案自首了,那便让官府去查就是。
维儿今日也受了惊吓,你还是送维儿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和你爹还要进宫面圣,就不多留你们了。”
姜箬颜还想说话,姜卫就拍了拍她肩头,“女大不由爹,你娘若是知道,定也会为你开心的。本是个开心的日子,别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心情。好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拗不过的姜箬颜只得和胡维坐上了回胡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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