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被夏芒拆穿了，系统索性也不装了。
脑海中的声音更加人性化，也更加贴近夏芒记忆中的那个人。
‘是也不是。’
夏芒：‘...说人话。’
系统：‘...化作修鞋匠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挑选宿主罢了。’
夏芒有些震惊：‘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系统作出警告：‘请宿主不要人身攻击！本机已经脱离碳基生物序列，享受《系统法》保护！’
夏芒听得一愣一愣，琢磨了半天问道：‘这么说你以前是个人？’
无意中暴露了的系统沉默了一下道：‘无可奉告！’
‘那你为什么就坑上我了？’
系统不乐意了：‘这怎么能叫坑呢？’
夏芒懒得跟它计较这个，摆摆手道：‘那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发布的那任务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个任务让她留在国公府还好理解，她穿到古代人生地不熟，首先找个地方站稳脚跟才是要紧。
这第二个任务要她在院子里滞留半个时辰？
夏芒颇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这都哪跟哪？
面对夏芒的问题，系统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夏芒从这沉默中品出了点别的意思，她做着匪夷所思的猜测。
‘我说，你该不会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吧？’
系统：‘......’
感觉自己貌似说对了，夏芒抽了抽嘴角，无语道：‘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当系统？’
这一次系统没再给夏芒继续咧咧下去的机会。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阵忙碌的电子“哔”声，哔声过后，系统再次恢复了严肃的机械音。
一连串的消息在夏芒的脑海内响起。
‘宿主触犯了《系统法》第二十一条，作出初次警告！’
‘宿主触犯了《系统法》第九十九条，给予再次警告！’
‘鉴于系统本身疏漏，以上两次警告无效！’
‘系统漏洞修复中......’
‘漏洞修复已完成！’
‘鉴于系统bug给宿主带来的非良好体验，特此给予积分奖励！’
‘叮！积分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夏芒感觉自己的脑仁儿都被那一串串的信息给轰疼了，她有些懵逼地消化着方才听到的消息，然后下意识点开了积分页面。
‘1050积分！’
好家伙，直接给了一千个积分！
查个bug就能得到这么多奖励？
夏芒眼神晶亮，仿佛找到了发家致富的快速通道。
系统似乎是感应到了夏芒的想法，立刻回复道：‘方才只是意外情况，请宿主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将会...’
夏芒抢了话：‘被抹杀？’
系统：‘...不至于，只是被扣除积分而已。’
夏芒一下子打消了剑走偏锋赚积分的念头，系统也在此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夏芒的“命门”。
于是，系统尝试着在与夏芒的二次谈判中加了一些甜头。
‘系统任务已发布，请宿主尽快完成，根据宿主的任务完成情况，宿主将获得额外的积分奖励。’
‘这意思是有提成？’
夏芒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系统并没有回答这问题的意思，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夏芒被吵得没办法，只得接下了任务。
打工嘛，往往遇到一些客户提出莫名其妙的诉求很正常！
只要有积分拿，干啥不是干？
调出系统界面，夏芒查看时间打算准备做任务。
她惊讶地发现，系统经过方才的漏洞修复，甚至将界面的时间显示调成了古代的时辰制。
此时界面显示时间是未时过四刻，恰好还在任务要求的时间范围内。
夏芒走出下人院，来到角门探头往外看看。
宽敞的正院里有一两个仆妇行走其中，或是来回禀事情或是侍弄花木，皆是静悄悄地不发声响。
夏芒没多耽误，拐出角门来，低着头走到廊道下，为了不过分引起旁人的注意，她都是贴着墙走的。
院子里来往的下人们见一个小丫头出现，只是看了两眼便各忙各的了。
夏芒见无事发生，松了一口气。
但是任务要她在这院子里留半个时辰，换算过来就是一个小时了。
就算她再努力当透明人，那也会让人觉得反常吧？
正琢磨着，正屋门挡被拉开来。
一个穿着桃红裙衫头戴同色绢花的丫鬟当先走了出来。
夏芒一眼就认出来今日路过堂屋门口的时候见过她，吉桐当时还打趣她爱美来着。
桃红衫子的丫鬟挑起门挡，后面吉桐扶着个老太太跨了出来。
不用猜都知道这定是国公府里的太夫人了。
太夫人穿着赭色褐色间杂的大袖衫，袍服上绣着暗金色的团花福寿纹，额头上系着一条黑底金丝的暖玉抹额。
吉桐和另一个身段窈窕的丫鬟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夫人出了屋门，顺着廊道缓缓往院子里走。
夏芒看到一群人从正屋出来的时候，脑海里的系统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哔”音。
夏芒下意识地想要回到下人院中，那“哔”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机械音响起：‘请宿主滞留半个时辰！’
被这么一提醒，她只得又转身留在原地。
太夫人被丫鬟们搀扶着在院子里开始溜达起来，正房的院子很是宽敞，老太太这么走一圈足足要花一刻钟的时间。
此时她正绕着院子她这么一圈一圈地走着。
院子里的仆妇们依旧在各忙各的，每次太夫人路过的时候会停下手里的事情低头行礼。
夏芒站在院子的一角，也只能跟着低头行礼。
只是大家都有事做，就她一个人傻站着难免有些尴尬......
太夫人每天午睡起后，都有出门散步的习惯，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她一般都只是在院子里走上两三圈。
今日，太夫人在散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丫头。
那个小丫头站在院子边上，做着奇怪却有规律的动作，或双臂舒展，或扭腰摆头，或踢腿跳跃。
在走完两圈后，太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转头跟吉桐打听那小丫头是谁。
吉桐自然也注意到了夏芒，见老太太问起，便直接让夏芒过来说话。
夏芒本来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无聊，所以下意识地做起了体操运动，结果没成想反倒被太夫人注意到了。
她走到太夫人跟前学着那些仆妇们的样子低眉敛目，太夫人问她名字又问她是在哪里服侍的。
夏芒一一答了，太夫人便晓得了这是今日才送进院子里来服侍的，她转而好奇起了夏芒方才的动作。
“你先前儿是在做什么呢？”太夫人说到这里乐呵起来：“舞不成舞，倒也有些意趣。”
夏芒汗颜了一下，老实回答：“回太夫人，这是一种体操运动，并不是在跳舞。”
“体操？运动？”太夫人对这词汇感到颇为陌生，不过老人家的脑子很是灵活，略一思索便问道：“你是说体术？”
夏芒琢磨了一下道：“差不多吧，多练练可以强身健体。”
太夫人有些意动，旁边的吉桐却蹙眉道：“太夫人面前可莫要信口胡诌，你一个乡野丫头知道什么？”
太夫人却摆摆手对吉桐道：“这就是你们的无知了，殊不知那些乡野村夫们，常年劳作不休，身子骨最是强健的，知道些锻体窍门也是常有的。”
说着转而又问夏芒：“你家是哪里的？”
夏芒一呆，她哪知道这具身体的家是在哪里，但左不过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只得瞎编一通。
“奴婢被家里卖的早，家住在哪里早忘了。”
听她如此说，太夫人的语气里便带上了几许怜悯：“可怜见的，抬起头来说话。”
夏芒得了准，便抬起头看向太夫人。
入眼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人发丝皆白，双目中满是看透世事的沧桑。
离得近了，夏芒才察觉出太夫人身上那种风烛残年的老态，即便她通身皆是富贵气派，但是也经不住时光的研磨。
夏芒在看太夫人的时候，太夫人也在打量夏芒，她略瞧了几眼便赞道：“是个清秀的孩子，眼里透着机灵劲儿。”
说了这句话后，太夫人便没了旁的话。
倒是陪在身侧的吉桐见夏芒木木没反应，便多教了一句：“太夫人赏识你，往后可要用心做事，莫要辜负了！”
夏芒平白得了夸奖脑子有些发蒙，听吉桐提醒这才连连点头表忠心。
太夫人散了两圈人也乏累了，便又回了屋子。
夏芒卡着时间，在院子里留满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下人院里，随之而来的便是脑海里的提示音。
‘叮，任务完成，获得积分50。’
‘根据系统评定，任务完成度为优，获得奖励积分50。’
‘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夏芒抽了抽嘴角，翻着白眼吐槽道：‘请问系统什么时候可以修复一下抠门这个bug？’
系统：‘......’
夏芒又问：‘请问系统，要多少积分我才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给了个让人绝望的数字：‘100000。’
数清楚后面那一串零以后，夏芒绷不住了：‘你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这辈子我甭指望回去了呗！’
系统机械道：‘宿主完成的任务越多，回去的机会也越大。’ ‘脸都不要了是吧？搞资本压榨是吧？你TM怎么不去抢？’
系统：‘请宿主不要人身攻击，系统受《系统法》保护，若宿主执意如此，将被扣除积分！’
夏芒哑火了，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资本是万恶之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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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资本是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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