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
洛以怀愣了一下。刚刚还昏迷着的师兄现在居然清醒了。他整个人被约束带捆在病床上，摇头晃脑的到处找人。
洛以怀心中先是一喜，走过去一看，心中的喜悦逐渐冷却下来。王家荣师兄明显没有看到他，他的双眼失神不知道看向何处？
“师兄？”他叫了一声。
“师兄？”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在这边，你右手边。”
王家荣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他被约束带死死捆住的手用力摆了摆，嘴里含混不清：“小洛——走！去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中间那个名词洛以怀没听清。他想走近趴在师兄耳边，程青青就探出头来何止住他：“不要过去，他现在很危险！”
洛以怀不听她的，强硬地靠过去。只是师兄一直自顾自的说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不存在的人讲：“那个要不行了，必须███离开，不能，不能再等了███做法是错误的，老师他██……██问题无法解决……”
“师兄？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们的实验是错误的？老师又怎么了？”
王家荣没有回答他，他好像非常痛苦，在病床上扭动着。忽然一个古怪地隆起撑起他肚子上的衣服。他的小臂突然增粗，用力地往上挺，企图挣脱束缚。
“师兄！”
程青青一脸恐惧的看着这一幕，可是她太小了，根本没法阻拦她的宿主，只能不停地通过系统给他打警告。可是洛以怀充耳不闻。
洛以怀冲过去想要掀开师兄的衣服看看发生了什么，可是下一秒。王家荣的脸突然转过来。
他的脸色青白，爬满皮肤的毛细血管像是立体文身一样一直蔓延到眼球，末端一根根牢牢抓住眼球虹膜。
“洛以怀？”他们对视了几秒，王家荣突兀地叫了他一声，好像很不可思议师弟能出现在这里一样。
洛以怀被他的样子镇住，王家荣的腹部的凸起剧烈翻滚着，这个现象从腹部蔓延到胸前，连带着四肢也一起有了不规则的抽动。他畏惧地后退了一步：“师兄？”
“花，快走。”
“花，快走。”
“花——”
洛以怀想起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那颗种子，系统说这是“阿斯普拉之花”的种子。他一时间没有分清，师兄是让他快走，还是让他带着“阿斯普拉之花”的种子快点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下，王家荣挣脱了束缚用一个极难完成的动作站了起来。
他的前襟敞开，被撑大的皮肤已经变得透明，已然到了极限。在重力作用下，一大一小两个头配合着黑白混咋的腹腔积液从他的肚子里掉出来，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呢喃什么。三条皮包骨头的短小手臂和部分脏器也挂在上面，一张类似大网膜一样的物质把它们一并兜住，随着王家荣的运动，它们像风铃一样摇摇晃晃。
洛以怀愣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跳窗逃跑没有动作。
因为他认得那两张从师兄肚子里掉出来的两张脸。
大的是他们的导师，小的是他们的师弟。
他也听懂了他们的呢喃。
“小洛。”
“师兄。”
他们在呼唤着他。
……
【恭喜完成主线任务二：面见王家荣】
【获得任务奖励：生命时长24h（一天）；[沾满油污和血液的手帕（王家荣的手帕）]*1】
……
回到出租屋，洛以怀找了个花盆把种子种了进去。浇完水就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怕有警察上门询问昨天晚上王家荣跳窗逃跑的细节，他也显得浑浑噩噩。后来何静怡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他也装作没有听到。
他的行为刻板麻木，似乎完全忘了他自己是一个有任务在身的命不久矣的人。
在第二次房东砸门要他付房租的时候，程青青用力把他的手机拖出来，解锁，自己帮他转了账才平息了房东的怒火。
但洛以怀依然像个死人一样。
程青青愤怒地跳上他的胸口：【宿主洛以怀！你再不去做任务你就真的要死了！】
她在年轻的学者身上跳来跳去，跳累了终于听到她的宿主说：“我想静一静。”
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我可以等你，这个世界可不等人。”在程青青宏观的视角上，整个江南地区，马路上的车祸、市区的争执、疯子被抬进医院、有人从高空坠下、□□带着枪械游街……犯罪率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升高。
但是洛以怀充耳不闻，他在想事情。
程青青踢了他一脚：“那你就在这等死吧！这个世界上总有听话的宿主！你给我等着！”
程青青愤怒地关闭了实况页面。
具有西南民族气息的古朴民宅里，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孩扔了鼠标，仰躺在电脑椅上。
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她反思着任务进程，她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有加深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
哪里出了问题？
说好的神豪世界呢？
错误报告已经打包传给本家，本家那边给出的回复十分迅速。
而回复的内容居然是：【不必在意，继续任务进程。】
也就是说本家认为，这个副本没有问题，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程青青虽然是系统的管理者，但“副本”内的剧情却是完全随机不可控的，生成的任务也是系统根据当前世界的发展自动生成的。她的工作只是接收任务、发布任务、收集当前世界的基本信息、与本家对接以及尽量引领“宿主”活得更久而已。
而现在她的“宿主”受到的冲击过大，程青青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受到了损伤，怀疑他是否还能继续进行任务。
他可能需要精神治疗，可是我没有精神诊断的能力。系统商店更没有相应的道具，有也很贵，洛以怀那也就一周的生命时长肯定买不起，而她也没有给他“贷款”的能力。
程青青最终决定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既然那位大人能选他作为宿主，至少精神意志方面肯定是达标的。
希望他能尽快恢复。
程青青打开了新的对话框和实况画面。
那是一个豪华公寓，一个穿着机车装的青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正紧着悬浮在眼前的虚拟显示屏。
这是个相当有科幻感的屏幕，透明的，边框泛着浅蓝色的荧光。右下角站着一只同色调的蓝白相间的白色小鸟。
它因为太胖整个鸟看上去几乎呈现正圆形，两颗黑豆大小的眼，看上去十分呆萌可爱。唯一不协调的是，它的一对翅膀太小了，好像发育不全一样，只能扑腾和弹跳，起飞是无望了。
意外的，比起系统商店里贵的离谱的货品，陆鸣律更对这只胖鸡感兴趣。他伸手一碰，惊讶的发现居然有触感，甚至……甚至可以拿出来。捧在手里一团，非常松软的羽毛，显然“胖鸡”只是虚胖。
“把我放回去！”从它嘴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陆鸣律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这个多少钱？”
“我是非卖品！”
程青青用力扑腾着幼小的翅膀爬上宿主的肩膀，声音尖锐刻薄：“你看完了吗？”
“差不多。”陆鸣律玩弄着虚拟屏幕，心说这个东西不愧是高科技，在镜子里无法显现，旁人也看不到不说，还能随意拉扯，放大缩小，全方位360°旋转，就是里面的东西有点……
“你是说末日将近对吧？”
“准确地说还有三天。”程青青用嘴梳理着刚刚被陆鸣律弄乱的羽毛。
“末日是迎接天灾打丧尸没错吧。”
“对的。”
“那你告诉我HelloKitty粉色限量版AK是个什么东西？”
“你看看价格，这是你大后期才能选择的物品。”言下之意是你现在太穷了，看看就得了。
“……”陆鸣律忍辱负重地翻着系统商店，看到有马桶、床、羊毛地毯、秋千，尼玛宝宝椅是什么鬼？好吧，末日时期也是要过日子的，说不定哪天他就雄霸一方娶妻生子还能有个娃，系统真体贴。
但是可以加属性的公主裙我请问呢？
信息素抑制剂是什么？动力机甲的手办是啥？
仙丹和八卦镜又是什么玩意儿？咱们还能修仙驱鬼吗？
大乱斗一样的系统商店看得他头顶接连冒出问号，但排除那些画风奇特的东西，像武器、车辆、治疗药剂、植物的种子都是很有用的，甚至部分物品可以提升属性。
除了有点贵。
他正看着那把自动步枪流口水，虚拟屏幕一侧弹出一个对话框。熟悉的系统提示在上面跳出来。
【主线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存活三天，直到末日】
【任务奖励：积分500点。属性分配点：10】
【支线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搜寻江博士】
【任务详情：姜博士是D市D大学生物化学研究室教授，一年前，他所率领的实验室爆炸，导致一名研究所当场死亡。他可能知道丧尸潮爆发的原因。】
【任务奖励：积分2000点、属性分配点15、高级体质永久提升药物*1、斑驳切割刀*1]】
【特殊奖励：神秘银钥匙*1】
怎么感觉支线任务才像主线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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