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没事的时候收拾一下这里吧？”
“怎么收拾？”
“把碎掉的玻璃、砖块、木片，不能用的或者坏掉的东西扔掉，之类的。”
顾安瓷住在这么破败狼藉的地方，这让莫茉每次看着都觉得很难过。
她显出为难的神色：“我不喜欢小狗以外的人进到这里面来。”
四舍五入一下，顾安瓷在说：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
两只拇指大的小天使绕着莫茉的脑袋吹喇叭，她喝醉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那就我来做吧！反正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顾安瓷还是没什么兴趣，好像对自己住的环境怎么样根本就不在意。当然，要是在意这里也不会一直这个样了。
“小狗，你没必要费这份力的。这个地方维持原样也没什么。”
“我想做，你就让我做呗！”莫茉扒着顾安瓷的手臂哀求。
为她亲昵的举止取悦，一个甜蜜的微笑从顾安瓷嘴角化开，她看着莫茉的双眼说：“好吧，随你高兴。但是作为主人，我也不会只待在一旁看你忙碌的。”
时节已经进入初夏，白帝学园的学生们逐渐换下了毛线外套，顾安瓷和莫茉也不例外。
白帝的夏季校服，校裙仍旧是咖色及膝百褶裙，不过要比春季的薄一点。衣服则是在左胸处绣着学园盾形标志的开襟短袖衬衫。红色细绳款的领结不变。
莫茉这才回过神来，她在无意中就这么触到了顾安瓷的肌肤。她的小臂纤细柔滑，微凉的体温与莫茉炙热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她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手，心跳又有脱缰的危险。未免当场变身，莫茉转身就跑，边跑边向身后喊：“我我我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借！”
因为玛丽安多次来找的缘故，莫茉现在在教师之中也大受欢迎。很轻易就借来了编织布袋、小推车、扫帚、灰铲等用得上的工具。
她们先从连接着建筑和花园的侧廊开始打扫。
顾安瓷看着莫茉将编织布袋敞开，放在一边，将碎石和木块一颗颗捡起来扔进去，她也蹲下身学着莫茉做。
不一会，禁不住问：“小狗，为什么只捡大块的？小块的还要返回来捡第二遍吗？”
“小块的和灰尘一起扫。”莫茉随口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大片的石块扫起来不方便，小片的捡起来又费事，所以要分开。小狗真聪明。”
莫茉莫名其妙地看向顾安瓷，无语地发现她是认真地在佩服，不禁有些好笑：看起来优雅矜贵的顾安瓷会为这类生活常识惊叹，真有种不知世事的可爱。
“小狗，你在笑什么？”顾安瓷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是不太了解她的时候，莫茉估计会恐慌。但现在她知道，顾安瓷这是羞恼交加了。
“没……没什么，真的，嗤……”
“……”顾安瓷静静地看着莫茉，忽然也笑了。莫茉打了个激灵，她的笑容好像隐隐泛着黑气？她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转移顾安瓷的注意力，莫茉手下不停，开始找起话题来：“对了，你为什么会要住在这种地方呢？”
“因为这里的庭院很大。”
莫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生机盎然的花园。很明显，顾安瓷对这个花园比对旧校舍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上心。
顾安瓷继续说：“还很少有人来，很安静。”
“但是买东西什么的会不会很不方便呢？”
“不会。”
莫茉觉得，明明是个没什么生活常识的大小姐，能独自生活并且把自己照顾好的顾安瓷简直就是个奇迹。
“你的爸爸妈妈知道吗？我是说，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况吗？”
顾安瓷怔了怔，微垂的双眸中是一片深邃的幽暗，“他们都不知道。”
难道说她的双亲不够关心她吗？莫茉觉得自己问了不好的问题，正要岔开话题，顾安瓷继续说：“他们都是很仁善的人，我的弟弟也一样。”
她好像沉浸在了回忆中，神情间一片温存，似有怀恋之意。
莫茉心下大感好奇，却又不想打扰此时的顾安瓷。
收拾好了外廊，两人决定休息一下。
“小狗，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没！”莫茉惊得差点跳起来“没有啊！”
“那为什么要和我保持距离？”
——因为怕她再像那天一样忽然来一下。因为再靠近她一点说不定就要激动得变身了。
“还有上次，你一句话不说地跑掉了……”说着，顾安瓷忧郁地垂下眼睫。
无法向她解释真相，于是只管嘴硬着说“没有”。结果非但没能安抚好像很受伤的顾安瓷，反而让她越来越不满。
“只用嘴巴说什么都可以说出口，没有行动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并不掩饰眼中的期待和狡黠，顾安瓷定定地坐在莫茉身旁的草地上，扭身朝向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莫茉脸红得脑子里直冒泡，行动？她该用怎样的行动去证明没有和她保持距离呢？她也亲亲她的脸吗？
她悄悄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目光。顾安瓷白净无暇的脸颊近在眼前，可以看得出大概有多柔软的肌肤，散发出比满园蔷薇更诱人的幽香……
只是近距离看着她，莫茉的心脏都跳得快要爆开了。
她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热，骨头又痒又痛，肌肉发胀……这感觉相当不妙并且有点熟悉。
如果就这么像上次一样逃跑，顾安瓷说不定真的会因为误会受伤，而她现在马上就要变身，没有时间犹豫了！
莫茉猛地靠向顾安瓷——克制着力道轻轻抱了她一下，起身就跑。
“小狗，不要跑。”顾安瓷在她身后说。
莫茉连回话的余暇都没有，刚冲进中殿，“嘭”的一声，身上炸开粉色烟雾。
——完了，全部都完了。
预想中挤垮建筑物的感觉并没有到来，莫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人形的比例。
实际上手脚都没什么变化。就是头上和后腰感觉怪怪的。
她颤着手摸上去……发出一声崩溃的惊叫。
“诶——？？！”
她只变出了狼耳朵和狼尾巴！
莫茉都快急哭了，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没有镜子给她照，她摸来摸去确认了很多遍，她真的维持着人形长出了狼尾巴和一对狼耳朵！
什么鬼啊？！要不就是巨狼化变不回去，要不就是变一半，为什么只有她这么倒霉？
而且现在这副模样，不会一直变不回去了吧？！
“小狗，你躲在哪里了？”
又收到营养液啦，开心！
家族那边的事情想管也不给管，狼妹就专心粘着最喜欢的人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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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旧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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