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突然这样问，陆迟摸摸早已唱空城计的肚子，回答说：“现在吃也可以。”
“今天晚上还在酒店吃，明天收尾，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薄光拿毛巾擦擦头，只围着浴巾坐在陆迟旁边。
陆迟往一边挪挪。
在哪吃都可以，只是原计划不是后天直接回古堡吗？陆迟问：“不回去吗？”
“快过年了。”薄光说：“过完年再回去。”
——不然，偌大的古堡里就两个人。
薄光倒是无所谓，吸血鬼漫长的寿命里不可能一直呆在同伴身边的，他数不清自己独自过过几个年，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独自过多少年。
能在外面过年，陆迟还是蛮高兴的，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一扫疲惫，立马精神起来，跑去餐桌拿来菜单殷勤地让老板点菜，订好吃饭时间后，陆迟也去洗澡。
等他再出来，酒店的人正往桌子上摆着今天晚上的菜。
陆迟只穿着浴袍，坐在薄光对面。
今天虽然遇到了一些危险，可陆迟有惊无险地给疏解掉，展会可以圆满结束。薄光难得地心情极好，拿来一瓶香槟，示意陆迟打开。
陆迟起开香槟，微微倾斜瓶身，淡黄色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陆迟倒好两杯后，举起杯子跟薄光轻轻碰杯，“祝老板版权大卖！”
“谢谢。”薄光朝陆迟颔首，一饮而尽。
老板第一天来谈的是下一本书的出版权，这几天线下销售结束后，会跟人签订这次展会上这本言情文的影视版权。
展会的人排查了一晚上，最终找到了两个罪魁祸首，是对家拱的火，因为报警让警察来调查的，拱火那几人留在派出所配合调查之后，挂上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被拉走在拘留所里过大年。
……
一早起来帮薄光订好早饭，陆迟说自己想要再去附近溜达一下。
谈合同毕竟是比较私人的事情，他觉得还是避开比较好。
薄光摇摇头，“合同没什么争议，这次来只是再谈一下细则，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商场。”
上次吃饭才见老板出过门，其他时间他都是呆在酒店的，陆迟都坐在换鞋凳上了，听到老板这样说，停下换鞋的动作，问：“老板要买东西吗？”
“过年不是要买新衣服吗。”薄光拿出一张卡递给陆迟。
陆迟忙双手推拒，“不用了，这次已经买了几件新衣服了。”
“拿着。”薄光把卡塞人手心里，“等会一起去，你来刷卡。”
陆迟只得接下卡，等影视出版方的人过来，陆迟礼貌地迎接对方坐在沙发上，一人给拿了一瓶水后，陆迟礼貌地离开套间，先去酒店一楼的大厅坐一会。
不知道老板要谈多久。
大厅里也有无线网，陆迟无聊之下，开始搜索老板的书。
打开专栏一看，长长的一排完结文，陆迟选一个最新完结的，打开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想象中的尴尬局面一丝都没，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陆迟注意到老板每本书都是直接全文存好稿才发出来的，一本至少四五十万字，也有不少百万字中长篇。
陆迟很佩服他可以坚持这么久，并且写几十本书热度都没有消退过，里面的主角各个行业的都有，陆迟随便翻开两本，每个职业写的都很专业……至少在门外汉陆迟的眼里看起来很专业。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陆迟隐隐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抬头，正对上纪泉似笑非笑的脸。
见陆迟已经注意到自己，纪泉伸手挥挥，冲陆迟打招呼：“你也在这啊？前两天你怎么走那么急？”
关掉手机屏幕，陆迟冷淡地糊弄道：“有事就走了。”
纪泉见陆迟回应自己，脸上挂着笑接着说：“今天可真巧啊，我刚进酒店就看到你在这儿？展会已经结束了，有空一起喝两杯吗？咱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没空，我还有事，先走了。”陆迟把手机塞到兜里，准备起身。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前天还没问你最近在哪里发展呢，打你手机号是另一个人接的……”纪泉绕过单人沙发走过来，朝陆迟伸出手。
陆迟心里恶心得很，他不擅长与人纠缠，直接退后几步，准备从长沙发和单人沙发中间的空隙里绕过去离开酒店。
先离开酒店，再说别的。
陆迟不但不擅长拒绝纠缠的人，更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纪泉一眼看破陆迟心里的想法，快走几步直接抓住陆迟的胳膊，一边吊儿郎当地说：“你别走啊，老同学见面，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看一眼纪泉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再看向纪泉一副笑嘻嘻地样子，陆迟眉头皱起，语气中带着怒意：“放开我！”
“别啊，放开你不知道下次在哪能碰见呢。”纪泉不但不放开，还换了只手抓陆迟，另一只手去掏手机，嘴上说：“我们留个电话吧？”
“纪泉，你……”陆迟又怒又急，扭动着胳膊想要离开。
大厅里有不少路过的人好奇这边的争执，纷纷停下来开始围观。
电梯门打开，薄光朝休息区看去，一眼看到有个青年在拉扯陆迟的胳膊，几个跨步走过去，一把扯住对方往一边丢，伸手护住陆迟。
“你在干什么。”
陆迟躲在老板身后，终于松了口气，小声跟老板告状，这就是跟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
不能触犯法律，薄光只是把纪泉给一把扔到了沙发上。
此时纪泉捂着硌到的肋骨，扶着沙发缓缓起身，面色不虞道：“怪不得啊……”
“怪不得你最近没消息了，原来是有人‘罩着’啊。”纪泉阴着脸，看看薄光，又看看陆迟。
“纪代理……”
出版方一行从后面走过来。
刚刚薄光打算送人下楼顺便找陆迟一起出去，没想到撞到有人在纠缠陆迟，他先冲了过去。
出版方甚至只看到了一道残影。
他们紧随其后，刚好听到有人这样说薄光的助理，尴尬的是，这人他们刚好认识。
虽然这次合约顺利签下，但是薄光手里还有一本书，他现在可是热门IP作者，出版社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薄光。
“纪代理，这位是薄光，这位是陆助理。”中年男子出面，寒着脸介绍双方，语气中隐隐含带着怒意，纪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愤恨地向薄光打招呼。
出版方对薄光说：“薄光先生，这是我们公司员工……既然是合作方，等同于一个公司的，回去我会按照公司规定来处理他。”
“不用，他已经道歉了。”薄光冷冷看了一眼纪泉，既然喜欢拉扯人，就让他也尝尝拉扯的滋味好了。
吸血鬼可是很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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