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五味杂陈话人生~连载63~心未老身渐衰

人生已走过70多个春秋。从前不是从40不惑之年迈进知天命的50,还是由知天命走进花甲,自己不论干什么,体力上没有感觉到什么衰退,觉得自己还是自己,一如当年精力充沛。与故友谈天说地,晨练时急走个把小时,或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都觉得不是什么难事。轻车熟路,随心所欲。

可是一走进古稀,感觉到许多事做起来再不像以前那么驾轻就熟,易如反掌。一言以蔽之,70岁以前做事听心里,70岁以后做事听身体的。它若能承受,方才可做。

凡是有比较才能鉴别,就从一天的生活说起吧。

清早起来整理房间,下米入锅,开炉做饭,择菜,切菜,打扫院落。以往做完这一切到米汤熬成,还有那么20分钟,我可以在院子里踢踢腿,转转手腕与脚踝或快走,现在不行。忙完了这一阵子,严重的腰椎滑脱,不仅腰部酸疼难受,这种疼还直串整个左腿,走不得。只得坐下来不停地捶打腰腿。

饭熟了,以前我吃饭速度极快,我老对老公说:“咱俩吃饭是三光政策,馍光,饭光,菜光”。现在不行,一方面是十几年的高血压引起的脑血管硬化,清早老是头胀痛,眩晕。吊一方面甲亢引起的心脏早搏,在清早六至九点频发。所以只能慢慢喝上一碗米汤,吃上1/3的馒头完事。

一吃毕不知何故说不上来的身体难受,不能说话,只能一声不响地慢慢洗碗,熬过这二十几分钟,身体似乎自如起来。五六年来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似乎形成了惯例。

在以往的日子里,亲戚,同事或邻居有什么红白喜事请我,我是每请必到。一方面尽尽友情帮帮忙,另一方面和许久不见的亲友可以叙叙旧,拉拉家常,同时宴席上享受着厨师做得美味佳肴,被我历来认为是人生一大乐事。

现在不可以了,一概拒绝前往,只把礼捎去。因为到了那儿见了哪个熟人都得打招呼,聊上几句,很快自觉应接不暇,一会儿头就胀得要破了。此时唯一能做的,赶快找个无人地方让我静一静,睡一睡。此时无论别人怎样叫我吃饭,我是断然不去的。统统告知我头胀不能吃。

等我缓过劲来,宴席也就接近尾声,自己就这样空着肚子走回家。后来次数多了,我想与其遭这样的罪不如在家静好。所以从此再也不外出赴宴了。

自己特别喜欢走路,70岁以前早上我要走五六里路,下午走一二里,不论春夏与秋冬。现在走这么长的路只能是一种奢望。严重的老年骨性关节炎根本不敢多走,为了减少软骨的磨损,只能省着点。否则第二天早上两个膝关节僵硬得弯儿都不能打,如厕根本蹲不下去。近一年右腿膝关节痛得根本不能弯曲,每日只能直着右腿走路 ,冷不丁有时还被绊一下,有好几次险些跌倒。

自升学,老师同学都说我记性好。我自我感觉也不错,在中学我一直担任班上的外语课代表,背课文也背得快。最近这几年觉得记性大不如从前,一个东西只要挪一下地方,就不知放在哪儿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如果找不见东西报警的话,警察一天至少在我家得出警三次。看着电视上的主持人知道他主持什么节目,说过什么话,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想啊想,忽然有一天茅塞顿开,哇!他原来叫某某其。写文章写着写着一些极平常的字儿竞不知咋写……

随着年龄的增大,消化系统的功能也日渐衰退,特别是肠蠕动变慢,动力不足,且燥,造成上下不通畅。如一次厕提前就发愁,完全依赖泻药……

以前和家人在一起,不论他们在哪个房间说话,我会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他们在我身边说话,声音稍微小一点儿就听不太清,需要反问一句:“你说啥”?人家必须大声再重复一遍,方可。眼前老有蚊子飞舞,抓又抓不住,原来是晶状体老化变得浑浊……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身体每年都会出现新问题,去年的病恙还没有完全根除,今年又添新病种。真是应接不暇,防不胜防。所有的不适都和老能扯上边,所有的迹象表明,古稀之年,身体的各项机能开始明显减退。

有时夜深人静想到此,一丝悲凉就会袭上心头,岁月悠长,人生苦短。可是转而一想,生老病死乃人生规律,无论是领袖将军富豪一概不能幸免,我们所能做的:坦然面对。不要因为时日不多消沉,万念俱毁;不要整日搓麻,或与电视为伴做沙发土豆……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有大把的闲暇时光,我们可以重拾旧梦,实现年轻时未曾实现的理想。时日不多,时不待我,不要等到死神站在病榻前,才懊悔有些事没做,空悲切!抱憾而终。要做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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