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接受以物易物吗?我有新鲜的玫瑰花瓣。”
“哦,不要这样说!这不是交易,是礼物!”
何童不想白白收别人的东西。她这会提着的大布袋里,只有布袋一角还剩些花瓣了,她就连布袋一起都递给了松鼠。
“那,这些花瓣就当我的回礼吧!”
于是,何童美滋滋地收获了一罐红茶栗子酱,松鼠则含情脉脉地收下了玫瑰花瓣和一个大布袋。
——事实上,小鸟刚才一直站在一排栗子酱罐子上。它正做着最后一次努力,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来找它的。它装模作样地站在罐子的金属盖儿上,小爪子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可是两人不仅没有注意到它,其中一个还和摊主调起情来了!
——而嘀哩哩,她也很吃惊。这一人一松鼠在干什么?!完全当自己不存在似的!何童还把自己的大布袋子送松鼠了!
何童没心没肺地把栗子酱夹在胳膊里,回头朝嘀哩哩快乐地使了个眼色。
嘀哩哩心里怪不得劲,可是作为一个专业的精灵,她是不可能在伙伴勇敢社交的时候泼冷水的,所以她言不由衷地夸赞道:“……呀!何童!你看,童话世界的小动物朋友们多喜欢你呀!”
“那是当然!”何童现在有些自信,“我这种甜美型的女孩,就像野玫瑰花瓣那样吃香啊,哈哈哈!”
甜美型、野玫瑰什么的,让嘀哩哩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怀疑新买的酸倒牙香水是不是不小心漏了些出来。
她气闷地低头,跟着无知无觉的何童向上爬。
好在这些美食的小摊就是悬铃木小街的最后一段了,两人向上转了一圈,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平台,也就是旋转小坡的尽头。
平台上一圈圈断断续续的弧形长椅,像树的年轮一样围绕着中央一处四层的花池喷泉,长椅之间则点缀着淡黄、浅绿还有棕色的异形路灯,白色的光线照亮了长椅上零零星星歇脚的行人们。
何童奔向一个浅绿色路灯下的长椅,快乐地把自己夹着、提着、挂着、托着的各式小吃一样样摆到长椅上。
“嘀哩,咱们就在这儿把这些好吃的全吃光吧!就当是GIRLS' DAY!”
嘀哩哩也把自己提着、挂着、托着的东西放下,何童跟着美滋滋地把它们都阅兵似的摆好。
“GIRLS' DAY是什么呀?”嘀哩哩也有些被何童快乐的情绪感染了。
何童压低声音,“就是我经期综合征暴饮暴食的日子。但我平时只有一个人,所以只能GIRL'S DAY,现在咱们两个人,就是GIRLS' DAY了!”
这个甜蜜的名字,让嘀哩哩把之前的气闷完全地忘记了。
何童贴心地安排嘀哩哩坐在长椅上休息,又要了一枚银币,着急忙慌地跑下去买了一大罐野莓子酒回来——还让摊主饶了她两个小小的甜酒杯。
今天自己这个甜美女孩似乎格外吃香呀。何童还没开始喝酒就已经有些微醺了。
小鸟站在浅绿色的路灯上,冷眼看着下面吃吃喝喝的两人。
——真好啊!看看她们,多快乐啊……
它,或者说她,在心里忧愁地羡慕着。她也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不过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是的,首先,她并不是在搞什么闹小脾气出走那一套。她是遭遇了人生危机,对自我、对未来、甚至对过去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所以万般痛苦、万念俱灰地,出走的。
可不是那种故意出走,好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小脾气。
不过,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她确实在悄悄盼望着山那边的朋友们会出来寻找她,好让她知道,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可有可无。
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她什么也没等到。她每天守在悬铃木的附近,没有人注意她,没有人在意她。好容易等来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还只知道欢天喜地地逛街!
路灯下的嘀哩哩和何童不知道神鸟正站在她们头顶伤春悲秋。
何童仗着在童话世界大吃大喝不会变胖,正一口甜一口咸一口酒地放纵着。
嘀哩哩吃东西秀气得多——何童想,或许这就是她那么瘦的原因——喝起甜味的莓子酒也是小口小口地细抿,不过她依然是有点醉了,脸颊上像是抹了野莓子的汁液一样。
“何童,你很会,喝酒吗?”嘀哩哩看着一杯一杯喝水似的灌酒的何童,关心地问。
“……唔,嗯?我没怎么,喝过酒。”
“那,你怎么,还喝这么多呀?”
“……哈哈,喝酒,这种事,只有喝不喝,没有,会不会。”何童面色平静,可是说话和嘀哩哩一样慢吞吞的。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嘀哩哩,她慢吞吞地傻笑起来,何童也慢半拍地跟着傻笑。
两人的笑声在小鸟听来格外刺耳。
呵!两个醉鬼!小鸟鄙视地看了眼她们,又仰头吟诗,哦,这喧闹的、快乐的世界,和格格不入的我!复又低头自怜,渺小的、无人在意的、可有可无的我!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了。
何童是真的醉了。
脑袋里晃晃悠悠地出现了一汪野莓子酒的海,玫红色的海浪“刷——刷——”地轻轻拍打着,仿佛一双温柔又耐心的哄睡的手,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不过还真别说,脑袋一进水,反倒让何童模模糊糊想起点什么了。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唔,什么事?是不是,有喜欢的东西,没有买?”
“不是,是更早,来这条小街,之前的,什么事。”
小鸟不满地低头看这两个醉鬼口齿不清地对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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