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给齐岁寒他们学校的表白墙投稿之后，高贺又观察了一段时间，没再看到有造谣的内容发出来了。
不仅如此，连表白的投稿数量也骤减。
高贺对这意外的收获很满意。
他一边听课一边摸鱼刷朋友圈，坐在靠后的几排位置倒也不打眼。
嗯？齐岁寒怎么点赞了别人的朋友圈？
诶！居然是我们学校的万能墙，还是2分钟前发的！
他居然秒赞？
高贺点开，发现是投稿自己的。
不过内容不是表白，只是夸他长得帅。
嗯，是个有眼光的投稿人。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超级加贝：[图片]
超级加贝：你怎么还加了我们学校的墙？
QSH：你不是也加了吗？
超级加贝：我这是为了蹲代课的兼职！
高贺胡扯完觉得不对，立马又撤回了这条消息。
超级加贝：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去翻了翻万能墙的朋友圈，发现只要是关于自己的，齐岁寒居然都点赞过。
最早的痕迹能追溯到军训时候发的第一条。
高贺若有所思地切回了和齐岁寒的聊天页面。
QSH：代课费多少？
高贺挑眉，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于是回忆了一下之前在群里面看到过的报价发过去。
QSH：那这周五能代吗？
超级加贝：？
超级加贝：周五你要干嘛？
QSH：要上课。
QSH：本来想让你周五下午帮忙带个课的。
超级加贝：这样啊。
超级加贝：我周五有事可能代不了了。
QSH：什么事？
超级加贝：要陪我男朋友上课。
QSH：看后门。
高贺转过头，就看见手里提着两杯奶茶的齐岁寒笑着对他晃了晃手机。
QSH：认真上课。
超级加贝：你什么时候来的？
QSH：刚到。
高贺又转过头去。
齐岁寒把口罩扯到下巴，对他做了一个“等你”的口型。
高贺想挥手，但没那个胆子。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算距离下课还有多久。
下课铃一打，他就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齐岁寒正靠着后门旁边的墙壁玩儿手机。
高贺伸手把齐岁寒的鸭舌帽往上推了推，让他能看见眼睛：“我下课了。”
齐岁寒收起手机把奶茶递给他：“我们学校东门那边有家串串，罗松说味道还行，要去试试吗？”
高贺喝了口奶茶，感受到舌尖的疼痛，他痛苦地皱眉：“下次吧。”
“怎么了？”齐岁寒凑过来，“你今天还没亲我。”
“今天不能亲了。”高贺把舌头伸出来给他看，“早上吃油条的时候咬到了。”
齐岁寒看到他舌尖有个地方的确很红，于是轻轻地吹了吹：“你是有多想吃肉了。”
“不过嘴还是可以亲的吧。”
“但是你……”
“但是什么？”齐岁寒一脸无辜，“我又不亲你舌头。”
“放屁。”高贺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他快速掰过齐岁寒的头，亲了他一口。
“好了，亲完了。”
高贺立马又恢复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齐岁寒满意地笑起来，手搭在高贺肩上捏他的耳垂。
“去吃这家的奶汤饭吧，看起来还不错。”高贺耸了耸肩膀，示意齐岁寒看他的手机。
“你不怕舌头二次烫伤？”
高贺看着图片咽口水：“我可以晾凉点再吃。”
齐岁寒见高贺一副今天中午必吃不可的样子，笑着点头：“那行吧。”
结果真吃上了之后，高贺一边嘶嘶着叫唤，一边忍着眼泪继续吃饭。
“每吃一口，都是在我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齐岁寒想了想那个画面，眼里带着笑意：“那不得齁死。”
“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高贺板着脸委屈巴巴地看他，“这一点也不好笑。”
“每一个路过的服务员都看你，以为是他们上错了菜，你被辣成了这样。”齐岁寒好笑，给高贺空了的杯子倒满凉白开。
高贺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我平时很少能被辣到，但是，嘶！这也太疼了。”
他把碗往前一推，泄气地靠着椅背：“我不吃了。”
“一会儿去买点药吧。”齐岁寒把放凉的碗推到高贺面前，“你吃这碗。”
高贺抗拒地摇头：“不要，我以前用过那种药贴，舌头直接给我贴麻过去了，你不如抓两把花椒塞我嘴里。”
“那怎么办？”齐岁寒把高贺刚才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的碗拿过来继续搅拌降温。
高贺苦着脸：“只能等它自己好了。”
齐岁寒眼含担忧地安慰他：“其实一般也就是三五天，等到周末就好了。”
然后他算了算时间，改口道：“哦，这周应该来不及了，那下周就好了。”
高贺抬眼看他：“我发现你是真不会安慰人。”
齐岁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最近已经在学习了。”
“学习什么？”高贺一愣，不太确定地问，“学习安慰人？”
“嗯。”
高贺感兴趣地坐直了身，满眼的好奇：“怎么学的？”
“下载了一本电子书在看。”齐岁寒回答得一本正经。
高贺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下惊动到了舌头上的伤口，他又只能龇牙咧嘴地收敛了笑容。
“齐岁寒，你可真是可爱死了。”
齐岁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明显不是很乐意从男朋友口中听到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高贺见他这样觉得更可爱了，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也不管对方的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我又不会因为这个怪你，不会就不会，我会就行了，你做你自己就好。”
“嗯，这样我们还可以互补。”高贺好像被自己的话逗乐了，他手撑着头笑了笑。
高贺这话说得挺漫不经心，但眼神却很认真。
齐岁寒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思考男朋友太招人爱了怎么办？
想亲他。
他拉过高贺还在摸自己脸的手，在他指尖上吻了吻。
*
两人吃过饭后回家午睡了一会儿，但说是午睡，其实差不多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反正齐岁寒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都不太亮了。
也不知道高贺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正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你中文写得还不错，英文就写得……”
齐岁寒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高贺写的是英文。
他又思索了半天才找出合适的形容：“不太像成绩这么好的人。”
高贺停下来，转着笔看刚写完的题：“真是难为你辛苦组织语言了，直接说我的英文写得像屎呗。”
齐岁寒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准确，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屎。”
高贺放下笔，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手指。
他把骨头按得咔咔响：“我觉得你可以先找本《语言的艺术》来学习。”
齐岁寒并没有被高贺的示威吓唬住，但还是笑着握住他的拳头，拉过来按到自己胸口上拍了拍：“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高贺见齐岁寒示弱了，获胜一般地对他狡黠一笑：“也是我大度，不和你计较。”
齐岁寒看着高贺眉眼间的得意和不太明显的酒窝，也跟着笑起来。
掰开高贺松了劲儿的拳头和他十指紧扣：“嗯，你脾气最好了。”
说完他还晃了晃紧握在一起的手：“不只是脾气，哪儿都好。”
高贺肉麻地打了个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别影响我学习啊。”
齐岁寒把他手拉了回来：“你都写了这么多了，劳逸结合一下吧，我给你按摩。”
然后他就开始一根一根地按捏起高贺的手指。
高贺也不反抗，还舒服地歪头靠着齐岁寒。
齐岁寒看着他一脸享受的侧脸，心里也觉得满足不已，脸蹭了蹭高贺的发顶。
“齐岁寒，你说要不然我还是继续练字吧。”
高贺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作业面色复杂：“我也觉得这太拿不出手了。”
齐岁寒看高贺十分挣扎的模样，也做不到逼他下决定。
只好斟酌着开口：“要是实在不想练，你平时写字的时候就写慢点，尽量工整一些也行。”
他低头看着大半张纸上歪七扭八的内容：“反正也不是天天都要写作文。”
“什么作文！”高贺把下面压着的题翻出来给他看，“这答的是阅读题。”
“你没看到我第一句是‘From the second paragraph’吗？”
齐岁寒没告诉他，他除了“the”什么都没猜出来。
于是只能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我没仔细看。”
他这会儿觉得高贺继续练字的打算很有必要，且应当尽快提上日程。
齐岁寒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机。
“你干什么？”高贺忍不住凑过去。
“查最近的书店在哪儿。”
“现在就去买？”
“现在就去。”齐岁寒严肃地点头。
不然再耽误下去，他觉得高贺可以直接转专业去学医，以后给人写病历了。
高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那么上心这件事，反而又有点迟疑了起来：“今天都晚了，我们去了估计也快关门了。”
“要不然……明天再去吧？”
齐岁寒看着他，不说话。
高贺立马举手保证：“明天一陪你上完课，我们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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