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后,夏明还没从敏感的情绪和草草合租的震惊中缓过来,袁柏已经拉着石化的他奔向这片街最大的商城。
一通上楼七大转,袁柏比他这个老住户还要熟悉商场内的布局,直接轻车熟路的进了家居用品店。
袁柏兴致勃勃地选购,吐露出的想法夏明压根没听懂,他只能明白对方认真的心意。
袁柏:“等把吊灯换成水晶玻璃,咱们卧室的床就用这套床品。”
“奢华……”他评价道。
袁柏好似没听见,“沙发你喜欢真皮还是磨砂布?我偏好磨砂布一点。”
“再买张实木餐桌,每次搁那折叠小方桌吃面老费劲了。”
“对对,茶几、鞋柜、衣帽架……”
夏明不可置信,扒拉着袁柏的帽子,喋喋不休的对方不得不中止,歪下一边身子听他偷偷咬耳朵,“我那只是个出租房,而且破烂到不是事儿,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他纠结半晌,最后扭捏道:“更何况……我没钱平摊家具钱。”
袁柏心中有疑,夏明工作几年,家里没摆什么贵的东西,依他的性格倒也不像大手大脚喜欢外出消费的人,这些存款都没有不太可能。
每个人多少藏着自个儿的秘密,袁柏识趣地不予追问,况且这个问题伤人。
俩人的手下车后就没分开过,袁柏腾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夏明浅软的头发,“生活是人生第二首诗,不许苦了你自己。”
“家居费用算我的,我单包了,以后你让我房租少交点行吗?”
夏明怎么能不理解袁柏的话,对方平日里作精嘻嘻哈哈,可心思并不比别人少,他很懂观察人细微的心理想法。
怎么办,他有点儿难以自拔。
见人一声不吭,一副焉焉的表情,袁柏好声哄着,“夏明?明哥?”
被当小孩的成年男子,“行吧,房租我七你三。”
袁柏笑道:“说好了不许反悔,今晚回去找房东改合同。”
围了一圈的导购员小姐姐派出代表询问,“先生,您和您的男朋友商量好了喜欢哪件了吗?”
热意爬上脸颊,像发烧似的,夏明红着脸解释,“我们不是情侣,别误会。”
导购员笑而不语,一切不在言表。
夏明更燥了。
袁柏适时地装好人,“你们要相信他。”
约好送货时间,从商场出来,天边只剩下点金色的边,夜色接替白日笼罩小城的朦胧灯火。
俩人放开了手,肩并肩又去生鲜超市买了蔬菜和肉,散步样逛回了社区环境堪忧的出租屋。
楼道的灯年久失修,不时抽疯闪烁然后熄灭,逼仄的楼梯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无边无际。
失去视线的虚无,其他感官被敏锐地放大,脚底下是鞋底踩在水泥台阶上的摩擦声,身后有购物袋窸窸窣窣的响声以及男人微喘的呼吸,很好的掩盖了他扑通过快的心跳声。
一种难喻的奇妙酥麻感侵入神经,在脑海里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
带着说不明道不清意味的急促呼吸打在耳后,随即,耳垂被湿热柔软的触感包裹,令人心神猛颤。
抬起的腿发软,踉跄一下,夏明扶着墙不敢动作,浑身僵硬的默默忍受胸膛紧贴着他后背的男人的肆意妄为。
袁柏吮吸着他的耳垂,滚烫的鼻息悉数喷在他的脸侧,掀起一片灼热。
夏明整个人都要烧透了。
他只能暗自咬住下唇,庆幸灯的损坏。
时间格外漫长,袁柏终于舍得松开他那可怜的耳垂。
袁柏还喜欢刁着它厮磨。
耳垂被揉搓了几下。
背后男人将脑袋搁他肩上,愉悦到发笑,震得他半边身子抖动。
“夏明。”
“怎么了?”
男人笑得停不下来,换了个姿势额头抵着夏明的肩。
“看我发现了什么,你又害羞了,夏明。”
“你太紧张了,放松。”
夏明低低的说:“谁叫你不按套路出牌,我们才认识几天。”
袁柏佯装苦思冥想了一番,“一百年了,上辈子咱俩就相识的。”
“那会儿我是个世家公子,你嘛,是个贫寒的科举才子,我们在放金榜时相知,携手相伴一生。”
夏明:“哼。”
楼道的灯倏地亮起,刺得人下意识两眼一眯,袁柏从善如流分开这个亲密的姿势,重新保持正常距离跟在夏明身后。
钥匙孔咔哒,门被拉开,俩人提着亿点袁柏坚持要买的生活用品和今晚亲自下厨用到的菜进房。
袁柏脱下羽绒服随意搁置卧室里的纸箱上,瘫软着躺在床上,喟叹舒服。
夏明先将袁柏挑选的用品一样样分类摆在家里各处,而那些不清楚的则交给买它的人负责。
夏明提着一袋子菜进厨房,他围上围巾,熟练地放水拣菜,开始做晚饭。
爆炒声和油烟味飘进卧室,钻进床上男人的鼻腔,袁柏闭上眼,意识逐渐变得混沌,零散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脑海。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这半个月来的一切,如同一场荒诞不经的梦,真是可笑。
他先是逃避订婚宴,被母亲抓回去后撕破乖巧省心的虚假外表与她发生巨大争执,不顾阻拦偷了车钥匙趁夜溜走,漫无目的一路南下。
最后来到这座小城。
贾萦冻结了他的账户,打点了他那些狗狐朋友不许资助他,他靠仅剩的微信余额漂泊了近两星期,成功变成穷光蛋一枚。
晨光微曦,浑浑噩噩的从网吧出来,随处走进公园,他已经麻痹了,任严寒的气温侵入皮肤,不为所动地坐在长椅上,思绪如潮。
怀里被塞进一个袋子时他压根回过神,只是无意识地护住,等他看清里面的面包,抬头去追寻那人的身影,俩人隔着人海猝不及防对视一眼,随后那人若无其事般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消失不见。
一瞬间,脑海里纷乱如麻的想法统统平静下来,瞳眸一动,他产生了不太好的念头,虽然有些卑鄙,但胜在有用。
想到这里,袁柏衷心的勾了勾唇角。
半个月来的糟心破事也不是太烦躁。
厨房的炒菜声不知何时停了。
“袁柏,吃饭了。”夏明扒着卧室门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喊到。
“尝尝我手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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