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重后面几个字，意味不明。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那位公子的，不怪那位公子，说来也是我的错。”林惊雨抬头，羞愧地望向萧筠。
太子立马摆手惭愧道：“不，是在下不长眼撞到了姑娘，姑娘伤得可重，不如我送你回去，也好赔罪。”
林惊雨低着头，眸光一闪，她正要回答多谢时。
萧沂忽而贴心道：“兄长不是着急去寻齐大公子商议事情么，就由我代送这位姑娘回去，兄长尽管放心。”
萧筠一拍手，“还是阿弟想得周到。”
萧沂望向林惊雨，面皮谦逊有礼，“那就由在下，送姑娘回去。”
林惊雨回之一笑，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能一起走。
既然眼下失策，猎物脱离了掌心，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于是客气摇头，“不必了，我婢女就在前头等我，没几步路，小女子尚还可以自己走。”
她微微一欠身，与之告别，然后拂风而走，手肘间披帛飘荡，带有兰花清香。
萧筠望着女子背影消失在曲折的假山小径，感慨道：“这是第二次偶遇，真有缘分，不知这一别后，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萧沂一笑，“或许马上就见了。”
“砚舟，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沂擦去手上她残留的眼泪，可惜，这不能让他心生怜爱。
“若她有心想见，自然会见，皇兄曾经那些扑上来被母后处理掉的莺莺燕燕，不皆是如此。”
“砚舟，不许你这么说人姑娘。”
萧沂笑了笑，不再说此，“皇兄，你与齐大公子商议砚舟便不打扰了。”
萧筠点头，“行，你随处逛逛也是好的。”
*
萧沂走出假山，打中午起，阳光愈加明媚，昨夜里残留的雨珠在光照下晶莹剔透。
不知为何，萧沂想起方才那人眼角的泪珠。
或许，她真是摔疼了。
萧沂无奈地笑，或许只是一只爱哭的兔子罢了，皇兄若喜欢，没什么打紧的。
他的眉舒展开，不经意间抬头。
却见梨花树上，方才趴在地上楚楚可怜流泪，疼得起不来的女子，正身手矫健爬上树枝，浑然未有方才的娇弱模样。
那只脚，好得很。
那个人，装得很。
萧沂静默地望着树上女子，与之同时，林惊雨望见他，四目相对时，她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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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驯冷淡大魔王x睚眦必报绿茶】 【全身上下嘴第二硬的深情混球x倔强自强小戏精】 【少年枭雄x心机美人】
*
沈明霜知道，贺铮最恨她。
他们曾是青梅竹马，可在他一朝落难之时，她将少年最真挚的心，连同那块定亲玉佩，摔得粉碎。
而后，转头他人怀抱。
*
四年后，边关大捷。
回京之时，他已成了王朝最年轻的节度使，边境百姓将士心中的战神，威震一方的少年枭雄。
*
面对皇帝赐下的十名美人，那个曾经抱住她，在她耳边郑重承诺自己不会有其他人的少年已然消失。
贺铮懒洋洋起身谢礼，神色平淡，却无半句推辞。
和她对视上的一瞬眼底尽是漠然
*
御花园暗影憧憧。
对着熟悉的背影，沈明霜放任了心底恶意滋长，近乎挑衅般，冲着他唤出了未婚夫婿的名字。
*
下一秒，她的唇舌被人狠狠攫住。
*
阔别四年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却再无往日的珍视和爱怜。
*
只有同样恶意地折磨。 像是在比拼着，谁能先叫对方服输。
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声中，贺铮听到不远处男人停留片刻又远去的脚步声，忽地轻笑一声。
“这就是你心中长安最好的儿郎?”
“未婚妻被我当面折辱，却连过来都不敢。”
*
贺铮嗤笑一声，凑近她耳畔，冷嘲道：
“沈明霜，你挑人的眼光，真烂。”
“跟从前的我挺像，如出一辙的眼瞎。”
*
两人初遇，是在书院榕树。
她偷偷躲在树后，心满意足地欣赏跋扈嫡姐被她捉弄成功的丑态。
*
看够了，她正待离开，却听头顶茂密的枝桠间突然传来一道玩味的感叹:
“原来，光禄寺少卿家人人可欺的包子，竟是个坏心眼的姑娘。”
*
沈明霜心里懊丧被人抓包，面上却一派温吞的恭顺，以退为进道：“世子...您要去告发我吗?”
*
一阵窸窣声过后，只见一锦衣华袍的少年郎反身坐起，闲适地倚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睨着她，啧了一声，笑得很开:
“怎么，沈六娘子这是，又演上了？”
*
见她低头委屈巴巴的样子，他真诚地感到困惑：“你委屈什么？擅自闯入本世子地盘，扰人清梦，还把我最烦的人带过来碍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
那一账，一算就是几年。
*
从帮他在书院作弊开始，沈明霜跟着他干遍了所有想做又不敢做的出格事。
慢慢地，沈府西北角的围墙成了小世子的又一大长期据点。
当时京中盛传，小世子最爱欺负沈家那个庶女。
*
但同样无人不知的是，其他人谁要是动她一下那位二世祖会跟人拼命。
*
贺铮离京前前，在初遇的榕树下，沈明霜亲手将他曾被打到丢了半条命才得来的定亲玉佩归还，告诉他：
“贺铮，你知道我的，我要锦衣玉食，要过好日子，要嫁给长安最得意的郎君。”
“这块玉佩，我不需要了。”
*
他垂眸良久，始终没接，只是问她：“那我呢？”
她顿了下，轻声说道:“也不要了。”
*
在她转身那一瞬，玉佩却被人掼摔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到刺耳的响声。
“沈明霜，祝你得偿所愿。别后悔。”
*
那是他分别前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漫天风沙磨红了少年的眼眶，连声音，都不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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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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