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几个她身边的朋友,顿时局促不安,想跑,可没那个胆子。
“陈晞雨,你坐下缓缓。”
“好,谢谢主任。”身子一侧,坐在了木头做的沙发上,相比较她们,她轻松自如。
不一会,陈晞雨开了口:“主任,她们说的一半对一半错,确实是我把她们弄伤的,我是为了自保,而我额头上的伤…”故意停了下来,看着瑟瑟发抖的她们,浅浅地笑了一下,“我的伤是跟她们争执时,不小心撞上的,怪不得她们。”
陈晞雨这个算盘打的她们敢说不吗?
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从而造成了让人视觉上的感触,无论她做了什么,始终是受害者,相反她们什么也没做的,成了百口莫辩的施暴者。
许主任果然如她所愿,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看她们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
还在半路上去食堂的习苓,怎么可能会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为了就是在她离开,把所有责任推在她们身上。
陈晞雨早就发现了,习苓身后的几个女生,只敢附和习苓的话,单独留下她们,没人撑腰,她们倒不敢了。
愚钝。
习苓是十分钟后回来的,把粥扔在桌上,没好气道:“有病是吧,多喝点,不喝完等着。”
在主任面前还这么嚣张,她是第一个。
“习苓!”许主任勃然大怒,连同着拍桌子的声音。
她收回了怒气,站姿慵懒。
陈晞雨是真的胃疼,打开粥,边吹边吃,边看戏。
“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扔回以前的学校里。”
此话一出,习苓脸色突变,气得胸口起伏,陈晞雨愣了几秒。
难怪许主任看不惯习苓,施暴的事,他恐怕见的多了,对象都是习苓,看来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原因是什么?
梁俞?
看来是了,针对她,不就是因为他吗。
“许华,你信不信,我让我爸妈开除你。”习苓彻底被惹怒,上前几步,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向前,眼神犀利的不见情绪。
“有本事你来开除我,别用你爸妈。”许华也不是吃素的,他最讨厌就是这种靠家里,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豪门千金。
习苓冷冷一笑,“你疯了?”
“没本事就给我站回去!”
她下颚一紧,抿了抿嘴,收了身子,退回刚刚的位置。
“刚好,今天我把你父母也叫过来了,我管不住你,让他们来管你。”
“许华,你他妈真疯了!”脸上终于维持不住了,怒中夹杂着慌乱与烦躁。
许主任没说话,只回了一个嘲讽的笑。
陈晞雨这碗粥吃得津津有味,信息量爆棚。
很快,两个华丽精致的男女走了进来,让本就狭小的房间,更加无处可站。
聊的话题也是围绕着这件事展开的,只是说着说着,变成了习苓为什么走后门。
她原本是隔壁街道职高学校里的,打架斗殴,欺负弱小,已经成为她的惯常,直到遇到梁俞,三下五除二,让她产生了迷恋,继而开始缠着他,为了近一点,说服父母让她进到这所学校,还发誓好好学习。
父母见她真心想学习,只好把她塞了进来。
校长主任不同意也没办法,只是不给她升学,一直在高一徘徊。校风因为她的到来,变得乌烟瘴气,校长懒得管,扔给了许主任。
三天小闹,五天大闹。
一年时间,许华净是处理她的烂摊子了。
现在刚开学,因为陈晞雨的事,彻底把许华逼急了,才把习苓的父母叫来。
“习先生,习夫人,我也差不多管教了一年了,一点也不悔改,要不这样,您们回家好好管教管教,要是能行了,再回来,实在不行,我只能给她扔回职高去。”有礼貌有尊重,但不多。
陈晞雨碗里的粥已经过了半,她吃饱了,抽了张纸,抬头,对上了红润的眼睛,这张脸现在没有了趾高气扬,反而委屈至极。
是习苓。
陈晞雨擦嘴的动作一顿,她既然读懂了她的意思“救救我”。
几秒后,她直接无视她,慢悠悠地擦嘴,听习父习母会说什么。
开口是习母,语调轻缓,不急不躁:“许主任说的对,给你添了麻烦,我们会好好管教的,真实在不行,我们主动给她送回去。”
这才是豪门家族该有的风范。
习苓的目光越来越重了,像是要把她剥开。看来她还没受过被人诬陷的委屈。
这时,习母把目光放在了陈晞雨的身上,看到她额头上的伤,低头浅笑:“抱歉,让你受了伤。”
陈晞雨惊了一下,这温和的语气,搞得她于心不忍了,看了眼习苓,对着习母解释着:“这伤跟她们没关系,我不小心撞上的。”
习苓眼里闪过惊讶,可许主任的话,又彻底让她失望。
“伤不是习苓弄的,但这事是习苓引发的,要不是习苓教育她,会有现在这个情况吗?”
陈晞雨真庆幸刚刚给许主任建设的受害者形象。
就算是她自己干的,她也还是没有错。
但陈晞雨觉得有点过了,给点教训就行,没必要弄成这样。
“习先生,习夫人,许主任,我没什么大事,给习苓一点教导就行,其余的不用太严重。”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许主任是满脸欣赏,对于这样的孩子,他是很喜欢的。
这场理论,陈晞雨受到了他们的欣赏,习苓受到了他们的批评。
一节课就这么消耗掉了。
半碗粥吃的想上厕所。
出来时,撞上了树荫下直勾勾看她的眼神,那股带着侵略,带着寒冷,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淡笑。
她愣了几秒,没什么波澜,去洗手池洗手,他的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走哪看哪。陈晞雨空咽了一下,简单搓了搓,正准备要走。
他像是知道她要走,在她转身的瞬间,上前堵着她,距离近得她的腰靠在洗手池边上,腰侧的衣摆湿了,冰凉的水渍黏在肌肤上,上身后仰着,努力拉开距离。
“你…你干嘛?”急得话都结巴了。
“洗手啊。”他笑,嗓音悠扬婉转,低沉带笑,尾音故意拉长,显得极为暧昧。
话毕,他往前压了压,陈晞雨感觉腰都要断了,旁边明明有水龙头,非要这样刁难自己。
难道是她欺负了习苓的原因?
就在她思考的途中,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去看,嘴唇就这样不着痕迹的从他脸上划过。
顿时瞳孔放大,心脏扑通跳起,好久都缓解不了。
而下巴抵在肩膀上的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开水龙头,淡定地就着这个姿势洗手。
淅沥沥的水声如她的心脏一样,落在耳里异常清晰,鼻子里钻进了好闻的烟草味,带着薄荷味的清香,差一点沉溺其中。
水龙头关了,水声突然停止,心脏漏了一拍,怕他听到自己乱跳的心脏,人直接僵了,红了耳朵。
肩膀上占据心思的东西移开了,一双灼热的眼睛盯着她,脸红了。
“陈晞雨。”这三个字听出了一股玩味,缓慢悠长。
她颤着睫毛,与他对视。
“挺有本事的。”跟宋玉然一样的阴阳怪气。
她皱眉,满腔的热忱被一头冷水冲走,心底涌来一阵厌恶,眉头轻皱,推开了几乎挨着的身体,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
梁俞轻笑,靠在了她刚刚靠着的地方,回味着她洗发水的味道,刺鼻但迷恋。
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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