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撇了撇嘴:“还不都是你们大人不好...”
卷发女人眉头又竖了起来:“你说什么。”
“不跟你说了,你也是帮凶,讨厌的大人。”少女扭身冲进了卧室里,房门嗙得一下关上。
“这死丫头。”卷发女人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没多会儿,谢宏业本次工作就结束了,她拎着箱子走出客户家,在转身关门的那一刻,她看到门后卷发女人脸上的浅薄笑容转瞬即逝,眼中一丝笑意也无。
谢宏业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迈下阶梯,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是正常的,对方的微笑仅代表礼节,不笑也没有什么,但她不可避免的还是感到了一点失落。
她在楼梯拐弯处站定,掏出了手机,在这个不开心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总能逗她笑的笨蛋祁暮。
她将手机解锁,还未点开微信,就收到了某直播软件的弹窗提醒,某位她特别关注的主播开始直播了。看到这位主播的名字,她会心一笑,这么有默契的吗,刚想到他,他就跑出来了。
谢宏业进入祁暮的直播间,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家,而是在外面,身上穿的还是先前见到的那一身,只是头发不像早上那会有型,还有一撮被风吹过,竖了起来,变成了他脑袋上的天线。
谢宏业搜索了一下祁暮背后入境的店家名称,找到了祁暮所在的位置,她也没有跟祁暮说上一声,就开上车,直奔他而去。
开车的时候,谢宏业暂时关闭了祁暮的直播间,她爸的车没有导航功能,她只能用手机导航,所以没办法看直播。
等她停好车下车,再次打开直播间,却发现直播镜头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奇怪,是从下往上拍的。
而直播间的主人,并不在镜头范围内,替他出镜的是明亮的店铺射灯。
这是怎么回事?
谢宏业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店铺那个方向跑去。
当她来到这家卤味店,正撞上祁暮与人起着争执,人群将店门口团团包围,若不是祁暮身量高,谢宏业或许都无法在人群中找到他。
店堂里的祁暮扬着脖子,大声道:“怎么着,被我说中了是吗,干嘛干嘛干嘛,恼羞成怒,想动手啊,别啊,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让我说完嘛,你看后面还有好多乡亲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呢!”
“哪有真相,你那都是一派胡言,都是诽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抱井,让他们来抓你。”一个气到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人指着祁暮怒声道。
“什么诽谤,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就是在我的直播间讲故事,我说你什么了,没有吧,我有说你欺负员工吗,我有说你不给人家发工资吗,我有说你一个原因都没有就开除人家吗,也都没有吧,我都没带你大名,你急吼吼赶着上来认领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祁暮偏头,对身旁围观的人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道。
“你!”中年男人一手高高举起,猛地挥下。
“小心!”有人惊呼。
祁暮回头,那只黝黑的手将将就要落到他的脸上,他愣神了一秒,再下一秒他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扯到了旁边。
谢宏业站到了祁暮身前,目光冷冽扫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被她一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祁暮惊喜地抓住谢宏业的手:“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还是从天而降的呢,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英雄救美,不,英雄救帅哥嘛!”
谢宏业毫不客气也赏了祁暮一个零下三十度的冰冷眼刀:“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才一会没见,你又在搞事情,之前怎么说的,做事前要三思的呢,你这是三思过的样子吗?”
祁暮委屈地抱住谢宏业的胳膊,撒娇道:“我来之前给你发过消息了,可是你忙,又没回我,那我就自己来了,而且我也没想惹事啊,我就自己直播,啥也没干,然后这个人就跑出来跟我闹了...”
“等下,”谢宏业制止了祁暮越来越黏糊的举动,提醒道,“你的直播是不是还开着?”
“呃,好像是。”祁暮翻开手机,果然还在直播画面上,他当即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对镜头道,“不好意思呀,家人们,刚才有点事,现在我们继续。”
中年男人见祁暮还要直播,隔着谢宏业,指着祁暮又吵吵了起来:“你他妈的给我把手机放下。”
谢宏业冷眼一瞥:“我黑带九段,如果你还想完整地站在这里,就把手放下,嘴也放干净点。”
“你!”
“嗯?”谢宏业收拢五指,捏起拳头,眼神锋利。
中年男人双目圆瞪,咬了咬牙:“算你狠。”
谢宏业重新看向祁暮,冷然道:“说吧,怎么回事。”
“具体原因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描述一下就是,有一家卤味店的无良老板,欺负一个小姑娘,让人家给他白打两个月暑假工。”
“他没给人家工钱?”
“没...”
“放你个屁,我给钱了,谁他妈说的没给钱!”中年男人跳起来大声呵道。
“啊对对对,给了给了,但是只给了一点点,一天上班十几个钟头,一个月就休一天,干整整两个月就给三千块,打发谁呢是,资本家都没你牛逼,资本家都要夸你一声好大哥!”祁暮立马呛了回去。
“那是她没好好干活,一天到晚就知道闲聊,事情都做不好,只想着请假出去玩,我给她三千都是我发良心多给的。”
“她要请假,是因为生病了,但是你不也没同意吗,人家带着病来上班,一天都没落,你凭什么不把工资完完整整地发给人家,你知道这笔钱是她要用来交学费的吗,没有这笔钱,她就没办法上学了,你好意思吗你,欺负一个才16岁的小孩子!”
“她那个成绩还上什么学,不上正好,可以早点出去打工嫁人。”中年男人嗤道,“小丫头片子挺能整事,我好心给她一份工作,她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好心,你好心就克扣人家工资,说好的四千一个月,变成两个月三千,剩下的钱呢,你到是拿出来啊,我看你都自己吃了吧,肚子吃那么大,不生双胞胎真是浪费了。”
“你个宗桑怎么说话的!”
“说的就是你,怎么还有脸骂我的啊,你就不怕报应到你肚子里的双胞胎吗,当心生出来一个没长菊花,一个长两个菊花!”
“妈了个巴子小畜生!”中年男人怒火中烧,随手操起一把塑料圆凳,朝二人扑了过来。
围观人群惊呼不断,纷纷后退。
但店堂统共就这么大,谢宏业和祁暮根本无处可退,而一时间,谢宏业手边找不到任何能用的东西,她就只能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谢宏业!”祁暮呼吸一窒,不假思索伸出左臂环住谢宏业的腰肢,侧转过身,用背脊护住她,又伸出拿着手机直播的右手,挡在了二人身前,想要挡住来自中年男人使出全力向二人砸下的攻势。
这个笨蛋,谢宏业眉头紧锁,反手搂住祁暮的脖子,借力弹跳而起,一脚踹上了迎面而来的塑料凳,塑料凳当即四分五裂飞溅开。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被击中,卸了力,他脚步踉跄,连退几步,跌倒在地,两手撑在地上,狠狠地扎上了塑料碎片,凄厉的惨叫立刻震破天际。
而同时在谢宏业耳边响起的,还有祁暮低低的抽气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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