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垃圾包围圈里的网格员大姐也是一阵头皮发麻,但是她的工作还得继续,她只能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和另外两个社区工作人员合力把老太太从垃圾里架了出来。
老太太被四个人架住,楼梯上楼栋下满地狼藉,保洁大哥大姐抱怨着又开始了一轮工作。
谢宏业内心天人交战着,她的道德和责任感在告诉她,接了活就得干,但是她的身体在抗拒,她的两腿在退缩,耳边还有祁暮的惨烈嚎叫。
哪像,网格员大姐在喘息的当头准确地瞄定了谢宏业,她咧嘴笑着,连连招手:“小谢,这儿!”
谢宏业叹了口气,视死如归迈出了上战场的第一步,她很纳闷,为什么自己戴了口罩还能被网格员大姐一眼认出。
嗐,也不想想,咱小谢师傅的形象气质能是一般人可以复刻的吗,这全天下也难找到第二个类似的吧,更别说小谢师傅显眼的标志性造型——橙色工作服了。
祁暮劝阻道:“小谢师傅!别去!求你了!别去!!那里那么脏,你没做防护,肯定会得病的!!”
“我也知道,但是...还是先去看看吧,都答应人家了,我们得言而有信。”谢宏业借着口罩的遮掩,低声对祁暮道。
“呜呜呜呜,我们小谢师傅人太好了,”祁暮又开始干嚎着抹起了眼泪,“等我重新变成人,我也要像小谢师傅一样努力工作,不,我要更努力,我要赚多多的钱,把我的钱都给小谢师傅,这样小谢师傅就可以少干点活了,呜呜呜呜,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呜呜呜呜...”
“行了,别耍宝了你。”谢宏业轻笑一声,“你会恢复正常的,但是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好好过好你的日子就好了。”
“呜呜呜,小谢师傅...”就知道小谢师傅是真心的为他好,祁暮更感动了。
随着谢宏业的靠近,老太太也发现了她的攻击范围内多了一个人,于是谢宏业意料之中地也被问候了家中长辈。
谢宏业:“呃...”
好吧,她忍,她爸忍,她妈忍,她大爷她姨奶也都忍一下。
网格员大姐尴尬地对谢宏业笑了笑,然后对老太太好言相劝道:“魏阿婆,你可歇歇吧,谁来你都骂,你骂我也就算了,我不跟你生气,但是人家小谢是来帮你修家里东西的,你再骂,人家要给你气走了就没别人来帮你修东西了,你的宝贝们就只能全给我们丢掉了哦。”
老太太一听要丢她的宝贝,不得了,她骂得更凶了。
网格员大姐只好替老太太对谢宏业道歉:“不好意思啊小谢,魏阿婆不是故意骂你的,她年纪大了,精神有点不好,你见谅,她骂几句就能消停了。”
“没事。”
...才怪。
平白无故被人骂了全家,谁能不在意,谢宏业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但是她也不能说啥。
替她出头的,只有说什么也不会被别人听到的祁暮:“啊呸,谁见谅,我才不见谅。这坏老太嘴这么臭,我看得搁厕所腌了八十年才能腌这么入味吧,张口闭口就是他爹他妈的人体器官,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积点口德,不怕撅过去了被底下的祖宗群殴吗!我真无语了,我家小谢师傅是来做事的,又不是给你们消遣的,早知道要被坏老太骂,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小谢师傅来的,真晦气!!”
“这家伙...”谢宏业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周围喧闹没人发现,她也戴着口罩,除了一双弯起的眸子,什么表情都没泄露出去。
这时,两个保洁大哥嘿咻嘿咻抬着一台破皮掉漆的老式双桶洗衣机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从楼上下来。
紧接着,老太太的破口大骂技能转移了新的目标。
网格员大姐把老太太交给其他工作人员,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洗衣机,怎么搬下来了啊?”
“这洗衣机坏了啊,都不能用了,”其中一个保洁大哥回道,“里面还一股味儿,洗都洗不掉,咋的,还要留着啊。”
“我们找了专门的维修师傅,”网格员大姐对谢宏业招了招手,“小谢,你看看呢,还能不能用。”
谢宏业闻言走过去,扑面而来就是一阵恶臭,似乎是什么小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
谢宏业屏住呼吸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退开几步,对网格员大姐提出了她的看法:“这个洗衣机倒也不是不能修,但是需要更换的东西很多,我这也没有现成的可以换,都是些老配件,还得去找,而且这修起来也很麻烦,修好也不一定能用多久,我认为不值得修。”
网格员大姐点点头:“那行,就不修了,扔了吧。”
那头还在骂保洁大哥的老太太一听到网格员大姐要扔她的洗衣机,掉转过头来无差别攻击骂起了在场所有人,被骂最多的就是不识好货的谢宏业。
祁暮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搞什么啊你个坏老太!你把你爸妈揣口袋了随口就来!我们小谢师傅都说得清清楚楚,不值得修,你咋又骂人呢,别仗着年纪大就敢这么嚣张,真是给脸不要脸!!气死我!!小谢师傅,我们走,不要给他们修了!!”
我也这么觉得,谢宏业心道。
得到丢了的指令,保洁大哥抬着洗衣机就要往旁边空地上去,谢宏业动了动腿想要避开臭味来源。
可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不晓得是戳中了老太太哪个命门,老太太竟钻出了空档,挥舞着她的九阴白骨爪往谢宏业跟前扑来,她手里的生化武器更是直冲谢宏业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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