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我知道!”祁暮接过手机,他当然知道,跟谢宏业待一起这么久了,她也对他不设防,她手机里的各个密码,他都记得滚瓜烂熟,“我知道你的密码,你也知道我的密码,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谢宏业挑了下眉,表情古怪:“哦。”
敬宝也长长地“哦”了一声,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他开始怀疑这两个人以前的争锋相对都是演的了,谁家死敌可以共享密码,还没有秘密啊,他可不信。
拿着谢宏业的手机和证件,祁暮顺利挂上了号,也缴上了挂号费,挂号费扣除的是谢宏业账户里的余额,都没用上谢宏业手机里的钱,这些祁暮之前都不知道,这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
挂完号,祁暮再飞奔回来,一把扛起谢宏业,跟着导示牌,把谢宏业送到了对应科室,等待叫号,见到医生,就诊,再缴费,拿药,治疗,这一通忙活下来,谢宏业除了走了两步进科室,其他时候几乎没动弹,而祁暮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伤口缝针的时候,谢宏业没吭声,祁暮倒是红上了眼。
打破伤风针的时候,药水推进身体有些刺激,谢宏业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祁暮瞬间落下一连串水晶珠子,旁边的医护看到了纷纷打趣他,说诊室都要被他淹了。
谢宏业听过无数次祁暮的假哭,但这次是真的见到了眼泪,她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受伤吃痛的她,她都没哭,怎么反而他哭了起来。
于是诊疗室里出现了这样一幕,一名脑袋包着纱布的女性患者,轻声细语地哄着,一个穿着睡衣,低着头不停掉着眼泪的年轻男子。
敬宝摇着头拍着手在旁边啧啧惊叹:“妙啊,妙啊。”
后来医生要给谢宏业上药了,祁暮很自觉地退出了诊疗室,虽然他跟小谢师傅天下第一好,但小谢师傅现在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随随便便就看人家的身体。
祁暮在诊室外面等着,周围没人,他压低声音,带着哭泣后还很重的鼻音,跟空气讲话:“敬宝,你一会看情况,趁小谢师傅不注意,偷偷给她治疗一下。”
敬宝纳闷:“她不是已经在看医生了吗,还要我给她治什么?”
“凡人医生看病好得慢,小谢师傅还缝针了,肯定很疼,你就帮她治一下嘛,也不用立马就好,立马就好,她肯定会起疑的,你就稍微动一点手脚,让她感觉好受一些,伤口恢复也快一点,这样就可以了。”
敬宝语塞:“这该死的恋爱脑,真让人受不了。”
想起方才大庭广众之下,小谢师傅那么温柔地哄他,还给他擦眼泪,有人误会他是小谢师傅男朋友的时候,小谢师傅也没有否认,祁暮忍不住嘴角一翘:“哟哟哟,瞧把你酸的,你要是羡慕,你就也去找个对象,但是你一定不会找到比我家小谢师傅更好的女孩子的!”
“切,谁酸了,你们这儿的流行语不是说了吗,智者不入爱河,我才不像你,一点志气都没有,不就谈个恋爱,才几天啊,变成了这幅傻样,啧啧啧,没救了你。”说着,敬宝又问道,“说来,你跟她,是怎么好上的啊,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的吗?”
祁暮立马反驳:“我不讨厌她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厌小谢师傅了啊,你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正好我们在医院,我给你挂个眼科看一下吧,费用算我的好了。”
“什么玩意儿,你给我说正经的,你们是咋好上的?”
祁暮想了想,道:“就,日久生情呗。”
随后,祁暮把附身扳手的那段日子添油加醋地说给敬宝听。
敬宝听完,就判断出来了,怪不得他们能这么快不计前嫌走到一起呢,敢情这俩人居然还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是用人间的身份喜欢上的对方。
想来也是,琼衣清言下凡用的是**凡胎,他们没有任何仙力,只要不主动告知,自然也就认不出彻底改变了的容貌和身份的对方。
这样的话,就更有意思了,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死敌,这一世谈上了恋爱是很开心,但要是等回到天界,得知了真相,他们又该如何相处,到时可能会若无其事,忘记过往的纷争,接着喜欢对方吗,还是会厌恶得更厉害呢?
很难讲,敬宝很清楚,他认识的琼衣是个很会记仇的小心眼子,真的很难讲。
过了会儿,谢宏业上好药出来了,她看到祁暮正对着一堵白墙自言自语,她走了过去:“祁暮?”
“啊?”祁暮反应很大地转了过来,“小谢师傅,你这么快就好啦。”
“嗯,”谢宏业看向他身后,问他,“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啊,没啊,我没跟谁说话啊!”祁暮装起了傻。
“不要否认,我都听到了,你在跟人讲话,你还在说附身扳手的事情。”谢宏业一针见血戳穿了他的谎言,“你在跟谁说?”
“哦,对,这个,”祁暮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然后他举起了手机,说,“我刚才其实是在跟我朋友说话。”
“你的朋友?”
祁暮猛点头:“对啊对啊。”
谢宏业指了指祁暮手中的手机,说:“你用我的手机,跟你的朋友说话?”
“啊,对,你的手机,”祁暮心头一个咯噔,他都忘了,这是小谢师傅的手机了,“好吧,其实我没在跟人讲话,我是在对着空气排练,事先演练一下怎么跟我朋友解释我消失这段时间发生的离奇故事。”
谢宏业点了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你觉得你的朋友,会相信你的话吗?”
“当然可以,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我说什么他都会信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他叫敬,哎哟...”
祁暮的话没有说完,他就被敬宝的虚空大脚丫踹到了屁股上。
敬宝说:“别说我的名字!”琼衣要是把他的名字说出去了,清言肯定就知道祁暮就是琼衣了,他还想接着看戏呢,他很期待看到琼衣吃瘪的样子,所以不能这么早让他们知道真相。
祁暮扁了扁嘴,把话都咽了回去,心底暗骂,敬宝大傻叉。
“行啊,我也很想认识你的朋友,能跟你祁暮做朋友,他一定很不容易吧。”谢宏业低低笑了一下,提步往输液室走,“走吧,我该去挂消炎药了。”
祁暮连忙跟上:“输液室在楼下,还是我抱你去吧!”
“别!”谢宏业提气快走两步,“求求你,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社会性死亡了。”
“怎么会呢,人家那都是羡慕的眼神!”祁暮迈着大步跨到谢宏业面前,稍稍俯身打量对方的表情,他眯眼笑道,“小谢师傅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在害羞是不是!!”
谢宏业飞起一个眼刀,然后伸出右手,分开五指,一巴掌罩在了那张漂亮的笑颜上,推开他:“想太多。”
“哦,真的吗?”谢宏业的眼刀,对祁暮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他拉下谢宏业的手,攥在自己掌心里,牵着她,转身向输液室走去,“不要抱那就不抱咯,我很好说话的。”
谢宏业缩了缩手,但祁暮攥得更紧,他说:“别试着逃跑哦,小谢师傅,不然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可不怕社会性死亡。”
谢宏业:“......”果然还是扳手比较可爱,变成人的祁暮一点都不听话。
祁暮听不到谢宏业无声的吐槽,他只是很开心,重新做人的感觉真好,可以跟喜欢的女孩子牵牵牵手呢!!
跟在二人身后,被迫吃了一肚子糖的敬宝,一阵狂吐:“该死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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