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宠若惊。
陈青柑恍惚了一路,穆宋真说谢谢了?总觉得自己刚刚听错了。
把车停好,陈青柑搀着穆宋下车,往里面走。到客厅后他把穆宋放好,问他急救箱在哪。穆宋指了指电视柜,陈青柑拎来急救箱找出止血的药,就立刻伸手去扒穆宋的衣服,穆宋捂住他的左臂,瞳孔皱缩:“你回去,现在用不着你。”
“这背后的伤你怎么上?而且……”陈青柑看着穆宋后背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忍不住倒吸冷气,“骨头都露出来了,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别烦我了。”
今天不跟他一般见识。陈青柑这么想着,拿棉签抹了抹药,耐心地给他上药。
仔细把药抹匀,他又拿出绷带一道一道给他缠上,穆宋总是捂着他的左臂,陈青柑好奇,但又理解,这大概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痛吧,不想让人看见,也不想被人问。
把绷带打好结,陈青柑把药收回箱中说:“好了。”
穆宋伸手够来绷带,给自己的左臂缠了几道,将泛着绿光的切口包裹了个严实,看穆宋实在无法固定,陈青柑才出口问:“我来?”
穆宋翻起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得到应允,陈青柑就立刻干净利落地给他包扎好,他又找了一些消炎的药,四处张望一番,找到饮水机给他泡好药放在桌上说:“一会儿别忘记喝药,我走了。”
“等一下。”穆宋叫住他。
“干嘛?”
刚刚又要人走,现在又等一下,等着挨骂吗?
穆宋说:“明天干完你的事就过来,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记下来拿给我。”
陈青柑愣了:“你为什么老是要让我写日记啊?写就算了,还要拿给你看,你是我的语文老师?”
“好啊。”穆宋站起来,身上缠满绷带,失了一只手臂也没让他森冷的气息削弱半分,反而让他看起来有些病态神经,“那走吧,你在哪,我在哪。”
“……就知道不该帮你。”
“帮不帮,和我找不找你没有关系。”穆宋的脸恢复了些血色,他垂眸看着陈青柑哀怨的眼睛,微微勾唇,“写不写?”
“写写写,拉屎撒尿要不要写?”
穆宋脸色一变,很是嫌弃陈青柑:“要写,但用去卫生间代替,不用写那么细致。”
陈青柑哼了一声,弯腰把药端来放到穆宋手里:“明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做?”
“是啊,我做。味道比不上外面,但还行。”
陈青柑推荐的小店他都吃了一遍,都很好吃,他自己做的……应该也是美味。
将药一口喝完,他回到沙发上端坐,说:“六点。太晚我饿。”
要求怪多。
但看在他是个伤号,就忍耐他几天好了。
陈青柑本想和之前一样用纸随便编几句,但怕穆宋要是知道是假的,又来折磨他就麻烦了。他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老老实实记录,晚上下课,他去买了一些菜,匆匆提着车就立刻去地铁站坐车,那穆宋就社恐社到这种地步,买房都要买到郊外去,光坐车就要一个小时还多。
门一打开,陈青柑就拎起菜挡住脸,挡住那能把人冻死的目光。
“我五点四十才下课啊!”陈青柑哀嚎。
静了片刻后,他听见穆宋冷漠地请他进门:“进来。”
陈青柑叮里哐啷在厨房一阵捣鼓,穆宋在房间将他的日记誊抄到他买的本子上去,誊完他在书的封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翻了翻陈青柑的也没写,他顺手帮陈青柑也写了上去,写完反应过来,他立马用笔涂掉,他什么时候也喜欢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了?
这时陈青柑敲了敲门,告诉他可以吃饭了。
穆宋拿着他的本子出门,把笔记本还给他,径直走向厨房。
陈青柑把书放回包里,坐到穆宋对面,边吃边看穆宋,还跟上次一样,夹菜的手就没停过。
唉,性子冷所以和人不亲,和人不亲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生病受伤也没个人照料,一个人在这大房子里孤独地过一天,所以才要看看别人的生活,所以要看他的日记,虽然很奇怪,但是穆宋好像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他做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好吧,就再可怜他一下,以后写日记给他解闷,希望他一个人的时候看看日记,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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