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熬夜带来的后果就是没精神。

温知宜第一次这么晚睡觉,也是第一次尝到了熬夜带来的苦果。

早读时背单词的有气无力是预兆。

到了化学考试,她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胸口闷痛,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耳朵也是嗡嗡的。

强撑着把试卷写完,她顾不上检查,直接趴在桌子上休息。

祁书仰看到她状态不佳,帮她交了卷子,然后回到座位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温知宜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昨天没休息好。”

她嘴上说着没事,人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祁书仰说:“用不用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温知宜依旧没抬头:“不用,我睡会儿,等上课的时候你喊我一下。”

祁书仰又看了她一眼,说了个好。

等到上课铃一响,祁书仰还没来得及喊她,温知宜自己先坐起来,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

祁书仰问她:“好点了吗?”

温知宜揉揉鼻根,像是还没睡醒:“好多了,昨天睡得太晚,等中午回去睡一觉估计就好了。”

祁书仰说:“这节课是语文,你要是还想睡就睡,我替你打掩护。”

语文课经常在上午第一节,正是学生睡意朦胧的时候,一些人上着上着眼皮就不受控制合上了。祁书仰睡得最多的就是语文课,甚至都不做掩饰,直接大大方方地睡,语文老师也不管,在讲台上自顾自讲自己的,时间一到就走人。

“那不行。”温知宜没答应,“这不尊重老师。”

祁书仰轻啧:“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

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反讽,温知宜拿出语文课本,把祁书仰刚才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他:“你要是想睡就睡,我替你打掩护。”

跟祁书仰坐一起久了,她也掌握了反击的技巧,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少。

祁书仰也不恼,学着她挺直腰杆,嘴角挂着笑:“得,我今天也做一回好学生,认真听讲。”

“随你。”

跟祁书仰这么一斗嘴,温知宜恍然发觉她呼吸顺了,头也不痛了,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写两张卷子。

下午,温知宜被化学老师喊去办公室。

她内心隐隐约约猜到原因。

果然,化学老师把压在手肘下的试卷给她,温知宜首先看分数,几乎考了她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成绩。

化学老师是个和蔼的小老头,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整天把带完你们这一届,我就回去种花养鱼这句当做口头禅。

他当过几十年的班主任,对学生十分认真负责,讲课幽默风趣,从来不会板脸批评人,很多学生都喜欢他。

化学老师采用老师们最常用的欲扬先抑谈话法,“你也看到试卷了,这次考试确实有难度,但你的水平不至于考这个分数。”

温知宜低着头,拿着试卷,默不作声,面色同样凝重。

化学老师以为她是受到了打击,很多好学生都有这个毛病,成绩不错,但把分数看得太重要,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经常容易自我怀疑陷入内耗,从此一蹶不振。

当高中老师也不容易,除了要关心学生的学习,还要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

化学老师又开始开导她:“当然,一次考试并不能代表什么,你是个底子很扎实的学生,所以我看到你的试卷才会比较意外,好好更正错误,不会的可以问同学,或者来问我都行。”

但温知宜刚才是在想试卷出错的地方。

她在学习上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心态好,哪怕考砸了也不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而是快速调整状态,认真分析原因,查找每一个失分点。

既然出错,就说明还有改正的机会,只要下次不再犯,换一种思路,就是学习到了新的知识。

在老师面前,她没用当时不舒服所以没发挥好的理由,而是虚心接受指教。

“谢谢老师,我会尽快调整状态。”

化学老师也没再说什么,把剩下的一沓试卷给她,“你把试卷拿回去发了,我夜自习讲。”

因为是下课时间,有的人没在教室,温知宜就把试卷放在他们的座位。

个别姓名和脸对不上号的,她还得问一下别人。

试卷发到陈道会时,温知宜不自觉看了眼分数。

98分,基本没扣分,着实让人羡慕。

她正好有道题不太明白,可以顺便问问。

走到陈道会旁边,她开口,“道……”

只一个字,她赶紧刹住车。

好险,差点说了别人外号。

也不怪她,实在是他这个外号过于脍炙人口和广为流传。

温知宜改口:“大神,你能告诉我这道题是怎么做的吗?”

“我看看。”陈道会并没在意她一开始说的什么,从题海中抬头看向她指着的题目。

他略加思索,直接在自己的试卷上写起来。

陈道会这人很好相处,对有来问问题的同学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思也很单纯,就是只有学习,其余的都是过眼云烟。

温知宜从旁边搬来张椅子坐他旁边听得认真,在陈道会讲到一半时就听明白了,但她还是选择耐心听完然后道谢,“我懂了,谢谢你大神。”

“不客气。”陈道会往上推了推眼镜,又埋首做题去了。

专注力强得可怕。

温知宜一边拿着试卷回位一边在脑海中复盘,思路梳理清晰后,在原答案覆盖张便利贴,提笔唰唰地开始往上写。

她的握笔姿势很标准,也不会弯腰驼背,十分板正。此刻嘴唇轻抿,两颊鼓起,像只往嘴里藏松果的松鼠,窗外正好有束阳光打进来,在她蓬松柔软的头发上跳跃,让人很想挼一把。

等她写完了,祁书仰朝她伸手,“我试卷呢?”

“噢,在我这,刚才忘给你了。”

两个人的试卷叠放在一起,温知宜本想回来给他,结果一忙着写题,就把他的试卷给忘了。

从自己的试卷下面抽出他的,温知宜推过去,“给。”

祁书仰翻看了眼试卷,很快放到一边,仿佛根本无关紧要。

他不经意地问:“你刚才跟陈道会说什么呢。”

温知宜在书箱中翻找试卷夹,言简意赅:“问他道题。”

祁书仰说:“你怎么问他不问我。”

“我看了,你没做对。”

温知宜头也不抬,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

说完后,她察觉到这句话不太好听,有种过河拆桥的意味,赶紧找补:“不是不问你,全班就只有陈道会一个人做出来,所以我才想着找他。”

祁书仰意味深长哦了声:“所以我就是用来给你讲题的工具人呗。”

那语气莫名有点受伤。

温知宜眨眨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书仰非要她说明白:“那你是什么意思?”

温知宜说:“我没什么意思。”

祁书仰冷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没意思?”

温知宜简直服了他的阅读理解,这就是上语文课睡觉的后果,这都哪跟哪啊。

但毕竟是她说错话在先,温知宜还是决定顺顺他的毛:“是我不对,反正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

祁书仰明显是听得十分舒畅的表情,他双手垫在脑后,侧目看她:“再多夸两句。”

温知宜:……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啊?居然主动让别人夸他,都不害臊的吗?!

而且她有在夸他吗?

再者,就是他敢听,也得她好意思说啊。

温知宜吭哧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祁书仰脸色又变了,“所以你刚才都是在敷衍我。”

这人可真是……太难搞了。

温知宜脸都憋红了,“你个子高长得帅,性格好学习棒……”

有些话一旦开口就不再难说了,到最后,温知宜调动自己毕生的语文素养,有什么夸人的词都往他身上套。

祁书仰由阴转晴:“真的?”

温知宜已经麻木了:“每一个字都是真心话,肺腑之言。”

祁书仰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刚才说的我可都录下来了,要不要再听一遍?”

温知宜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录的?”

祁书仰作势要点开:“就刚才啊。”

温知宜绝不允许这样的黑历史存在,光想想就头皮发麻,“你赶紧删掉。”

“我不。”

温知宜也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他的脸:“你不还给我,我也拍你。”

“好啊。”祁书仰干脆利落答应,甚至还十分贴心地问:“需要我给你摆几个姿势吗?”

……

忘了他脸皮太厚这招没用。

温知宜收起手机,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你侵犯我的声音权。”

祁书仰挑眉:“我只听过肖像权**权,怎么没听过还有声音权。”

好好说看来是不行了,温知宜趁他不注意,选择直接伸手去抢。

祁书仰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身子往后仰的同时拿着手机的手往上一伸,轻而易举拉开距离。

温知宜顺势站起来,也没多想,整个人往上一扑,两只手像树袋熊一样缠住他的胳膊。

一同贴上的,还有她的胸口。

猝不及防和少女身上的味道撞了个满怀,有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和脖颈,比轻柔的羽毛更叫人痒,一双手跟没长骨头一样,又软又滑,还不知道松手。

她明明抱的不是脖子,祁书仰却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温知宜也懵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注意到他的手臂坚硬有力,在接触到的一瞬间绷紧,青筋也凸起的更加明显。

他有时候热了,会把校服袖子往上卷,露出肌理分明的线条,手背筋骨同样明显。

可到底亲眼看和亲手摸是不同的。

第一次,她看到祁书仰脸红了。

我是南极圈的企鹅,我好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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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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