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沉下心努力思索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即将有可能要发生的事。
一路边走边想,想着想着白陶又回了老宅,在楼下刚好看到丁伯在陪着战景河下棋。
玉娘静候一旁,等待老爷子吩咐。
"陶儿回来了。"
战景河看到白陶,笑着招呼,言语间满是慈爱。
"爷爷。"白陶乖巧的走过去,在战景河身边的位置落座。
战景河心情不错,手里面来回上下折叠的棋子被他笑着敲了敲:"怎么样,跟爷爷下一盘?"
丁伯很自然的笑着起身,给白陶让出来位置。
白陶抠了抠脸:他自己是个臭棋篓子。
有些为难道:"还是不了吧,我下不好。"
战景河笑了几声,他摆摆手示意人不必紧张:"那就陪爷爷喝喝茶,聊会天。陶儿都好久没陪爷爷聊天了。"
白陶说了声"好",跟着战景河不紧不慢的收拾起东西。
一盘棋很快被收拾好,祖孙俩晒着暖暖的阳光边品茶聊天。
战景河看他眼神几次落在一旁的茶壶上,心下了然。
心有戚戚焉的看着,缓声开口:"你爷爷的手艺,这么多年就数它最趁手。"
即便再不懂茶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茶壶绝非凡品,定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壶身下一枚精巧的"白"字,也刚好做以好印证。
白陶的亲爷爷白映楼老先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艺人陶艺师。
他生前手艺精湛,尤其做的一手好壶,即便是在他生前外界亦可谓是一壶难求,堪称瑰宝。
以至于直到时至今日他的作品仍是各大展会不可多得的镇馆之宝。
老人家生前不问世俗名利,常年生活在深山乡野,跟战景河是多年挚友更是生死之交。
战景河喜茶,他的收藏里不乏好多珍贵的茶具,但唯有白映楼所赠尤其被珍之爱之。
当年随着白映楼的骤然离世,战景河也一并将面前这一柄小心保存在收藏室的展柜里,与白映楼生前所赠的其它放在一起,只偶尔才舍得拿出来冲泡一壶好茶。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陶儿都长这么大了,你爷爷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战景河看着白陶,回忆起当年才找到他。
那时候白陶五岁大的孩童看上去像是三岁大点,瘦的胳膊腿像细细的竹竿,仿佛一不小心,轻轻一握就会断掉,小家伙就像橱窗里随时都会碎掉的洋娃娃,好看又脆弱。
每每想起他都懊悔不已,为什么没能早一点找到他。
小家伙可怜见的,浑身上下唯独肚子因为生病出奇的大,那肚子腹水要是战景河再晚到两日这孩子怕是就没命了。
顺着战景河爱怜自责的目光,白陶知道老爷子这是又想起原主刚被找到的时候。
他拍着小胸脯证明:"爷爷,我现在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白陶想着战老爷子已经很对得起白家了,就因为白陶的爷爷当年救过他一命再加上多年挚友的情分,老爷子就护了原主一生。
要不是原主自己拎不清,后来老爷子又去世再没人护着他,也不会下场那么凄惨。
"嚯,前几天才刚刚生了场病,才刚好就说大话。"
战景河隔空虚点了点他,心疼又无奈的。
"吼吼吼~"白陶不好意思,嘴唇完全包住牙齿咧着小嘴搞怪的笑。
原主因为儿时的遭遇,这幅身体的确是禁不起折腾动不动就有可能生场病。
他这讨巧卖乖的模样逗的老爷子跟一干佣人都禁不住笑。
……
"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办也要办,不行也点行!"
男人厉声呵斥声传出,连带着杯子被摔碎的声音最后被摔门声取代。
跟老宅的和乐融融不同,另外一处的别墅里气氛属实紧张。
佣人们识趣的恨不得躲起来,不敢发出任何响动,生怕一个没注意就触了哪位的霉头。
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火药味。
趁着徐蔓正柔声安慰战霆云的空档,身为大哥的战清辞赶忙拉着战铭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他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呢。"
战铭抿着唇,脸色并不比战霆云强到多少。
战清辞看着倔强的弟弟倒不像战霆云那么强势,他把人拉过来按着肩膀迫使战铭坐下:"行了,你这这臭脾气就别跟大哥较劲了。"
他看战铭梗着脖子扭过头,看出战铭态度有所松动,叹了口气:"你说你跟爸较什么劲,不就是让你去哄哄那个白陶。"
"哥!"战铭蹭的站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战清辞按下他气急站起身就要离开的,又拽了回来:"我知道!"
"那你还跟爸一起逼我?!"
"我知道你喜欢孟家的那个私生子,"他看了眼战铭,果然看到对方在听到"私生子"三个字时就跟个炮仗似的眼看就要炸,叹了口气:"好好好,孟南,是叫孟南好了吧。"
"但我也知道老爷子看好战霆骁。"战清辞颓丧的坐下,垂着头,无力的冷笑一声。
战铭听到战霆骁的名字果然情绪瞬间冷静不少,他严肃认真的坐回去,嘴硬:"爷爷就是偏心他。"
"不管你我怎么想,只需要知道有了这层偏心,他战霆骁就够了。"战清辞抬眼看着战铭,依旧是那张斯文脸,刚刚一闪而过阴翳的算计被人顷刻间敛去:"你不是不知道爷爷现在年纪大了,这两年是一定要定下接班人的。"
战铭心里清楚,嘴上还强撑着不服:"爸是爷爷的长子。"
战清辞冷笑一声,抬起手揉乱了战铭的头发,属实恨铁不成钢:"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还太小啊,你当战家是什么小破公司?还搞立长立嫡那一套?"
战铭当然知道,他虽才毕业没几年但又不是个傻的。
战清辞叹了口气:"你不在公司不知道,现在董事会那帮老古董都被战霆骁收买了,他有老爷子的偏心有董事会大多数人的支持,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看着咱们战家就要变天,你想想到时候他还能容的下爸,容得下我跟你吗?!"
"要是真没那能力也就算了,咱们大房也不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不了当个闲散王爷吃分红混混倒也还行,但你甘心吗?你也说了爸可是爷爷的长子!这么多年为公司操心劳力,最后都变成了给战霆骁铺路的垫脚石,还要让咱们家沦为被圈子里嘲笑的下酒小菜?"
见亲弟神情已经有些松动,眼看就要意气用事的冲劲上头,战清辞再接再厉又添了把柴:"还有你的那个什么孟南。"
听到孟南的名字,战铭果然抬起头,战清辞冷笑着站起身轻捶了他的胸口两下提醒:"就是你再不爱听也是事实,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是孟明德在外面养的私生子这两年才领回家,什么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那都是放狗屁!以孟南的身份他在孟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他不想一雪前耻把这些年受到的耻辱全都跟那帮人讨回来?"
战清辞微弯下腰极具压迫的紧盯着战铭的眼睛一字一句提醒:"大哥不怕你不爱听,现在孟家能还把他当个人看是为的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别说是他们就是外面人都对着你点头哈腰是图的什么你不知道?"
"你既然说爱他就要拿出态度,舍弃战家未来继承人变成一个混吃等死的战家小少爷,你猜那些人对你的真心还能剩下几分?"
"他!…孟南不是这种人。"
战清辞看他反驳时眼神不自觉的闪躲,心底里讽刺的笑了下。
"铭儿,只有爸拿到掌家权做下任战家家主,咱们大房才能名正言顺的,你才能保护的了孟南。咱们兄弟俩无论最后谁接下战家,另一个也是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别忘了,咱们两可是亲兄弟。"
如果这次接手的不是大房,那以后大房就很难再出头。
是人就都有私心,当然是培养自己的子女做继承人,不会随意便宜了其他人。
战家历代都如此,战景河也是这么做的,他们只会更甚。
战霆骁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他有多狠毒六亲不认,至今别说是战家众人,就是在圈子里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任谁都要心里抖三抖。
战铭听后不再说话。
战清辞眼神一闪,压下想要翘起的唇角:"何况我没记错的话白陶那么喜欢你,向来对你的话马首是瞻,不过是让他帮个小忙,即便你不像爸说的哄着他,"他看着战铭眼尾夹带着不屑的嘲讽,兄弟俩彼此心照不宣:"只要你一句话,相信他就巴不得的把你交待的事办了。铭儿,"他最后点拨道:"爸要的只是结果。"
见战铭愣神,最后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站起身拍了下战铭的肩膀:"话我说的差不多了,其它的你自己做决定,你还是那句,大哥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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