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演唱会之前,祁柠和徐宴清收到了于飞的结婚请帖。
刚收到这消息的时候,祁柠还有点懵,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当年还看他跟他的小女朋友在吵架,现在也要迈入婚姻的殿堂了。
祁柠感概万千,不过在外地读书这几年,虽然不常跟于飞联系,但感情仍然在,他结婚自然是要回去捧场的。
婚礼在南宜举行,订在下周五,刚好距离春节十天,祁柠向科室请假,主任人很好,痛快地批了,并表示三天之内不用补实习。
刚好徐宴清在演唱会也剩下几天的空档期,祁柠心想都回南宜了,要不要顺便带他回家见一下父母。
就只是这么随便跟徐宴清提了一嘴,没想到周五一大早这男人就在镜子前捣鼓了大半个小时。
祁柠坐在行李箱上等他,看着他拾掇来拾掇去,眉眼弯弯地笑:“不是,你穿这么好看,我怕教练晚上给你轰出婚礼现场?”
徐宴清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带,走过来伸手直接推着带着祁柠的行李箱走。
他神情淡定地表示:“不好意思,太紧张了。”
“你紧张什么?”祁柠扭过头看他,“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徐宴清懒洋洋侧头看她一眼,“我心虚啊,毕竟这次把人家女儿都给拐走了。”
“是是是。”谁还不会胡说八道了,祁柠顺着他的话茬,故意道,“你小心连门都进不去。”
但两人都没想到,就连祁柠自己也被挡在门外。
祁望山和江慧知道她今年实习可能回不来,早早已经做好新年外出旅游过二人世界的打算,现在已经在飞往马来西亚的路上。
“不是。”祁柠这会儿真的有点想笑,“这落差感有点大啊,我高考那年我爸妈还想让我留在南宜读书,现在才几年,我连门都都进不去了,再过两年不会他俩不会搬家了都不告诉我吧?”
她说着说着还演起来,拉拉徐宴清的袖子,“唉,徐宴清,没有人爱我了。”
徐宴清就知道她想听什么,眼眸带了点笑意,配合地弯腰要亲她:“没关系,我来爱你。”
小姑娘果然眉开眼笑起来,揽住他脖子回吻:“我也爱你。”
……
在门口也能胡闹一通,两人差点错过婚礼的开始。
不过还好车开得比较猛,硬生生还留了点时间和别人寒暄。
来参加宴会的除了新郎新娘的亲戚外,很多都是于飞和徐宴清的老同学,当初徐宴清出道变成大明星这事在班内挺轰动的,两人刚一落座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宴清游刃有余地应付众人的话题,还能留出余力给祁柠洗个茶杯。
没过一会,于飞也下来掺和一脚,他穿着一身西装,还挺人模狗样的,开了几句玩笑就把氛围推到**。
也不知道谈到了什么,于飞看了眼祁柠,揽住徐宴清的肩膀,忍不住和众人吐槽:“这狗东西,前几年还说对人家姑娘没兴趣,好兄弟——”
他喝了酒,拍了拍自己红润的脸,“我就问你一句,脸疼吗?”
徐宴清笑了一声,也没觉得丢脸,大大方方地承认:“还真挺疼的。”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逗得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祁柠还是不擅长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只默默埋头吃饭,余光瞥见于飞不断在灌徐宴清酒,又有点担心他会喝多胃疼,忍不住出声:“教练,你别给他喝这么多。”
徐宴清倒是很听话,干脆放下杯子:“听见没?我女朋友不让我喝。”
于飞哎哟喂喂地调侃几声:“妻管严。”
他酒意上头,嘴上也没个把门,跟众人说,“瞧瞧,我这兄弟刚谈个恋爱,就这么听女朋友话,以后还不得吃得死死的?”
调侃意味十足了,但奈何老同学之间就吃这套,纷纷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祁柠被笑得脸皮都烧,忍不住戳了徐宴清的腰,下一秒,就被他扣住指尖包在掌心里。
她想缩回去,他不给,甚至还有饶有兴致地抓着她的食指把玩。
底下偷偷摸摸做这种事,他面上还挺正经的替她解围:“别笑别笑。”
“我还要脸呢。”他说,“留点面子行不行?”
于飞还不清楚他什么德行,脸皮比天还厚,听到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双手竖起投降,“行行行不说了,太护短了我兄弟,说一下都不行。”
徐宴清笑了下,没接这话,像是默认。
于飞仰头干了一杯酒,舒坦地话音一转,“今儿结婚,本来还想要你露一手给我撑场面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怕我媳妇眼睛都黏你身上了。”
他摆明就是喝多了,嘴上越来越没分寸了。
徐宴清笑笑:“你媳妇眼睛粘我身上,我女朋友还不乐意呢。”
于飞也不知道醒过酒来没有,话倒是顺着台阶下了:“靠!这狗东西还反手给我秀个恩爱。”
众人被他逗得又乐呵起来,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话题也顺着扯到徐宴清和祁柠身上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大飞都要结婚了,下一个是不是得轮到宴清了?”
“我当初还和别人打赌,说我们班男神肯定第一个结婚,没想到我都二胎了,还没喝上男神的喜酒。”
“哈哈哈哈哈——!快了吧!热搜看到没?一看就是要定下来了。”
“男神!说说!打算什么时候办好日子?”
祁柠的心莫名跳了起来,被徐宴清握在掌心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她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后者神情依然淡定,另只手握着茶几给她倒了杯茶,边倒边笑跟别人说:“急什么?这么快又想多交份份子钱了?”
众人又开始笑,甚至开始吐槽起于飞办个酒席一点亏都不吃,要把他们钱包给薅秃了才甘心。
笑声接连不断,祁柠心思却被勾走,她盯着茶杯上圈圈荡漾的水纹,缓缓地眨了眨眼。
……
于飞今晚确实开心,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不要命了,不仅他自己不要命,还拎着别人一块不要命。
祁柠也不知道什么情绪来了,也跟着他一块胡闹,自己也干了几杯,喝得晕晕沉沉,徐宴清挡都挡不住。
这下两人都喝酒了,开不了车只好在这家酒店里开了两间房。
夜已经深了,酒席的人散得七七八八,徐宴清办完入住手续,回去抱醉鬼回房间休息。
醉鬼不让他抱,就让背,不然不肯走,徐宴清失笑,背过身蹲在她面前,待感觉人迷迷糊糊上来了,他才掂了掂,站起身来往前走。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小姑娘在他背上还不怎么老实,时不时揪一下他头发,徐宴清轻声笑,“自己酒量几斤几俩不清楚?还跟大飞拼酒。”
小姑娘罕见地沉默了很久,直到徐宴清让她掏出房卡刷开门的时候,她才问了一句:“徐宴清,你想结婚吗?”
“为什么这么说?”
祁柠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佟槿那天的话对她而言影响没那么小,徐宴清确实已经三十了,他身旁的同学也早已经成家立业,可是她太小了,也还要读很久很久的书,根本没有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可是徐宴清呢?
祁柠情绪莫名低落了下来,徐宴清觉得好笑,他掀了被子放祁柠在床上去,“我们俩谈恋爱,你老跟别人比什么?”
祁柠低声说:“我就是觉得,会不会有点耽误你?”
“我还是第一次听女生这么说。”徐宴清笑出声,声音也懒洋洋的开着玩笑,“别人都是渣男耽误好姑娘的青春,你到好,好姑娘不想当,改行想当渣男?”
他蹲下身为她脱鞋,“我都不着急的事情,你着急什么?”
“谈恋爱都没多久,结婚还不到我们考虑的事情。”
祁柠看他的宽大的掌心包着自己白皙小巧的脚丫子,眼眸垂下:“我确实觉得结婚有点早。”
“那不就是——”
“可是如果跟我结婚的对象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徐宴清楞了一下,仰头看她脸:“这么相信我啊?那咱俩明天就去扯证?”
祁柠很真诚:“真的假的?可以吗?”
“假的,骗你的。”他噗嗤笑出声,起身按住祁柠肩膀让她睡上床,又帮她掖好被子,“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祁柠酒意上头,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你逗我玩呢?”
“哎,别踹啊,刚给你掖好的被子。”
“就踹!就踹!我就踹!”
“再踹,我抓你脚了啊。”
祁柠死不悔改,他就真的来抓她脚,他掌心大,弹吉他磨出的茧子蹭着她发痒,忍不住直笑,求饶,“别别别,我错了。”
徐宴清抓着她脚,居高临下地瞧她,低声笑:“错哪了?下次还敢不敢?”
祁柠嗯了声:“应该是还敢的。”
她两只脚挣扎不过他,就手脚并用,双手扯他手腕,脚来踹他膝盖,徐宴清被她那句下次还敢无语到失言,一个没留意被她扯上床,两人谁都没饶过谁,咯吱窝什么抓着对方的敏感点就挠。
鞋子都被蹬飞了,床上散发的笑声都没止住,祁柠哪哪都酸,笑到没有力气,被他压在床上,随手扯过枕头要砸他。
枕头轻而易举被扔到一旁,他撑在她身上,然后两人各自对上对方的目光。
气氛在那么一瞬间变得微妙,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祁柠没有力气,徐宴清也被闹得气喘吁吁。
那低声,刻意压抑着喘息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祁柠视线没离开过他眼睛,看着他眸色逐渐变深。
也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徐宴清低头,声音也低低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哑声说:“不闹了,早点睡。”
他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祁柠腿勾着他后腿腿窝,抱着他在床上一个翻滚,跨坐在他腰上:“你又要回去洗澡?”
徐宴清一顿,唇角微勾,抱着她腰再度来个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话语却在装傻:“什么叫又?今天还没洗过。”
祁柠不回他,仰起脸,伸手揽住他脖子亲他的唇。
这姑娘是有点学习天赋的,学什么都快,明明之前还只是胡乱搅一通,现在还挺游刃有余地撬开他牙关,关键是神情还特纯。
有那么一瞬间,徐宴清感觉自己差点理智丧失。
他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和她分开,声音是哑,但也没忘记她今天给自己灌了多少酒:“……你喝醉了。”
祁柠揽住他脖子的手没放开:“徐宴清,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出去喝酒,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是醉了,但我脑子特别清醒,我听得特别清楚,现在也一样。”
她仰头咬了一下他的喉结,轻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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