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用餐后，夏宁和林雨霏再次来到了乌山孤儿院内，再次见到了洪院长，也见了那群孩子，以及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
林雨霏指着张凡悦口中的小茜弟弟，道：“我们想要领养这个孩子。”
洪院长闻言，视线落在被年轻女子抱着的孩子身上。
孩子只有两岁，但在孤儿院生活的孩子大概都比较早熟，即使是两岁也已经明白林雨霏话语中的意思。
他的手紧紧地拽着身后女儿的衣衫，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但这些从小缺少父母保护的孩子也是敏感的，他敏感地察觉到林雨霏的话语让他有了些许的特殊。
而这特殊让在他眼中难以违抗的人在现在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因此，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哆嗦地开口道：“我…想要…姐姐。”
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
洪院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又立即消失，笑眯眯地对林雨霏，道：“对，这孩子还有个姐姐。姐弟俩也是可怜，不知是什么原因被父母遗弃了，辗转间就到我们这里了。 ”
感慨完，他接着道：“这也是我想要提醒二位的地方。这孩子很依赖他的姐姐，二位要收养他估计要好好考虑姐姐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把两个孩子都收养了。不然之后怕还是有得闹腾的。”
闻言，夏宁和林雨霏的脸上适时地露出迟疑的神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林雨霏开口道：“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讨论讨论。”
“没关系。”
洪院长笑着看夏宁和林雨霏稍稍走远至房间的角落。随后，他视线转到年轻女子和女子怀中的孩子身上，眼中从笑意全无，看得年轻女子不自觉地将手收紧，抱紧怀中的孩子。
怀中的孩子大概也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样，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也往女子怀中钻了钻，企图躲避那让他害怕的视线。
不过，好在林雨霏和夏宁不一会儿就回来，洪院长又恢复了平和的笑容。
他问道：“两位商量得如何？”
林雨霏笑着道：“我们想要见见他的姐姐。”
洪院长对着要求并没有多大的意外，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姐姐在上学，怕是需要二位等她放学回来才可以。”
林雨霏理解地点头，道：“好的，那我们等傍晚再过来一趟。”
“另外——”
林雨霏的话风一转，看向蜷缩在年轻女子怀中的孩子，道，“我们想要带着孩子出去相处一个下午，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
听到如此要求的洪院长有些犹豫，道：“这不符合规矩。”
“您可以派人跟着我们。”显然已经商量过的两人毫不犹豫地抛出了新的“条件”。
洪院长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年轻女子和她怀中的孩子，沉默了片刻道：“行，让余秀跟着你们吧。”
林雨霏和夏宁，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余秀一起走出房间。
在走出房间的瞬间，林雨霏伸出手握住洪院长的手，并在双手交握的瞬间将一个白色的纸封塞入了洪院长的手中，并道：“我们也知道不合规矩，洪院长愿意通融真是太感谢了。”
洪院长感受着纸封的厚度，愣了一下，正要推脱，却感觉纸封滑落入了自己的口袋。
这——
迟疑的情绪立即消失，他笑着道：“应该的。”
见他收下了纸封，林雨霏眼底的笑意消失了片刻又再度变成更深的笑意。
而在一边冷冷旁观一切的夏宁心中的冷笑渐大。
冷笑的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冒出——这处处是破绽的孤儿院院长，如何做到瞒天过海，坐那滔天的罪恶呢？
这人可不像是有什么心机的，也不够谨慎。
所以，这人不是孤儿院的主事者？
或者说，他过于自负？长年的“成功”让他迷失了？
如果是后者的情况，那真的是太好了。
正和林雨霏交谈的洪院长并没有发现夏宁眼中散发出的冷意，而站在她身边的余秀却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些变化。
她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看着夏宁和林雨霏的眼神带上了挣扎。
……
孤儿院附近只有个疗养院。
下午还要上班的二人将人带回了疗养院。
看着疗养院的大门，余秀的脸上神情莫名，看向林雨霏和夏宁的目光带上了几分犹疑。
但夏宁和林雨霏并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想法，快速地将人带入了夏宁的宿舍。
等宿舍的门关上，林雨霏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有话和我们说。正好我们有话要问你，各取所需如何？”
余秀细微的神情变化也都入了两人的眼，原本是想等她主动开口，但是想了想后还是觉得己方先开口，来表达诚意。而且，她和夏宁没有多少时间和这些人扯皮，要尽快调查清楚这两个“院”内的情况，并拿到实质的证据。
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八天后一场大火可就把所有的证据都湮灭了。
这边夏宁和林雨霏摆出“审讯”的样子，而被“审讯”余秀则有些蒙圈。
上来就直接开问的吗？
她完全没有准备。
而等了几秒见余秀没有反应的林雨霏则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孤儿院在进行人/口/买/卖，并给富豪权贵【出租】孩子以玩乐。”
余秀蒙圈的神情变成了震惊，双手则下意识地抬手将怀中孩子的耳朵捂上。
夏宁见状，伸出手，道：“把孩子给我吧，我带她去卧室那边。”
疗养院提供的宿舍还不错，卧室是独立成间的。虽然分隔后空间变小了，但在这时候却是能提供两个独立的空间。
余秀下意识地将孩子举起，但刚一举起她立即回过神来，双臂将孩子搂紧，戒备地反问：“你们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觉得我们是谁？”林雨霏反问。
余秀犹豫了几秒后，希冀地说道：“警…察？”
夏宁和林雨霏笑了。
随后夏宁开口道：“你可以这样想，但你也可以把我们当初受害者，因孤儿院背后之人的罪孽而成的讨债者。”
夏宁说完，林雨霏补充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余秀的神情在两人的话语中平静下来，抱着孩子盯着两人看了许久后，问道：“那你们知道，这个疗养院也有问题吗？”
夏宁和林雨霏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林雨霏道：“我们知道，而最大的问题就在建立这个疗养院的人身上。”
余秀闻言喉咙滚动了几下，道：“不，最大的问题是，疗养院才是虎穴。”
“你们把我带进来不就是羊入虎口吗？我好不容易才出去的。”
说着，余秀的声音便带上了几分哭腔。
而她的话也让夏宁和林雨霏有些讶异。
从她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孤儿院似乎才是一起的起点，为什么在余秀这边却是这般的说法。
不过，这似乎也是有可能，如果余秀不知道孤儿院的历史。
但，“疗养院是虎穴”这个说法还是很耐人寻味啊。
两人来到此处除了知道李明波的儿子住在这里，闻梓瑜住在这里，以及张余在这里当维修工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
虽然这三人出现一人都值得深入调查了。但似乎并不能用“虎穴”来形容吧？
林雨霏斟酌了片刻道：“你知道什么？”
余秀看了看林雨霏，又看了看夏宁，反问道：“你们又知道多少？”
林雨霏有选择地说了一些后，道：“我们有能力改变你的处境。”
余秀愣住，看向林雨霏。
许久后，她咬牙问道：“你们想要端掉这里吗？”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林雨霏没有犹豫地回答。
“好。”余秀咬牙，“我告诉你们。”
余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和严莉情况差不多，只是知道个大概，幕后是个情况确实不太清楚。
因为她和严莉一样，在背后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物品，或者说是试验品。
是的，试验品。
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试验品，是用来试药的试验品。
在余秀口中，像他们这样的最大的作用是配合实验，而出卖身体只是添头，是背后之人分配给下面人的利润。所以，药物本身产生的反应是重点，而至于药物上瘾并达成控制的目的只是附带的。即使没有这种药物背后的人也有控制他们的手段。
没错，余秀也是从孤儿院的孤儿，是比严莉要早一批的孤儿，更是孤儿院里的“家生子”，也就是文熙他们那一代生下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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