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
摸底考的一片哀嚎犹在耳边,陈一山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死气沉沉的一班,没想到见到一个打了鸡血的一班。
她刚刚走进教室门,手里就被塞了一张什么东西。
仔细拿起来看,是张手幅,中间印着一个篮球队的合照,下面配艺术字“一班一班,勇夺桂冠”。
“我们班和九班篮球赛半决赛,四进二,就今天下午两节体活课,一山,你一定要来给我们班加油哦!”
赵燕燕笑靥如花地凑过来,是她领着几个女生站在门口分发手幅。
赵燕燕面色如常,俨然是一副不记得两人周五晚上闹过的不愉快样,语调激昂地说:九班是文科班,我们班女生本来就比人家少好多,你一定得来啊,千万不能在声势上被他们压过去了。
陈一山接过手幅,微微皱起一点眉:赵燕燕在人前人后,怎么是这样割裂的两副面孔?
她没说话,默默地退到人群的边缘,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林周和甘芷都已经在了,林周在传卷子抄,甘芷在盖着校服睡觉。
陈一山发现甘芷清早总是很困。
“你来啦?”
陈一山刚把包放下,身后忽然冒出这一句。
是林周在百忙之中分身跟她打了个招呼,无比熟稔,无比自然。
就好像陈一山不是上周刚转来这个班级一样。
陈一山心头刚微微一动,就听见林周接着说:“姐,陈姐,你的语文卷子拿出来给我抄抄,老班这个阅读答案每道题就给老师写三个关键词,我看半天没看懂了。”
陈一山:“……”
黄鼠狼给鸡拜年,必有所图。
“早。”
那边甘芷听见了她们两个的声响,坐了起来,跟陈一山打了个招呼。
然后把自己的语文卷子从林周那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不是写得都挺明白吗,你要抄就自己扩写扩写呗,有啥看不懂的。”
林周给了她一个对着陈一山卷子奋笔疾书的后脑勺,没空理她。
陈一山有点好奇,于是自己凑过去,对着卷子念:“你这写的什么?请分析文中划线句使用的修辞手法,回答:一,拟人,二,高大的树和爷爷伟岸的背影,三,作者的思念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
“哈哈哈哈哈,没笑,没笑,我怎么记得这不是填空题是简答题呢。”
甘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卷子抽回来:“意思到了不就得了。”
然后她偏头看了旁边奋笔疾书的林周一眼,微微正色,压低了声音:“周末有人找你麻烦吗?”
“你说曾晓艳啊?”
“嗯。”
“没有啊,我估计她也就是嘴上威胁我两句,最多在学校里给我使点绊子什么的……雇人在外面打我这种事,老班,我们这不是生活在法治社会吗?”
甘芷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对法治社会的信任显然不如陈一山多:
“你出了学校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尤其是晚上放学不要抄小道走。正好你平时不上晚自习,这几周都别上了。”
陈一山蹭蹭鼻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不自在,她挪了一下椅子:
“唔,真这么严重?”
下午的体活课是全年级二三节连上,凑出来一个半小时,整个高一年级全都蜂拥到附中的两块篮球场地去了。
一块场地是一班打九班,半决赛;另一块是上一场和一班打落败的二班和另一个班级打复活赛的名额。
但是主队加替补,一个班就有将近十个人,遑论来凑热闹的和啦啦队的,现场一时间人满为患。
下午第一节课还没,教室里人都快走光了,都是去篮球场凑热闹的。
甘芷去敲陈一山的桌子:“你不去看吗?”
陈一山:“唔。”
平心而论,她是不想去的,因为虽然月考还没出分,但已经有各种在办公室里听闻的相关传言开始在年级里扩散。
包括但不限于这次数学均分,连一班都没合格。
陈一山越听越心虚,越听越心虚,总感觉“不合格”四个字已经印在她头顶上了。数学答题卡交上去了,试卷还在他们手里,她原本是准备乘着体活课的时间自己先复个盘的,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爬上及格线的。
陈一山没想到八面玲珑又众星捧月的甘芷会专门来问她。
她思绪飞转,在跟甘芷解释一下自己准备复盘数学卷子漫长的心路历程,和直接站起来跟她走之间纠结。
然后张口就来:
“你是怕我一个人在班级里被曾晓艳的人揍一顿,准备保护我吗?”
陈一山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后悔了,果然,人脑子里转着太多事的时候就会嘴比脑子快。
她这是在说什么啊!
有足足五秒,陈一山自己给自己重温了一遍自己说出了什么,然后沉浸在了无穷无尽的羞愧之中。
又过了五秒钟,陈一山在甘芷的沉默中自暴自弃地站了起来。
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陈一山:“无事发生,走吧。”
甘芷不动。
陈一山觉得自己快要恼羞成怒了,伸手推了甘芷一把:“走啊!”
甘芷从后门闪出去,然后隔着门框,走廊里响起了她不顾陈一山死活的狂笑。
陈一山抱着胸站在旁边,等着她笑完。
甘芷直起身,就看到陈一山阴着一张脸站在那。
甘芷:“对啊对啊,我就是准备保护你,谁敢来揍你我揍谁,哈哈哈哈,走吧走吧,去球场。”
陈一山的脸果不其然更阴了。
甘芷置若罔闻,拉着她往外走。
她发现陈一山这个人很好玩,乍一看很有脾气,高冷骄傲、有棱有角,但其实内部是傲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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