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现在记忆犹新,至于那男的和女的究竟是谁,我一直不知道,但应该是有知道的,只是不能说。
“那次,你差点儿把我憋死!”我说。
“呵呵,”唐凌飞顿了一下,只一笑。
然后从厨子里又拿出那几本杂志,问,你想看吗?
恩,我点头,看美女当然喜欢了。
只是我翻着翻着,开始还好,大多是一些关于汽车,家电还有影视之类的,直到,他把其中一本随手丢给我,说你看看这本吧。
“?”我拿起来,翻了几页,没什么,就是一些广告之类。
突然,我发觉,这本杂志里还夹着一本很薄的。
很明显是唐凌飞特意‘收藏’起来的。
“鼻涕虫小叔的杂志和这本比怎么样?”唐凌飞问。
这本杂志和鼻涕虫小叔的那几本杂志不同。
“不….不一样,他那些杂志上的女的男的都是穿衣服的,你的这本她们穿衣服一个比一个少,”我一面说着,一面慢慢翻动,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张,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一直是个乖孩子。我发誓,所以,我手禁不住发抖,不知是激荡还是刺激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我的样子惹到他了。唐凌飞一把夺了过来,狠狠的瞪着我,眼睛里满是恼怒。
“你撒谎了,你跟没看过这种东西对面?”唐凌飞说,眼睛突然变得骇人,带着审视。
我怯怯点了点头,坦白,自己看的其实是鼻涕虫小叔的大众电影,很陈旧的那种,里面的女明星就算是穿着泳装也是该捂起来的都捂起来了,别的,像他这种的我没看过,真的没看过。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面对最严厉的老师,紧张不安起来。
也许真的是胆子太小了,竟然被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给震住了。
“那你还说,他小叔的女朋友差点儿因为那几本杂志和他散了,”唐凌飞始终带着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是啊,我没说瞎话,这是真的,他小叔的女朋友心眼小,说他小叔就知道看这些漂亮姑娘,没心干正事,不想再和他谈了,”我赶紧解释道,这是真的。
“!”唐凌飞一时无语。手臂横在胸前,表情还是很不好。
“那个,你这些是从哪儿弄得?”我小心的问,想着转移一下,因为刚才丢过来时他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管这个干嘛?”他仍旧冷着脸,但听得出来情绪稍稍缓和了。
“这个不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想赵大姑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吧,”我这么说一半出于好意提醒,另一半就有点儿小私心了。
“哼,臭小子,你敢威胁我,”唐凌飞一下就看穿我的另一半心思,用一推,....他知道我最怕痒了。
“你小子,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还敢不敢乱说!”他一面挠我,一面大喊。
我一直都忍不住在哈哈大笑,快要断气了那种。
“你,哈哈!你干坏事,小小孩子家不学好,还优等生呢,啊!哈哈!竟然在看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你啊!呜呜….”他堵住了我的嘴巴,不让说,也不让我笑。
居高临下,瞪着我,眼看他眼睛越来越凶,喘息越来越粗,突然,他撒了手,腾一下逃下床。站到离我很远的地方。
大概折腾够了。
我也累了。他呵呵一笑。
“那东西刺激吧!”他问我。
“恩,”我诚实的点头。
“还想不想看?”他又问我,并且盯着我的眼睛。
“…”我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又点头,恩!
“可我就这么一本,”他说。
哈哈!
我们两大都禁不住大笑起来。
似乎想到了某些共同的回忆。
那时在家里,因为父亲的缺失所以我在某些方面一直处于非常无知的状态,相比较,其他的小伙伴,他们就不同了,除了某些反应实在迟钝的,大多数关于那方面的‘启蒙’还是比较早的。有很多是在哪黑幽的小树林子里,而更多的则是在自己家里。
那时多数孩子都是和父母在一个房间里,有很多甚至是一个床上睡觉,夜里朦胧睡梦里,总会从某些响动中慢慢察觉到什么,大点儿的孩子,装聋作哑,但有的比较小的就不太号令,他们甚至是惊恐的睁大眼睛瞪着自己叠罗汉的父母,然后嚎啕大哭!
也有,因为莫名害怕而无比委屈向周围的伙伴或长辈倾诉。
有个叫兰妞的孩子,就是偷偷找邻居婶子哭诉。“俺爹和俺娘晚上打架了,俺爹压在俺娘身上,呜呜,还把娘的衣服都扯没了,爹的衣服也扯没了!”
看着婶子惊异的眼神,兰妞以为婶子不信,于是更加伤心了,又哭着补充道,婶子是真的,已经很多次了,我都看见了,俺娘喊疼。
邻家婶子是个过门才一年的新媳妇,她赶紧捂住兰妞的嘴巴。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嘘!别说了,妞,这个不能说,不能说。新媳妇婶子脸通红通红的象在火里烤的。
这事据说是从鼻涕虫小叔嘴里传出来的,因为他小叔正好从那婶子家经过。然后,这事又再鼻涕虫绘声绘色的描述下传给了小伙伴们,而我则是在唐凌飞到来之后,鼻涕虫为了和唐凌飞这位新晋升的‘小霸主’增进一下感情,兜售的‘爆料’。作为‘小霸主’跟班的我顺便捎带着听到了。我看到唐凌飞听后,嘿嘿一笑,眼神无比‘邪恶’。当时的我很是茫然,一脸傻乎乎的。唐凌飞一看我的表情就说,哈,看这傻帽儿,和兰妞一样。
接着,大家的目光齐聚到我脸上,哄然大笑!
我感到无比羞愧,敏感的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而大家都十分清楚,却又都讳莫如深,既有趣有非常神秘。
这事究竟是什么?我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问号,又好奇,又不甘。
一起回家的路上,他告诫我,千万不要和兰妞似的傻乎乎的去问你妈,她非打死不可。
他表情带着十足的恫吓,我怯怯点头。
“可是,兰妞的爹娘,我看着他们很好呀,大人都说,兰妞她爹是个疼老婆的人,性子温吞吞的,对兰妞娘从来没红过脸,怎么夜里就扯了衣服干架呢?是不是兰妞看错了,还是?…”我脑子怎也想不出来。
唐凌飞只哼哼的嘲笑,并不解答。
很多次,我都试图从唐凌飞那里得到答案,可是,他忍着窃笑,一副很傲然的姿态,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我是怎么开窍的呢?哈哈!每个少年,每个少女,都有属于自己成长经历。
带着阵痛,带着迷茫,惊慌无措。只有当我们再次回头时,才会发觉他的弥足珍贵。
每个人的成长应该都是不一样的,也许在某个时刻,那些无拘无束,那些没心没肺的笑闹之后,也许是一个清凉的早晨,也许是一个小雨过后的下午,当你猛然间意识道似乎有些再也无法坦然相对时,也许,你的成长正悄然开始了。
有的来自家里的父母长辈,有的则是来自一起玩耍的伙伴们,也或者都有。
当然,相对闭塞的地方是这样的,外边的途径就多了。
在我人生比较重要的阶段里似乎一直都有唐凌飞身影的存在。
那次小树林事件也许是一次最为猛烈的撞击,-----十一岁的我。但我并不知道这对于十四岁的唐凌飞是怎样的。反正那画面此后,一直在眼前晃,那声音似乎响彻耳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所措,认为自己是品行恶劣的‘坏孩子’,道德严重‘败坏’思想‘污浊’不堪。一周,我都是低着头,躲着,顺着墙根走。无论谁叫我,靠近我,我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生怕被人察觉自己脑子里藏得东西。
那段时间里,一向豪爽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唐凌飞似乎也有些不同,在别人面前一副无所谓,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似乎在刻意隐蔽什么。
尽管,一起的小伙伴们大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当然也有真的无所谓的,也有几个一直带着讳莫如深的眼神,一副自鸣得意的架势。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我无比煎熬。
但小孩子的注意力还是比较容易转的,很快他们就被别是新鲜事吸引过去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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