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下班,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告诉我,那位‘友人’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他俩是大学同学,专业兴趣都十分相投,关系不错离校之后也一直联系。

“你还记得我上次回来吗?”他问。

“记得,怎么了?”我问。

他未答,先是对我一笑,只是这笑颇有些意味,“那天,我站在你楼下,等你,结果一直到深夜,”他说到这儿停顿下来,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带着迟疑,像是不知该不该说下去,“深夜的时候,你和雷一起回来了,”他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来了,”印象里好像是有那么几天被雷突然心血来潮似的拖着我加班到深夜,“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上来呢?”我问他。

“哼,我站在楼下,看着你卧室的灯亮了,然后,我...看到他抱你了。”他一笑。

“啊?这怎么可...”我的话突然间卡住了,然后猛然间忆起,是有一次,正是唐凌飞上次回来的那几天里,和雷回家已是凌晨过后了,在卧室换衣服时,雷人来疯似的突然上来抱住自己还推压到床,“你上来砸门了是吗?”记得当时以为是醉酒敲错门了,我和雷各执一把剑,紧张的站在门口,那段时间里雷一直被噩运笼罩着,所以,没敢开门。

嗯,他点了点头,果然,证实了我猜想。

“其实我对雷没有什么的,真的,”我说。

“我知道了,但是,不管以前你是怎么样,从今往后无论是他还是李佳雪都不可以,”他表情严肃眼神却炽热,想要个答案和约定,一手放在桌几上,修长的指慢慢握成拳,锐利的眼睛里集聚越来越难以压抑的迫切不安,甚至是祈求。

“好。”心像是被揉捏着,说不出的难受,鲠在喉里,是滚烫的疼。他张扬不羁何曾如此卑怯,仿若将自己胸膛刨开,把最脆弱呈现,却还担心问你要不要。

他站起来,极轻的吐了一口气,肩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问我睡前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什么都好,”我说。

一会儿狭小的厨房里传来了明快的口哨声。好像是终于把一直积压在心的那些东西卸载了,轻松了。

我过去站在门口,看他搅着正在温热的牛奶,然后侧过脸眉头一挑,头轻轻一摆,示意我过去。

我慢慢走近,紧张的靠近从背后抱住他,侧脸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感觉到他瞬间一顿,手臂慢慢收紧,脑海里一阵翻涌千头万绪,这是我很久之前就想要对他做的。

他停下的动作又重新搅动了起来。

咳,他清了一下嗓子,“你害我差点儿把牛奶熬糊了,”他说,然后关火转身,抱住我,“你知道这是在玩火吗?”

“...”明显感到某人贴合之处的变化,下意识想要退开,结果却他确抱得更紧了,“不要再乱动了,否则会更加严重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略显紊乱的气息从耳朵一下冲进大脑,当他轻咬耳垂时,竟是一片轰鸣。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难以抬头。

只是亲吻,急促压抑的喘息和腰间揉捏的手掌都炽热无比,禁不住微微颤抖,但却在紧要时刻而止了。推我先去客厅等着,随手关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又羞又愧,这么容易失控,两人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把热好的牛奶端到我面前,“你不能怪我,这么多年,你把我憋坏了,”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咳!咳!我被他的话呛到了。哼,他一声轻笑,坐过来给在我后背扶着,“放心,我不会借此肆无忌惮的,但你总要慢慢补偿,”他靠在我耳边低声道,唇若有若无的碰触,顺着耳垂一阵酥麻,脑子像短了路恍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稳了。

“哈,原来你这里最敏感呀,”他嬉笑道。

我侧目,脸热心恼,瞪着他,若他再乱说话,“你还想被赶出去一次吗?”

他连连摆手,身体虽只退开,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眼里却是笑的得意。

原本是打算不留他在这儿过夜的,提醒他时间太晚了,可是他一面随口应诺着,一面又磨磨蹭蹭。

无法只得让他住下,但却不能进卧室。烛台和瓷钵在里面,不管这样都不可再冲撞造次了,对此他倒也没有异议,只是当我把被子和枕头给他在沙发铺好让他休息时,他却一边站着不肯动,盯着我,“我一个人睡这儿吗?”手指着沙发问。

嗯,这沙发两个大男人睡太挤了,会掉下去的,再说了,站着抱一下都那样了,躺着抱,只怕势态更难以收拾,还是避免一些的好。

见我转身要走,伸手一把拉住我,央求着让我再陪他聊一会儿。

犹豫了一下,想他向来独断强势的性子却连日来对我一而再的放低姿态,心下觉得怪可怜的,纵他一次吧,但是,“只是聊天,”然后一个眼神过去,让他自己体会。见我被说动,他开心不已,连说两个绝对的,见我仍迟疑,竟然竖起三个手指要起誓的样子,吓得我连忙把他手拽下来,指着他严重警告,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在我面前立誓发咒。

他听吧一怔,接着笑着点头称知道了。

“不是知道了,而是你要谨记,再谨记。”我沉下脸,叮嘱,他这样随意敷衍的态度让我很生气。

“你别生气,我记住了,我发...”他刚要吐出那个‘誓’字,就被我郑重警告的眼神堵回去了,“我谨记。”他改口。

被他半拥半抱推到沙发上。“其实我是真的想和你说会儿话。”手却圈在腰上,慢慢靠过来,昏暗里,我们看不清彼此,但却听得到,彼此的心跳,换着的手臂紧了再紧,像恨不得把人揉进血肉里,“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对吗?”

嗯,我点头,头发在他胸口发出轻轻摩擦声,“那时候,你睡熟之后,我偷偷亲你,你也知道?”

迟疑了一下,我有点了点头,

“那我有反应的时候呢?”

嗯?在他怀里一僵,连忙摇头,偷亲是知道的,但你啥的什么。

哼,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感觉是被他耍了,忍住在他背上狠抓了一下,结果他脊背肌肉只稍稍用力绷紧,我就只狠揪住了一把衣料。随之又是一声哼笑,强忍的。

良久,就在我以为他的‘说会话’就此结束时,却听到他悠悠道,“就想这样抱着你。”语气里带着欢悦的满足。

接着便又一阵沉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你睡了吗?”他问。

我摇头,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从现在起,我向你以及你所信仰的鬼神起誓,”他声音平静坦然,稍稍顿了一下,就如同我预感到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肯定是要人命的,他同时也猜到了我会出言制止,一声轻笑,俯首一下堵住我的唇,把我气息连同要说的话一起吞咽,很久,直到两人一起都乱气息,他才用低沉沙哑的声音继续道,“除非死亡,否则无论什么都不可能把我从你身边带离。”

我被一下震住了,果然是要命的,感动慌乱一起涌来,大晚上人容易心血来潮,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但这话怎么能随便说。

“赶紧收回去,收回去,”我握拳狠狠击打在他的胸膛,他是故意的,是在威胁我,用自己的命,我吓得不轻,他却无动于衷,心里恨急了,便一口咬在他肩上,直到一丝腥甜沾唇。

“即便你能挡住说出来的誓言,却挡不住心里的。”唐凌飞说着捧起我的脸,唇沿着额头,眉宇,鼻尖,亲吻着,将唇舌间捻磨撕咬。

“那样的话不能说,更对我不能说的,”你对一个侍奉鬼神的人说生死是最大的忌讳,誓言会变成赌咒。

“哈,你觉得,这话我还能对你之外的人说吗?”

“放开我!我警告过你,不要威胁我。”我想进卧室,去看烛台瓷钵,我希望所有自己所侍奉神明此刻都已沉睡,双手用力试着推开他的桎梏。

“一次就够了,”他说,把我死死的抱着,“一次就够了,真的,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他又一次重复。

分开那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就跟死过一样,从没想到过人会因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被吞噬,期初,无数次疯了似的想要回来,却又不敢,我怕看到你和女人在一起,怕看到你满脸幸福的将我遗忘或者把我和我们之间曾经过往的一切视若羞耻,那好像就彻底完了,而这一切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在你看到我刹那,嫌恶。渐渐的,我想要杀了你和思念的你次数一样多,上次,其实就是怀着那样的目的回来的,你活着就像是一把刀子,就像我身体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随时随意开裂流血,我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是为了让你悲伤,感动,他说着拇指摩挲我脸颊上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继续道,只是让你更清楚明白我有多爱你。

他今晚上是来要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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