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栗子最喜欢自由,她认为,心甘情愿的决定是自由,只有自己能反驳自己是自由,不顾后果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自由。
五条悟将之称为——以自我为中心的、唯我独尊的家伙。
在他看到春庭栗子和夏油杰身后涌动的诅咒时,他就没把两人当普通咒术师看过,哪怕是他,看到那样的诅咒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翻涌的恶意针对着靠近除彼此以外的所有人,也就因为诅咒特殊只有拥有六眼的他能看到,不然那两个家伙早被胆小的烂橘子们处以死刑了。
因此,拥有“真实之眼”的五条悟认为,他的评价是绝对客观的。
但春庭激推夏油杰不这么认为。
“听好了,悟。”坐在商务车后座左边的夏油杰打开百世可乐,笑眯眯道,“栗子最讨厌的是被他人妨碍,除了我,所以也从不会妨碍他人,用她的话来说,‘自由是自己的,不被约束,也不约束别人的自由,才是正确的’。”
“哈?别逗我笑了!”坐在商务车右侧的五条悟咔滋一声打开可口可乐,嗤笑,“你对栗子的滤镜想带多久就带多久,但是别想扯上老子。”
——区区一只会发光的大型犬。
“你在说什么呢,悟。”夏油杰疑惑的看着五条悟,迟疑的说,“虽然你这家伙很自来熟的叫栗子名字,但你们应该不熟我是知道的,虽然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但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就不顾你们两个人的选择。”
五条悟:“……”
五条悟震怒:“你这是想排挤老子吗?!”
“……哪里来的这个结论。”
五条悟看着还没悔改的夏油杰,大声谴责:“老子和栗子明明是朋友好吧!什么叫自来熟?!什么叫不熟?!是排挤吧!绝对是排挤吧!”
夏油杰沉默了会,眼神犀利的承认了:“对,我排挤你,除非你绕着高专大喊三遍春庭栗子是天下第一,否则我们就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五条悟:“……”啧。
老子是不可能那么干的!
“悟……你什么意思。”只得到沉默的夏油杰看向五条悟,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觉得栗子配不上天下第一吗?”
五条悟撇嘴,笑的非常挑衅:“既然知道还这么问出来,就有点自取其辱了吧?”
夏油杰质疑脸:“哈?!”
五条悟不屑脸:“啊?!”
于是,两人在车上动起了手。
夹在两大只中间、快被挤死的天内理子:……
坐在副驾驶被踹n次椅背的黑井美里:……
……这两个家伙,好烦。
刚下飞机就收到了挚友约见的感受是什么。
春庭栗子及答:幸福,就非常幸福,最近被杰管的严,她已经很久没见伏黑甚尔了。
虽然约见地点是那什么叫盘星教的教会,但甚尔肯定是为了帮她祈福才约在那里的!甚尔能有什么坏心思!
身为伏黑甚尔的挚友,他的笨蛋开心果,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去应邀啦!
开心到冒花花的大修勾连高专都没回,和同期们告别后就兴奋的跑去了约定的地点。
更在迎面看到挚友温柔的笑容时被快乐到迷糊,然后被手拿手木仓的伏黑甚尔袭击了。
春庭栗子的肌肉反应比大脑要快的多,更别说刚刚在脑袋里噼里啪啦响彻的直觉感应,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死神站在她身后举着大镰刀跃跃欲试,提示都这样了,躲不过子弹说不过去。
然而……躲过去也不好受。
她看着对面露出似笑非笑表情的伏黑甚尔,脸上的笑容极其艰难,早知道先不躲了,被打一枪也好过伏黑甚尔那充满兴味和嘲讽的表情啊。
——呵,这就是你说的我是你的挚友?对挚友这么警惕?
春庭栗子自动伏黑甚尔配上文字,修勾落泪,心下还有点埋怨着自己的眼睛怎么能那么好。
但是快乐修勾不怕困难,虽然近几年伏黑甚尔的脾气好了很多,但她还不至于不能切换到几年前和暴躁甚尔的相处方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春庭栗子重重的一踏地面,直接朝对方奔去,其间闪过三颗子弹,在达到适当的距离后跳起抬脚就朝伏黑甚尔的脑袋踢去,还兴奋的大喊:“甚尔——!!!”
伏黑甚尔抬手挡住飞踢,嗤笑一声,抬手揪住春庭栗子的衣领就将人抡了出去,并并松出一声轻蔑的“蠢货”。
春庭栗子在空中迅速调整好姿势,安全落地,隐约间还有点消沉:“又被说是蠢货了,我难道真的很蠢吗?”
这么说着,却也迅速的躲过了来自伏黑甚尔的武器穿刺。
“……甚尔,不是吧,你认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春庭栗子落在神社的房檐上,居高临下的泪眼汪汪,“我们难道不是挚友吗。”
“自说自话的挚友还是算了吧?”伏黑甚尔几个跳跃,同样落在神社的房檐上,将短刀轴距塞进缠绕在身上、拥有空间的咒灵丑宝的嘴里,慢悠悠的掏出了一把长刀。
“嘛。”春庭栗子尴尬的挠挠脸颊,稍微有点尴尬,毕竟伏黑甚尔的确从来没承认过,但她毕竟是叫了好几年伏黑甚尔挚友的人,很快找到了理由,非常无辜的说,“但是,甚尔就是我的挚友啊,这和我是不是你的挚友、应该没关系吧?”
“……还真敢说啊。”
伏黑甚尔承认,春庭栗子从来没让他体会过一个咒术界公认的事实,【咒术师都是疯子】,因为他在春庭栗子身上体会到的,是神经病。
春庭栗子就像是最无害最温顺的那种大型犬,眼巴巴的望着他,指哪打哪,悄无声息的进行着捕猎。
无论是嘲讽还是动手,甚至踩着她的脑袋将她的所有尊严踩在脚底,都雷打不动的往他这里凑。
姑且感兴趣了些,像是训狗一样用了最简单的方法,糖果加上鞭子,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什么——完全没被反抗,温顺的令人毛骨悚然,狗来了都要说一声好狗。
“甚尔,你在发呆吗?”察觉到伏黑甚尔的走神,春庭栗子一整个颓废,开术式的手势都有些歪,完全没有抓住偷袭的机会,眼角含泪,“和我打架就这么让甚尔你提不起精神吗?”
咒力缓缓从身体升腾,以春庭栗子为中心,无形的狂风哗啦一声卷起周边的叶片树枝或尘土,围绕、旋转。
伏黑甚尔看着春庭栗子专注的眼神,烦躁的咋舌:“不认真的人到底是谁?”
听啊,是带着些热情和欢快的语气,完全没有怀疑与敌意,甚至连他到底为什么攻击她都没问,甚至直到现在才认真起来。
感受着身边刮起的狂风,伏黑甚尔默默从丑宝嘴里抽出了千里锁。
只要见过春庭栗子这个专注眼神的人,都不会觉得眼前的人能有多无害、多温顺,狗来了都要说一句好狗,但伏黑甚尔他不是狗,他是以全身咒力为代价,换取了最强肉/体的天与束缚,因为感知的敏锐,哪怕她没有咒力也能看到咒灵,除此之外……
他还能看到春庭栗子那只蠢狗源源不绝的,无意识的诅咒,每星期都要打白工清扫视线的工作量,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又一茬。
是,又无害又温顺,还是大型犬,指哪打哪,怎么欺负都会在消沉后凑过来,哪怕把尊严踩在脚底也雷打不动,最强工具人也不为过,前提是忽视她偶尔会露出的、专注的眼神。
那个过于专注认真,也过于势在必得的眼神。
“说起来。”术式发动到一半,春庭栗子忽然停了下来,好奇的询问,“我好像还没问甚尔你为什么打我来着?”
伏黑甚尔扯扯唇,将千里锁缠在手臂上,拎好了刀:“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总跟在你身边的小鬼就是那个保护星浆体的那个咒灵操使吧。”
春庭栗子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敏锐的直觉在脑中嘎吱嘎吱响,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那个答案在这个时候简直呼之欲出。
——伏黑甚尔接了杀死星浆体的任务,盘星教雇佣的。
“盘星教雇佣我杀死星浆体。”
春庭栗子:“……”
春庭栗子一副肾虚模样的捂住自己的胃,强装淡定,甚至开夸了一波:“搜、搜噶,原、原来如此,不愧是甚尔啊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是甚尔的话,就算是这种任务,说不定也能完成,毕竟是甚尔啊。”
因为身上有着自由气息的男人嗤笑着,漫不经心的揭露了对春庭栗子而言或许会很残酷的事实。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吧。”,伏黑甚尔最看不过的就是春庭栗子傻兮兮夸他的样子,于是决定为春庭栗子添堵。
那个被他回避隐藏,乃至用于捕捉春庭栗子的事物被提起,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在我身上闻到的,从来不是自由的味道。”
他看着少女的瞳孔猛地紧缩,轻笑着说:“那是一无所有的味道,给我记清楚了,蠢狗。”
男人冷漠的话宛若在两人之间画出了沟壑,伏黑甚尔想,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轻易的将眼前这个喜爱自由的少女打击到崩溃。
但是并没有,某只蠢到令人不忍直视的蠢狗,一脸懵的挠头,她望着伏黑甚尔不是很好的脸色,小心翼翼、迟疑的回复:“那个……我知道啊。”
直觉敏锐的同时嗅觉也超级敏锐的大型犬,悄悄后退了一步,少见的、主动与伏黑甚尔拉开距离。
“呃,大概是在你忽然失踪几年后我们又遇到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她蹭了蹭鼻尖,还有些不好意思,骄傲的说,“我都说我的鼻子很灵。”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提起了刀:“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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