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五条悟，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班主任。”
“初次见面，这位……五条老师。”夏油杰回以微笑，“请问可以将我的证件还给我吗，以及，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可以走了吗？”
“咒灵操术，可以降服咒灵，归为己用的术式，一年前，有位拥有这种术式的诅咒师在东京搞出了大动静。”五条悟看了他一会儿，说：“那些烂橘子……哦，我是说，那些咒术界的高层普遍认为，咒灵操术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术式。”
“日复一日的吞噬从各种负面情绪之中所诞生的诅咒，自身的心理也会受到影响，从而走向极端的过程，是每个咒灵操使必定会经历的路，因此，咒灵操使的危险性十分之高。”
夏油杰冷下脸：“……那么，你也是这么想？”
他当然觉得是放屁。五条悟笑了一下：“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假如那些人发现你的存在，你觉得你会面对什么？”
“我不是那位诅咒师，也不想知道对方的经历。”夏油杰冷静地说，“我只确定，我不会做任何和诅咒师这三个字扯上关系的事。”
五条悟晃了晃手指：“很多年前，也没人觉得那个家伙会做这些事哦。”
当奉行的真理被淹没，少年人的妥协与善意成为阴谋家置换权利时率先射出的子弹，奉献与牺牲成为争斗与暴力的代名词，那么咒术师将不再是咒术师，他们的普世职责从“拯救弱者”变为“牺牲自我”，这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五条悟之所以至今都没有将高层更新换代的原因，除了杀掉烂橘子后还是烂橘子上位这一点外，无非是当前时代如他一般的中间力量断层，无人可用。
少年时代拥有可能性的家伙，都在这短暂的十年里无一例外的“夭折”了。
这其中就包括夏油杰。
夏油杰叛逃后的这么些年，五条悟也逐渐从当年的一系列事情中琢磨出不对来，其实稍作思考就会明白，当初高层会将保护星浆体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两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目的本就不单纯。
而在这之后，那些无数次刻意将将两人南辕北辙的任务发布，夏油杰任务中途无数次的用心险恶，这所有的一切“巧合”才将那个满口“正论”的家伙一步又一步引入深渊。
而杰居然真的，就这样叛逃了。
……想到这里，熟悉的怒火又在胸口再次复燃，五条悟顿时也失去再去试探对方的兴趣，但无论对方是出自那些烂橘子的手笔也好，或是其他什么势力也罢，总之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总有自信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至于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位满嘴谎话的坏孩子嘛——
五条悟笑了笑。
抬手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夏油杰身上的封印符顺势落在了地上。
“我改变主意了，那些烂橘子怎么样都好，这样好了，你就跟着二年级的学生一起待在高专吧。”
被迫回忆起的一些陈年往事让五条悟对眼前人说话的态度也变得莫名恶劣起来。
“如果有小动作，就杀了你哦。”
——
“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咒灵操术？”
雨夜，昏暗的校医务室，刚刚结束工作的家入硝子摘下了满是鲜血的医用手套，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术式并不是独一无二这点吧？”
“麻瓜也能生出巫师，和普通人中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类型的咒术师一样。”家入硝子平静地说：“咒灵操术确实是百年难遇，但并不代表只有那家伙能有。更何况你的六眼，应该是可以分辨出对方是不是吧？”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失声笑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硝子。”
他无比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家入硝子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外面湿润的空气驱散了室内近乎令人窒息的烦闷。
她依靠在原地，点了根烟。
“希望如此吧……”
在模糊的空气里，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
暴雨是荒芜的决堤。
“我讨厌这种天气。”
穿着蓝黑色高领外套，扎着深绿色马尾辫的少女踢了一脚身旁的垃圾桶，脸上露出了烦闷的神情。
跟着她身后的狗卷棘赞同地点头：“鲑鱼。”
“嘛嘛——毕竟是悟带回来的那位‘咒灵操使’的第一次正式露面，我们不给面子的话也不太好嘛。”熊猫拍了拍两位同期的肩膀，“正好也可以看看，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问题。”
“鲑鱼。”
“……完全不想管啊，那个白痴教师。”
二年级三人组一边聊天，一边快速穿过雨后泥泞的小路。很快，细细碎碎的聊天声将鞋子踩过凹陷的水洼塘溅起的水声淹没。
“啊，找到了。”
三人组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本次任务的集合点前，放了他们三天鸽子的某人正在和身边一名陌生的青年对话。
与其说是两个人在对话，倒不如说是白痴教师在单方面地在和对方说着些什么。
第一个出来的熊猫如是想着，下一秒，只见五条悟身旁稍矮一些的青年转过头来，那抹清冷平静的暗紫落在他们身上时，三人十分默契地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你的同学们来了。”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成年人好似对这突然僵住的氛围毫无察觉，对着身边的青年说，“作为新人，不想做个自我介绍吗？”
原来是他们三个啊——
看到曾经熟悉的学生，青年被胁迫的坏心情也稍许被驱散了一些。
他伸出手，以一种非常普通和平常的方式和对面的三人打了招呼。
“你们好，我是五河宿。”
一分钟后。
“噗。”
夏油杰面带微笑地放下空荡荡的手，丝毫没有感到被无视的尴尬，转头问无良教师：“——五条老师，你在笑什么？”
“不，只是觉得看起来像是被吓到的三个人很好笑罢了。”五条悟解释道。
他微微低下上半身，以视线与新同学差不多持平的姿态，用修长的手臂横跨身边人的肩膀，将人一把搂进怀里，笑的意味深长。
“——怎么样，确实很像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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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错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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