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止痛药几分钟后,陈休眠又活了过来,跑到厨房准备吃一根雪糕,结果一进门就撞见了同样在冰箱找东西的解秋妜。
陈休眠问他:“你在这干什么呢?”
解秋妜继续找自己的东西:“雪糕。”
陈休眠:“……”
完了,遇到抢食的了。
好巧不巧的,解秋妜拿出来的那根巧克力雪糕就是陈休眠想吃的,陈休眠一下子就急了,说:“大冬天的你吃什么雪糕?”
解秋妜:“你夏天吃火锅我说你了吗?”
陈休眠:“我……”
解秋妜又反过来问她:“你来厨房又干什么?”
陈休眠一时回答不上来,解秋妜直接了当:“你来找雪糕吃。”
被说中的陈休眠心虚地看向别处,哪料解秋妜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而且很巧,我手上这个就是你想吃的,所以你着急了。”
陈休眠只感觉脸丢尽了,干脆直接坦白:“那又怎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吃那个牌子的雪糕吗?我记得就剩那一个了!”
解秋妜淡淡一句:“哦。”
陈休眠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解秋妜不理她,拿着雪糕就往外走。
陈休眠拦住他:“哎!就剩最后一个了你也不给我留啊?能不能绅士一点?”
解秋妜把雪糕高高举起,让陈休眠够不着,问道:“你们女生来生理期都会吃雪糕吗?我记得不是都说不能吃凉的辣的吗?”
陈休眠一边努力踮脚够雪糕一边说:“那是!谣言!我……能吃!”
解秋妜:“你刚才疼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陈休眠说不过他,但就是想吃,然后她又到冰箱哪里找,拿出来了一盒哈根达斯。
解秋妜:“……”
解秋妜:“你要是敢吃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妈。”
第一次听到解秋妜用“妈”称呼付雪,陈休眠感到意外,但当务之急是要给自己争取到吃雪糕的机会,她就没管那么多:“你告呗,反正我吃我的。”
告不告的其实无所谓,可解秋妜怕止痛药的药效一过陈休眠又开始疼了,到时候陈休眠肯定还会让他端茶倒水的。
他说:“一会儿你肚子疼了不准叫我。”
陈休眠一脸傲气,又拿了盒松露冰淇淋:“哼,叫你我是狗!”
解秋妜一个白眼差点就翻过去,转身离开了。
吃完雪糕,解秋妜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陈休眠还在客厅打游戏,见解秋妜要出门,道:“又去找你那个男朋友啊?”
解秋妜:“关你屁事!”
陈休眠又说道:“回来记得给我带杯奶茶啊!”
“关我屁事!”解秋妜说完就关上了门。
他出门才看见外面一片雪白,院里的积雪很厚,估计是昨天下了场大雪。
解秋妜抬头
出租车上,解秋妜给魏亦忱发消息——
什锦糖:你在哪?
不出意料的,魏亦忱说他在出租屋。
魏大厨:干嘛?你找我?
魏大厨:你该不会专门过来打我的吧?
魏大厨:我靠我靠,给了糖都不行?
解秋妜暂时开了免打扰,把手机揣兜里不理魏亦忱了。
到了出租屋门口,解秋妜敲了敲门,几秒后,门内传来声音:“解秋妜?”
解秋妜在外面说:“开门。”
魏亦忱隔着一道门问:“你不会打我的对吧?”
解秋妜用没什么耐心的语气说:“嗯。”
魏亦忱听后开了门,门外的寒气涌入,随之而来的是解秋妜的一个巴掌。
魏亦忱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你不是说不打我吗?!”
解秋妜:“我骗你的。”说完他又出去了。
“诶?你去哪啊?”魏亦忱两三下穿好鞋,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大衣穿上也跟着出去了。
解秋妜看都不带看他一眼:“我走你也跟着我?”
魏亦忱:“送送你呗。”
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沙沙地响,成为清宁的冬景里略显生气的存在。
走了几步,解秋妜突然停下,蹲了下来,魏亦忱看见他停住,便附身过去。
接着,一把雪扑到了他脸上。
魏亦忱:“……”
而泼雪的人得意地笑了一下。
魏亦忱也笑了,也蹲下揉了个雪球扔了过去,于是两个少年就这样在风雪里打起了双人雪仗。
不久,魏亦忱又蹲在地上做雪球,雪球越来越大,都给解秋妜看懵了。
解秋妜:“雪球那么大,你举得起来吗?”
魏亦忱却说:“谁说我要用这个打雪仗了?”
解秋妜明白了,魏亦忱这是要堆个雪人,于是他也蹲下来做雪球,鼻头都被冻红了,但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魏亦忱突然起身回屋拿了一副手套出来给解秋妜,解秋妜接过了手套,又看看魏亦忱,问:“你的呢?”
魏亦忱:“我不用。”
解秋妜想了想,扔了一只手套过去:“一人一只。”
过了十分钟,一个简陋的雪人堆好了,两人的手指都被冻僵,没了知觉。
解秋妜看着雪人说:“我们堆了个什么玩意儿?”
魏亦忱:“雪人?”
解秋妜:“雪死人。”
魏亦忱“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你好。”
魏亦忱扭头着那副陌生的面孔,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见状,那人解释道:“哦,我叫柏停雨,是张灿的儿子。”
听到“张灿”,魏亦忱懂了,和男人握手,解秋妜却很懵,小声问道:“张灿是谁?”
魏亦忱:“咱们房东。”
柏停雨继续问:“刚刚看你们是在堆雪人?”
“嗯。”魏亦忱道,“只不过……”
三人一起向那个雪人看过去,魏亦忱刚想说“有点丑”,一阵强风刮过,雪人的脑袋直接滚了下来。
三人:“……”
雪人:“……”
柏停雨笑了笑:“那……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吗?”
魏亦忱朝解秋妜看了一眼,解秋妜却顾着去抱雪人的脑袋,把脑袋抱起来后,他见魏亦忱看着自己,说:“我无所谓。”
魏亦忱就对柏停雨说:“那就一起玩呗。”
不一会儿,街坊邻居都出来一起玩雪,之前给魏亦忱晴天娃娃的那个小女孩也跑来了,她拿着手里可爱的贴纸给雪人贴了个遍。
小女孩说:“哥哥!你看我的贴纸好不好看?”
魏亦忱应到:“好看。”
然后小女孩又拿起一块石头:“哥哥你看!这块石头长得好像爱心!送给你!”
魏亦忱笑着接过:“谢谢。”
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说:“别总一直缠着哥哥啊,妈妈带你到那边堆个雪人去。”
小女孩回头对魏亦忱说:“忱哥哥再见!”说完便跟着她母亲走了。
柏停雨又往雪人上呼了一堆雪,拍了几下,喘着气说:“现在应该好点了。”
然后有人叫他:“停雨!过来帮个忙呗!”
柏停雨起身道:“那边有人叫我,失陪了。”
魏亦忱:“没事,谢了啊。”
说完他低头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树枝,在雪人身上写着什么。
解秋妜问:“你干什么呢?”
几秒后,魏亦忱写完,挪开了身子,解秋妜看过去,雪人身上被刻上了他和魏亦忱名字的首字母——”WYC XQY”赫然浮现在上面,中间用一个爱心的符号连接起来。
魏亦忱似乎是觉得不明显,便把手里的心形石头塞了上去。
解秋妜:“……”
魏亦忱:“有问题?”
解秋妜想了想说:“你脑子有问题。”
魏亦忱却笑了,拿出手机拍照,一转头看见解秋妜也在拍。
看见旁边的人一直看他,解秋妜毫不留情地骂他:“弱智吗一直盯着我看?我留个纪念不行吗?”
几秒后,魏亦忱抱住了他,抬起手机拍照:“那我也留个纪念吧!看镜头啊陈小妜!”
解秋妜不怎么情愿地朝镜头看过去,等魏亦忱拍完一张,他就挣脱出去。
魏亦忱:“你跑什么?”
解秋妜:“扭捏死了!滚!”
被骂的魏亦忱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低头看刚才拍的照片——
和之前校运会拍的照片差不多,只不过这次他们的距离更紧了些,空气中都像是飘荡着甜甜的气息,身后的雪人立在那里,微笑着看上去呆呆的。
魏亦忱抬头看雪人,两根树枝手臂张开,似乎是在找人要一个拥抱。
见魏亦忱消停下来,解秋妜才慢吞吞地走了回来,看着雪人道:“这个表情是你画的?”
魏亦忱一脸自豪:“没错!”
解秋妜:“下次你别画了,搞得雪人都跟你一样。”
魏亦忱:“一样帅?”
解秋妜:“一样弱智。”
魏亦忱:“……”
魏亦忱盯着雪人看了好一会儿:“哪里弱智了?明明挺好的,你不说它帅,起码可爱吧!”
解秋妜的语气变得和雪一样冷:“呵呵。”然后他指着那颗石头和几个字母,“还有这个,你……”
魏亦忱:“这个不对吗?”
解秋妜无奈:“不是不对,但是你……一定要写得这么明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好歹加点什么。”
“为什么要加?这样挺好的。”
这句话让解秋妜终于明白了。
魏亦忱对解秋妜的爱就是这样的直白,阳光一样热烈,或是顽石一样坚定。
不需要加以任何修饰,也没必要。
解秋妜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喜欢冬天吗?”
魏亦忱说:“喜欢,不过呢……
“不只是冬天,一年四季,只要有你在,任何季节我都喜欢。”
喜欢一个季节的前提是能和你共同度过。
就比如这个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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