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樾掌心出了汗,拇指轻轻抚摸姜倪孜的眼皮。
姜倪孜睁开眼,跟陆启樾目光交接,她发现他眼里有平静的疯感。
陆启樾推不开姜倪孜,低声:“宝贝。”
“嗯。”
他们的胸膛上有一个洞,其他人穿过,都是二次伤害,他们相拥就能治愈彼此。
阴郁也好。
病娇也好。
斯文败类也好。
都不是好人也罢。
蓝,黄昏的心脏。
姜倪孜是蓝。
陆启樾是黄昏。
脚步声停了。
门锁扣了回去。
姜荆诚起了夜,“贞贞,是不是又不舒服?”
潘妙贞笑得温柔:“胃不舒服,想吃点儿酸的。”
姜荆诚:“那行,我让前台送点儿零食来。”
陆启樾忽然出声,叫住了潘妙贞,嗓音沙哑:“妈妈,我睡了。”
潘妙贞了然地“啊”了一声,“那我不进来了,你睡。明天你订好闹钟起来。”
陆启樾没有再回答,脸胀得通红,哪儿都胀,大掌扣住姜倪孜的后脑勺。
姜倪孜听见姜荆诚下楼了,潘妙贞干呕了一声,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姜倪孜泪花都出来了,陆启樾舍不得,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深吻,“谁教你的?”
俩人眼神暧昧极了,呼吸牵扯不清,像事后。
姜倪孜:“这用教?”
门外静了。
陆启樾顶着裤子,反锁了房门,要去洗手间。
姜倪孜跟着陆启樾走,头埋在他颈间,“哥哥去哪儿?”
陆启樾:“厕所。”
姜倪孜:“哦你尿吧,不要关门,我看着。”
陆启樾掐着她下颌,拇指揉她的鼻子和嘴唇,“再他妈骚,全尿你嘴里。”
姜倪孜好爱陆启樾的这面,又狂又糙,脸冷淡,臂弯温和结实。
好可惜啊,她经期来了,不然就可以睡了他。
陆启樾从浴室出来,皮带和裤链也不整理,压在床上,深深地亲吻姜倪孜。
房间昏暗。
姜倪孜在陆启樾身上乱摸。
这个人像烈酒,后劲儿足。
女朋友又软又美,陆启樾也好想要,他拉着姜倪孜的小手攥紧自己,“宝贝,来弄死我。”
全新的感官体验,姜倪孜找不准世界的焦点,偏过头。
陆启樾很蓬勃,喜欢她手指的缠绕。
“陆启樾。”她眼神能滴水。这个我还不会。
陆启樾陷入了病态的占有,**爬满了他的脸,有点狠,也有点委屈,他让她玩弄,给她反馈,哼叫得狂野,帮她操纵自己。
有几秒,姜倪孜受不了,陆启樾好重,他用了全部力量靠在她身上。可是他腿弯发颤,在她耳边大吼大叫的样子又好性感。
不止陆启樾,姜倪孜也在轻叫,然后被他用深吻封住了呼吸,跟他偷情真的好快乐啊。
这种意义上的第一次,他给她了。
-
姜倪孜认床,在陌生的地方只能睡几个小时。
岛屿的度假氛围再浓厚,她心里不踏实,忽上忽下的。
她讨厌赶集一样的婚礼,讨厌人多,讨厌暴晒,讨厌当一个摆设。
还好陆启樾在。她除了感到深深的疲倦,一切都好。
姜倪孜比陆启樾先醒,她戳了戳他的耳朵,他转身抱住他,还睡着,靠一种本能或者直觉,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抱得很紧,“是不是肚子痛?”
姜倪孜“唔”了一声。
她敢对一个人使劲儿撒娇了。
“加油”都是bull**,真正抑郁的人很难自己走出来,陆启樾永远精准地戳中她,他是一间为孤勇者准备的书店,她待在哪个角落,都无比自由。
陆启樾真好。
谁会不喜欢陆启樾呢。
别墅一楼传来热闹的人声。
婚礼仪式之前,有旅拍团队过来,接姜荆诚和潘妙贞去拍照。
作为律所合伙人,姜荆诚包机,请了上海律师事务所的所有人,一群人度假加参加婚礼,没空关注他们这两个小孩儿。
姜倪孜起床,绑了丸子头,穿了一件陆启樾的黑T,一双腿笔直,陆启樾睡得头发凌乱,半眯着眼在床上看她,卸下所有防备,她就是软糯敏感、要人哄的甜妹。
浴室门开了一下,人影晃动,陆启樾进去了。
“哎我在刷牙,你干嘛。”
“你刷你的,我抱我的。”
“陆启樾你真的太黏人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才起床的样子很美,美得我不想让你出去见人。”男孩嗓音沙哑,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
......
姜倪孜喜欢这个早晨,他们俩也太甜了。
白云蓝天填满了整面窗户,夏至已经过了很久,海继续蓝,岛屿慵懒。
楼底下的车顶铺了满满的一层鸡蛋花,是一片殉葬在夜晚的蝴蝶。
-
上午十点,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请陆启樾和姜倪孜到现场。
彩排的时候婚庆团队就告知过,现场留了两个位置给他们,还是C位,巨他妈社死。
姜倪孜和陆启樾拖到了最后才出发。
“陆启樾,这种婚礼,我这辈子都不想拥有。”
“要看跟谁,跟你的话,我觉得我能接一百次。”
姜倪孜抓住陆启樾话里的漏洞,“一百次啊,那咱俩不是一直在离?”
“......”
她看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很好。
她知道他一直在哄她,就怕她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她开始乐观,积极面对,不再对任何事都感到委屈。
陆启樾被提前召唤过去了。
他们分开走的。
今天的酒店不对外营业,有大腕儿要来观礼,安保森严。
路过椰林,到了小酒吧,姜倪孜看到了前段时间因为综艺节目爆火的棠黎。
她坐在旁边的桌椅上,一身长裙,侧着脸看海,安安静静的,整个人如梦似幻。
对面还有个男人,气质非凡,一张妖孽脸。
姜倪孜认得,上次在霍编剧家聚会完毕,开了超跑到地下车库来接棠黎的,就是他。
四下无人,晏淮禹松开领带,开了手机的外放。
晏淮禹:“江总跟我抢人,是不是有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总:“不是我抢人。哎,你他妈少来,明明是你不绅士。我们家少女回来给我说了,嘶老婆别掐......棠黎的经济约签得太苛刻。你一个大男人,差那点儿钱吗,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一签签人家十年,违约金高得可怕,内娱就是被你们这种投资人搞烂的。这样儿,我见不得我太太为棠黎的事焦头烂额,不如你抬手,给棠黎换一个经纪公司。我太太的团队很专业。”
晏淮禹点了一支烟,“江太太厉害,演戏拿影后,现在让江总出面压我?”
江总笑起来,说放屁,“我哪儿压得住你。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喂牌,让魏梳原一个人放放血,他才求婚成功,满世界浪呢,他老子想收拾他很久了。”
晏淮禹态度坚决,一锤定音:“我不放人。”
棠黎起身要走,垂着眼一言不发,忽然被蛮力扯了回去。
晏淮禹脸色可怕,“哪儿去?棠黎,既然跟我出来了,就扮好一个玩物,别又拿票子,又给我甩脸子。”
棠黎眉头都不皱,抬起卷翘的长睫毛,大眼盈盈,语气娇嗔:“晏总误会了,公司让我走的是清冷人设呀,据说大众喜欢,女孩不恋爱脑,独自美丽,现在很吸人气呢。您不满意,我改不就行了?您具体喜欢哪种呀?”
蜜一样的话术,别人打一拳下去,砸中了棉花。
晏淮禹捏住棠黎的下巴,吻落下之前,说,“漂亮的哑巴。”
姜倪孜听见了娱乐圈的秘密,没有多停留。
诸如此类,她从小知道太多了,每次看见营销号瞎编,她都忍不住揭穿。
回头把这件事说给南羌听,她绝对要疯。
到礼堂前,有一段小路,草坪上开了一簇一簇的野花。
姜倪孜拎着礼服的裙摆,高跟鞋在地上敲出“笃笃笃”的声响。
陆启樾知道是姜倪孜,立刻回过头来。
他梳了背头,西装笔挺,气势如虹,冰冷的目光在触及她的瞬间,有了温度,朝她挑了挑眉。
受肌肉记忆指引,他们差点儿牵了手。
婚礼现场的音乐淡淡地飘出来。
他们目光贴在一起,肢体及时叫了停。
圆拱门,白丝地毯,宣誓墙,大海,小某书里的绝美婚礼模版,被拖到了现实中。
姜倪孜甚至妄想,霍编剧过来闹一闹,闹他个天翻地覆,那样她就不用出席了。
婚礼如常进行到一半,姜倪孜坐在观礼区的最后,在主持人让子女上台发言的时候,终于离了场。太他妈傻逼了,哪个脑残想出来的桥段。
姜倪孜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陆启樾,他看她的眼神很担忧。
这里幽静,跟观礼区隔了一层幕布,白色丝绒有些透,能看清人影。
上野千鹤子说,吊唁之日,**最重。他们俩在成为兄妹这天跟疯了似的。
“吻我。”姜倪孜看着陆启樾,轻声,“哥哥。”
敢吗?
我们暴晒在太阳底下,跟世俗只有一墙之隔。
人不能太自私,不为家人考虑,是真的。
人不能不为自己活,也是真的。
陆启樾没有犹豫,张嘴疯狂地吞噬她,恨不能在骨血里写满姜倪孜的名字。
他不能阻止潘妙贞的幸福,也不甘心跟姜倪孜分开。很多杂陈的情绪拉扯着他。
选择姜倪孜这刻,陆启樾选择了承担所有苦果。
如果来日有报应,全都报应在他身上。
你懂什么是少年人的心动。
一次就是一生。
“姜倪孜,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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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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