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葬礼很简单,此时的林如海已经是扬子能源董事长了,贾敏去世,肯定要惊动很多人。可是他们父女谢绝了各方面的好意,按着贾敏生前的遗愿,举行了很简单地葬礼。来参加贾敏葬礼的只有林如海父女,一直跟着他们的保姆李阿姨,还有几个林家很亲近的朋友。贾敏的娘家竟然没一个人来参加葬礼。
黛玉隐隐的察觉到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母家似乎有很多故事。这次她要去北市上学了,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外祖母一家。黛玉决定和父亲问清楚。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哦这个啊,本来我和你母亲计划是等着你上高中送你出国。但是你要留下来陪着你妈妈,你妈妈呢,那个时候病情发展很快,因此你提出不想出国,我也就没勉强。而且你表示今后要学习汉语言文学专业,你去国外对你的学业没有任何好处。再一个,我想你也该经历下高考的锻炼。人生这么长,不经历点风雨锻炼怎么能行呢。至于你外祖母家和咱们家的关系——这个事情,叫我考虑一下,我会找时间和你认真的谈谈。等一下我要出门,这几天你有什么计划吗?你们同学有没有什么毕业旅行的计划啊?我可以赞助。还是你另外有什么打算呢。年轻人不要浪费大好时光。你要是没什么计划,我可以推荐几本书给你。”林如海揉了揉女儿的头,站起来要走。
黛玉看见林如海的秘书已经站在不远处了,她知道今后这段日子父亲肯定会很忙。“可惜她们的旅行计划我没兴趣,我想设计好了一条线路,只是担心爸爸不肯。我对采购没兴趣,也不想和去唱歌!”黛玉的同学很大一部分都是要到国外上学的,剩下的也都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到全国各个有名的重点大学上学了。其实在高考之前,他们已经在商量着如何进行毕业旅行。
有些已经定出国旅行的路线,或者是欣赏美景,或者是做一次历史文化之旅,有些则是目的明确要去大采购。高中三年一直穿着校服,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大家早就对着漂亮的裙子包包摩拳擦掌了。不过黛玉对着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按着他们班上同学的话,林黛玉就是个古代那种标准的大家闺秀,安静的像一只在湖面上游水的天鹅。美丽优雅,根本不需要五颜六色的羽毛和花哨的鸣叫博关注。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众人关注的中心。
“好吧,晚上把你的旅行计划发到我的邮箱,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会,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了。昨天签订了那份协议,省上是很重视的。他们希望集团把冶炼中心建立在杨市。”林如海想了下,对着黛玉说:“我叫人送了一张卡,上面是给你旅行的经费。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按着自己喜好去买东西了。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但是我可不想把女儿养成个不会消费吝啬鬼。生活是一种态度,你的生活态度很大程度上是靠着物质体现的。”林如海说着揉了下女儿的脸,快不走了。
“囡囡啊,你还在外面做什么啊,小心被晒的红通通了!”李阿姨是把黛玉从小带到大的保姆,她站在一棵树下正埋怨着黛玉把自己晒黑了。看着快要落下山的太阳,黛玉吐吐舌头:“都要天黑了,我怎么会晒黑呢?”
“因为我听说傍晚的太阳才是最厉害的,晒黑的能力比中午的太阳要强呢。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醉虾,要不要吃?”李阿姨拉着黛玉径自去餐厅了。
黛玉扯着李阿姨的手:“爸爸不在家,你陪着我吃饭吧!”李阿姨笑着说:“我要减肥呢,晚饭是不吃的。再吃下去,我都要两百斤了。到了年纪真是喝水都长肉。对了,你的一个同学来电话了,就是经常来咱们家的萧燕儿,她晚上要过来的。你们小丫头说话多好啊!”黛玉无奈的抓着李阿姨的手:“她叫萧雪雁,不是什么萧燕儿。还有她来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的手机呢?”
“就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看今天成绩出来了吧,囡囡那么聪明又有功!我家囡囡是第一啊,要是刚在过去,怎么也是状元了!”李阿姨满脸骄傲,当初黛玉还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婴儿呢,因为吃不饱奶水,总是哭闹,身上好些地方都长湿疹了。李阿姨抱起这个小可怜的一瞬间,黛玉忽然停止了哭泣,抱着奶瓶子开始咕嘟咕嘟的喝奶了。
门铃响起,早有家里服务员打开了门,萧雪雁一脸兴奋的跑进来,嘴里不住地叫着:“亲爱的,我也能去北市上学了。我上线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只能上海州的大学呢。虽然比不上你的排名第一,可是也很不错了。至少在排名前十啊。我妈在考试之前说了,要是考的里不想,叫我去国外读书。我才不要出去呢!你说咱们文科生带国外能学什么呢?再者说了,国外那些地方,去玩玩还行,叫我在那边上几年学,第一个吃饭问题怎么解决啊?我总不能带着我家煮饭阿姨去吧。”雪雁抓着黛玉的手,一张嘴就像是机关枪,没一点停顿。
“你真是个话痨,我的脑子都炸了。唉,我们幸亏不是一个学校。要不然我肯定被你烦死了!”黛玉打趣着要捏雪雁的脸,两个女孩子闹成一团了。
第二天早上,黛玉下来吃早饭的时候,赫然发现林如海没有上班,他坐在餐桌前,在想什么。见着黛玉来了,他看着女儿,一字一顿的说:“快点吃饭吧,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黛玉知道,林如海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肯定是有事,她想了下:“雪雁邀我看电影,我可以改到下午。剩下的没什么事情了。”
“很好,我们有些事情要谈谈。”林如海端着茶杯喝一口,眉头紧皱。
林如海的书房里,黛玉坐在熟悉的环境里,竟然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林如海看着墙上挂着贾敏的画像,深深地叹口气:“你妈妈离开我们三年了。她要是知道你考试成绩肯定会很高兴的。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平安健康的长大,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要和那些家境优越但是正知道吃喝玩乐的孩子一样,浑浑噩噩的生活,还到处惹是生非。”
“怎么会,咱们林家可没什么纨绔弟子的基因在啊。我知道了,难道是爸爸遇上了第二春了。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要去上学,爸爸就一个人在家了。要是有人陪着你,我就安心了。”黛玉半真半假,心里却是有些古怪。理智告诉她林如海是个很深情地男人,对妻子,对家人尽了义务,他今后需要个女人在身边陪伴。但是感情上,黛玉一想有人侵入她的家,她的心里总是有些微妙。
“胡说八道!我没有再娶的计划。昨天你问我,你外祖母家的事情,今天我就告诉你。今天一早,你外祖母亲自打电话给我,邀请你整个暑假都到她那边去。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至于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了。”林如海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庭院,思绪飞得很远。
当年林如海不仅是校园中最年轻的副教授,而且在学术上取得很大成就,可以说是前程似锦,贾敏则是个上入学的新生,后来阴差阳错,他们两个竟然在一起了。黛玉听着爸爸语焉不详的说着当年的恋爱经过,忽然生出个念头,父亲是做科研的人,妈妈则是个满脑子浪漫细胞的文科生。他们两个难道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吗?爸爸是看中了妈妈的美貌?要知道贾敏一直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那种。黛玉继承了贾敏的美丽,也继承了林如海的聪慧。不过黛玉是个女孩子,在林如海的建议下,加上她的兴趣在研究历史上的,因此黛玉选择了文科。
“难道是当时外祖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黛玉脑子里冒出来各种棒打鸳鸯的桥段,结果惹来林如海一个白眼。林如海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你外祖母最有眼光了,她看人很准的。我和你妈妈的婚事还是你多亏你你外祖母的撮合呢。后来的事情,很俗套。主要是你妈妈的心思很细腻,她或者真的有什么误会吧。”林如海苦笑了下,和黛玉说起来以事情的经过。
贾敏的母亲可是出身世家,是根正苗红的正经某二代,嫁给了青梅竹马的丈夫。黛玉的外祖父是因公牺牲,那个时候一家人很是辛苦。都是黛玉的外祖母放弃了自己的公职,做生意养活几个孩子。这些年下来,贾氏集团也算是北市有名的企业了。贾敏有两个哥哥,现在黛玉的大舅在家里的公司挂着个集团主席的虚职,虽然是集团主席但是并不插手集团的运营。大舅贾赦反而是有自己的小公司,靠着贾氏集团,也做得有声有色的。
黛玉的二舅贾政则是在中央部委做个不冷不热的主任,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日子就像是时钟一样,不紧不慢,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现在集团真正的控制者是大舅的儿子贾琏夫妻。
“当年你二舅不想考公务员,他算是我的师弟了,希望能在我的课题组里接着做研究。但是你二舅实在对学术研究没什么天分。后来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实验室事故——”林如海做个手势,黛玉立刻明白了,因为二舅的事情妈妈和外祖母有了误会。
“你外祖母是个很要强的人,你母亲是她的亲生女儿,性格简直是一样。母女两个僵持了这些年,结果你母亲到最后也没有和你外祖母真正的和解。不过我顾忌她们心里都原谅了对方了。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毕竟你母亲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这次诚恳的邀请你过去,我想也是放下了以前的心结了。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你自己的想法是最主要的。”林如海看着黛玉,不由得感慨时光真的太快了,一转眼玉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黛玉叹口气,对外祖母家一切她没任何兴趣。“我已经和雪雁说好了,她和我一起旅行。我们预备第一站去敦煌!虽然以前也去过,但是这次去之前,我们设计了好些课题。”昨天黛玉和雪雁商量了一晚上。等着大学开学了,她们就没有多少机会去尽情的玩耍了,因此这个假期不能浪费了!
林如海内心松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你的旅行路线设计很不错,既然又有同学结伴而行,我很放心。你外祖母那边我会和她说的。”
千里之外的北市,贾氏集团,贾家老太太史老夫人则是面色不悦,这个林如海还在记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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