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蓝谙的电话响起来,
“在干什么?”
蓝谙语气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
上午,贾大师准备摸底别墅四周的环境,沿着山顶的一个岔路口往西走,来到另一个别墅,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招待进去。
在屋里聊天的时候,无意看到一些照片。
“你和那位送花的小友有进展吗?”
“你很闲?”
“没有,我是想提醒你会不会找错人……”
“你少管些我的闲事吧,有空看看自己这次到底能不能收到钱。”
一说“钱”老头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
“陆海也不靠谱,他一个刚成年的小孩,病假都请不下来,他能给你多少钱,别到最后坑了你一把。”
期间蓝谙回了沈青哲一眼,沈青哲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看。
蓝谙背过身,“陆家那么偏哪又来了个人……行吧,你去吃你的饭,积攒你富豪圈的人脉吧。”阴阳怪气完直接挂断,看了眼时间,
“我看你朋友圈的排班表,是今天下午去上班?”
沈青哲点头。
“晚上赶得上回来上课吗?”
“有人预约了两场,提前做准备就行,可以赶回来。”
蓝谙预估吃饭的费用,将钱给沈青哲转过去。
“芝芝给我发消息了,她一会儿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边走边交代他。
晚上蓝谙到家,喂完猫找了个民俗纪录片来看。夜色渐深,再次接到了老头的电话。
“有完没完,我先不回陆家。”
“我打电话是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老头压低声音,语气神秘,“我今天傍晚的时候,在山上依稀看到另一座别墅有个背影出入,有点眼熟,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
“就是送你花的那个小友。”
……“你有病啊老头,他不可能出现在那儿,你现在为了骗我过去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纪录片看得好好的被无故打断,蓝谙没有什么耐心听下去。
“我是真的见到他了,唉喂,蓝谙,蓝谙……”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变成一声笛鸣,蓝谙捂住耳朵,下一秒失重感袭来,整个人被灌进水里。
河底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无数水流灌进耳朵,让外界的声音完全消失,除了口鼻被灌进大口大口的水汇聚在喉咙处发出的声音让她有一点知觉,其他感官完全和这个世界隔绝开。
抬头间,一个模糊的身影急切地向她靠近。
沈青哲上完晚课回到城西,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多了。
这片家属院的路很窄,一路走过来只有零星几个路灯,只能照到路口的一小块地方。
快到家门口,沈青哲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在看他,停下来观察了好几次,一无所获。
只感觉一阵阵阴风飘过。
走上三楼,打开门,踏入屋子的一秒,瞬间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河道。
蓝谙感受到其他人落水激起的层层水波,伸手抓取,河底的景象像卡了的录像带,一帧一帧往远离她的方向抽动。
忽然间,黑影用力浮动,拨开水流尽力冲下来,两只手抓住蓝谙的胳膊,维持在同一水平位置。
靠近,又远离。
蓝谙看清楚五官,对方头发像海胆在水里招摇,皮肤经过水色涤荡呈现冷白,却紧闭着眼。心中疑惑,反手捏住沈青哲的手腕。
趁着蓝谙检查脉搏,沈青哲欺身而上,吻上凉到极点的嘴唇,两只小臂合着蓝谙的耳朵,手捂住蓝谙的眼,尽力避免水的侵扰。
蓝谙和水相接的皮肤一部分被沈青哲的温度替代,水流声渐渐远去,逐渐安稳,口腔里唇舌缠绕,难舍难分。
下一秒,两个人从水面浮出,仿佛镜像倒转,蓝谙托着沈青哲的后颈,一同出现在沈青哲出租屋卧室的木床上。
臂弯垫在沈青哲脖子后面,交颈而卧,沿着唇边的纹理,互相试探对方的温度。
“什么?”
蓝谙感受到沈青哲嘴唇翕动,侧耳听对方的话,“我冷。”
两个字似一记钟声敲在蓝谙耳边,脑子瞬间清明,看清周围的环境,从沈青哲身上起来。
“我冷。”
沈青哲两只胳膊半合着蓝谙的肩头,绕到后背。
“我知道。”蓝谙撑起一段距离正准备起身,沈青哲上半身起来准确无误贴上蓝谙的嘴唇,带着蓝谙一起往下倒,距离又瞬间亲密无间。
“冷最好不要靠近我。”
沈青哲不喜欢这种拒绝的话,蓝谙原本没有动作,嘴唇被尖牙试探地咬了两下,立刻反过来一只手擒到对方脖子下面,略过喉结,直接抵住脖子顶端,拇指将沈青哲的下巴上扬固定住,迫使对方进一步迎合她。
这次的沈青哲有一瞬间的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又不太知道。
于沈青哲而言,蓝谙的每一部分又冷又刺激,柔软的危险抵达上颚,每一步追随都带着隐秘的兴奋和恐惧。
一边拽紧腰带边缘呈现拒绝的姿态,“这是干什么?”
一边又任由触手从别的地方挨上皮肤,带着湿漉漉的水痕。
身上的温度逐渐升高,渐渐湮灭理智,脑子又恢复成一团浆糊的状态。
而每次觉得快要窒息时,心口剧烈的跳动又清晰告诉他,
他还活着。
……
天蒙蒙亮,蓝谙罕见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门窗都关上,猫也拒之门外,神情严肃,将自己隔绝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
习惯性咬下嘴唇,意识到昨天是这么多次梦以来,第一次接吻。
神色又难看了几分。
其实归根到底对沈青哲来说,都只是梦,什么也不代表。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原本以为上次“恐吓”过后,沈青哲便不会梦到她了,至少梦到也不会出现任何春光旖旎的画面。
如今还变本加厉。
回忆着两人一次次见面,每次都是沈青哲白天见过蓝谙,晚上就会做梦梦到她,然后沈青哲醒来后又会追着她跑……
一直循环下去。
她瞟了一眼手机上的讯息,给老头打去电话。
“嘿,你终于回消息了。我跟你讲,我昨天下午真的看到……”
电话一接通手机那头像机关枪一样开始输出,“你等会,先别说话,”她强硬地打断对方,“有个问题想不通,”
“如果有一个梦,会毫无征兆地把我拉进去,一般是什么原因形成?”
山顶露台,老头捋着嘴上的胡子,抿了一口茶,故作高深,“那得要看,梦到的是什么?”
蓝谙语塞,电话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很长时间里,电话两头都是鸦雀无声。
“不好说。”
“很厉害的鬼?”老头一激灵起身。
“那个梦境里没有鬼,
“所以我找不到成因,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法器。”
“那就奇怪了,”老头看着茶汤思索,“那对方是直接梦到你?”
“应该。”
“那肯定有一件和你相关的法器,只是你找不到。”
所以才可以随时随地把她拉进去,“但是看那个人对各种术法半吊子的水平,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不是他本人也是别人在操控他,让他和你都被动地陷入幻象。你们在梦里一般会遇到什么场景。”
蓝谙这头又沉默了。
“算了我问问季风。”
“唉,你说了我才能判断法器是关于哪方面的。”老头没来得及炸毛,电话已经挂断了。
门口传来声音,月奴在卧室门外,一直用爪子划着门板。
蓝谙打开门,蹲下来。
喵——
月奴想往前凑,被蓝谙一根手指顶着肚皮往外翻,乐此不疲地玩着。
忽然有了想法,提上月奴到卫生间,“今天正好有空,勉为其难地给你洗个澡。”
月奴的叫声拐了个弯儿,带了一点怒音,刚进盆里便一只脚迈出来,无声拒绝蓝谙的提议。
合适的水温沿着头顶冲下来,狸花猫的表情明显地瘪下来,眼睛眯起时不时呲牙,身体已经放弃抵抗。
城西,沈青哲在浴室任由水冲下来,扶着墙站定,目光空洞地发呆。
他早上起来,浑身上下,乃至灵魂深处,总觉得有一种深深的“虚弱”感。
倒也不是损害身体的那种弱,就是,就是……
他是个直男啊,沈青哲心里呐喊。
呸,和直男有什么关系。
可是感觉身体哪处被挖空了一块。
沈青哲无奈地抹去脸上的水流。他已经忘了昨天是怎么到床上的,但是记得他做的梦,混乱,又精彩。
就是梦的导向又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梦里的情形太真实,以至于他醒来似乎还有那种感觉,忍不住抱头蹲下来。
每次做完梦,女鬼和蓝谙的身影又重合了几分;但是白天相处过后又能确定蓝谙学姐没有什么异常。
沈青哲恍惚地看向窗外,忽然反应过来,用力晃了晃头。那个女鬼真实存在与否,都无法确定。
所有荒唐的场面都只是梦,梦里偷香,不过都是水中泡影。
丝毫不提怎么偷,又是怎么被偷。
手机讯息提醒,沈青哲打开微X,蓝谙的信息出现在置顶。
【最近不在咖啡馆,有事手机上联系。】
咖啡馆,蓝谙提着猫窝站在门口,墨镜占据大半张脸。
“姐这段时间准备去哪?”
“进山。”毫无感情地吐出两个字。
芝芝抱着托盘,不理解, “又遇到烦心事了?”
“别提了,”蓝谙高冷地别了下头发,“你自己应付咖啡馆。能开就开,没什么客人就别管了。”
说完高冷地转身。
芝芝比了个“OK”的手势,在门口默默目送着那个“冷酷”的女人和一脸生无可恋的狸花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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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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