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空间里,最惬意的是风,是福根手中剑,是奚彧脚边梅花枝。
李婉茹还是那身繁复的宫装,急急忙忙地右脚迈进了蓝睢宫的宫门,身边一个宫女都不曾跟着。
环顾一周后就瞧见了屋檐下看戏的姜凤皇二人,脚步即刻悬浮起来,病恹恹的样子。
“陛下,你得给臣妾做主啊。”李婉茹捂着肚子,小脸皱成纸团,扑向姜凤皇。
人还在状况外的姜凤皇本想假装没看到李婉茹,往殿内抬的脚被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爱妃,这是怎么了?朕给你做主。”姜凤皇眉心皱起,心疼地扶住不断下滑的李婉茹,诧异她怎么这么轻飘飘的一个。
李婉茹哭的梨花带雨,恐惧的抬眸轻轻地看了抱着自己肚子的隋芳菊,眼里的柔弱竟比芙蓉花还要嫩上几分。
若是正常的一个男子,心只怕是花掉了。
假装男人的姜凤皇演技欠缺的呆愣住,假装女人的男人站在李婉茹的对立面,对于这种手段不屑一顾。
“臣妾前脚刚出蓝睢宫,就中了贤妃的圈套,害臣妾小产了。”
李婉茹手指遒劲地指着一脸阴沉之色的隋芳菊,说的话掷地有声,内容却和胡说八道没什么区别。
姜凤皇还是没忍住,嘴欠道:“爱妃一出门就小产了?”
李婉茹点头如捣蒜道:“是啊,贤妃姐姐嫉妒臣妾,故意在蓝睢宫门口洒水,结成冰面,让臣妾滑倒,失去了龙子。”
姜凤皇道:“爱妃的身体真的是健硕的很啊,小产还能下床特意跑回来指认贤妃。”
姜昱从哪儿收罗来的俩奇葩,一个比一个没脑子,还以为李婉茹比任华岁强一些的。
李婉茹细嫩的脖颈贴着姜凤皇的衣摆,乌发之下那双满含得意的目光偷偷看向黑脸的隋芳菊,眼神带笑,是挑衅的味道。
隋芳菊耸肩道:“陛下,给她做主吧,将臣妾抓了吧,反正不是第一次进牢狱了。”
一句话,引得李婉茹蓦地想起来,恨天情海的二人,以及孤身一人一刀杀到牢房,将隋芳菊救回来的姜凤皇。
可是……
李婉茹吞下口水,目光打量向身边之人,见到的是眉梢带怒气的姜凤皇。
那些小小的庆幸和侥幸从心里的角落冒了出来,占据主了她整颗心脏,她得意地将怀中的大腿抱得更紧,呜咽之声愈演愈烈。
“陛下,那是臣妾的第一个孩子啊,贤妃娘娘,臣妾的孩子丝毫影响不到您腹中孩儿的皇太子的地位啊。”
哭的惊天地泣鬼神,隋芳菊淡定地撇嘴道:“奚彧,按婉妃说的,你把皇后之位让给我。”
李婉茹的哭泣声罕见地出现了空缺,短短的几秒钟,在场的每个人都尴尬地不行。
奚彧双手一揣道:“隋芳菱,就你也敢觊觎小爷的皇后之位?”
身后的福根毒舌道:“奚小公子的男皇后之位,早就被百姓笑掉大牙不知多少次了。”
前者跳脚,后者挑眉。
呆愣住的李婉茹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奚彧说不过身后人,但是对付眼前人绰绰有余:“小爷是皇后,后宫就是小爷的家,回家你也管啊。”
李婉茹尴尬道:“倒也不是臣妾非得要管。”
奚彧向来和贤妃不对付……
“只是,贤妃姐姐蛇蝎心肠,害得臣妾腹中刚刚成形的孩儿,早早夭折。说到底是臣妾的孩儿福薄,不得有来世间见见的机会。”李婉茹的手帕轻轻擦拭眼尾的泪珠,风中泣露。
奚彧皱眉,眼睛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隋芳菊,后者没有给他任何的眼神交流,只好将费解的目光看向姜凤皇。
姜凤皇摇摇头,口型道:“她在宫斗,好好配合。”
奚彧的眉心皱的更加深,还欲开口对着口型问上几句,却见不在乎自己杀人的某人挡在了姜凤皇的面前,高大的个子将小小的姜凤皇挡的严严实实。
他也说不上了,奚彧只能按照自己从家里几位姨娘闹事的时候大伯母的样子演起来。
“既然小爷……我做了皇后,虽还不曾进宫,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你推小爷……本宫干什么?!”奚彧斟酌着开口,还没说上几句就被身后的福根打了几拳头,恼了,“本宫哪里说错了,你会你上!”
一脸平淡的福根行礼道:“奴才告退。”
说罢,不等姜凤皇有所言语就只身退下了,横的跟螃蟹一样。
李婉茹见缝插针地哭诉道:“皇后娘娘……公……啊,皇后,您得给臣妾做主啊。”
奚彧被架在了火上烤,在旁边等吃的二人组叉腰等着,活像两个大爷。
大爷一号——隋芳菊歪头道:“未来的皇后娘娘,给她做主啊。”
大爷二号——姜凤皇抿唇道:“未来的皇后娘娘,朕瞧瞧你怎么给她做主。”
“啊!”奚彧双手抱头,心想还是福根聪明,如此修罗场自己就不该掺和,方才那里是推他,明明是提醒他啊。
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奚彧伸出手打断李婉茹道:“你且从头娓娓道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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