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女子低着头,轻轻靠近长公主,指尖微微捏着下摆,隐约可见一抹露着刺绣的香囊边缘。
【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携带剧毒香囊人员]已出现,替换香囊已送达】
系统反应很快嘛。
阮明枝迅速收回目光,装作因方才的冲撞而身体不适,轻轻扶住水芸的手臂。
“小姐?”水芸立刻会意,忙问:“您是不是伤着了?”
她咬着唇点头,脸色白了几分:“脚……好像扭到了。”
长公主闻声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怎么了?”
阮明枝勉强福了福身,声音虚弱:“殿下赎罪,民女方才不慎扭伤,想先去偏厅歇息片刻。”
长公主眉头微皱,还未开口,陆一珩已经迈步向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语气难得正经:“我送你去。”
阮明枝暗中掐他一把,眼神不断示意他别坏事。
陆一珩略一挑眉,默契的没再多言。
长公主见状摆了摆手:“去吧,让丫鬟扶着就行,一珩留下陪本宫说说话。”
这下正中阮明枝下怀。
她故作艰难地行礼告退,由水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朝偏厅方向走去。
经过那蓝衣女子身旁时,她却又“不小心“”踩到了裙角,整个人向前一倾。
“啊!”
阮明枝惊呼一声,慌忙中抓住身旁女子的衣袖,借力勉强稳住了身形,指尖却精准勾住了她腰后的香囊系带。
“小姐小心!”蓝衣女子连忙扶住她,语气关切。
她连连道歉,扶着水芸离开现场。
而那个藏了毒的香囊,则神不知鬼不觉滑进了她的袖口。
任务完成。
偏厅内,水芸关紧房门,压低声音道:“小姐,成功了?”
阮明枝掏出那枚香囊,仔细端详:布料上有金线绣成的牡丹纹样。凑近一闻,还有股极淡的苦杏仁味。
“收好,别让人看见。”她将香囊递给水芸,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
这是今早陆一珩派人送来的丹药,说是以防万一。
水芸忧心忡忡:“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阮明枝眯了眯眼:“等。”
等□□之人发现香囊被调包,自乱阵脚。
果然,不到半刻钟,偏厅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阮小姐可在此处?”是那蓝衣女子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焦急。
她和水云对视一眼,迅速躺回榻上虚弱回道:“请进吧。”
蓝衣女子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殿下担心阮小姐的伤势,特命奴婢来看看。”
阮明枝感激地点点头:“多谢殿下关怀,我已好多了。”
女子目光闪烁,眼神不断环顾屋内:“方才奴婢扶您时,似乎丢了件东西……”
“哦?”阮明枝茫然道:“什么东西呀?我替姑娘找找。”
女子紧紧盯着她的脸:“一枚香囊。”
阮明枝眨眨眼,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普通香囊:“是这个吗?方才在地上捡到的。”
蓝衣女子瞳孔急缩:那香囊样式相似,但绝非她原本的那个。
来不及多想,她伸手便要拿走:“正是此物,多谢阮小姐……”
阮明枝却忽然收回手,歪头笑道:“姑娘这香囊的绣工好生别致,是长公主赏的吗?”
女子脸色骤变:“你——”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哟,这么热闹呢?”
陆一珩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蓝衣女子浑身一僵,立刻跪地:“陆、陆公子……”
陆一珩慢悠悠晃进来,脚尖停驻在她眼前。
“你是长公主身边的邓苏吧?怎么,丢东西了?”
邓苏冷汗涔涔:“奴婢、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陆一珩冷下脸,厉声喝道:“只是来拿回你装了毒的香囊?!”
邓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不,不……”
邓苏很快被押了下去。
长公主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目光在阮明枝和陆一珩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俩,倒是配合默契。”
陆一珩淡淡一笑:“殿下过誉了。”
阮明枝也低头装乖:“民女只是碰巧捡到了香囊……”
“行了,你就别装了。”长公主忽然笑了:“你这丫头,比你娘当年胆子还大。”
阮明枝猛然抬头:“殿下认识我娘亲?”
“何止认识……”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语气透着怀念:“当年那款名满京城的‘凤霞’,还是她专为本宫研制的。”
她起身走至阮明枝面前,亲手将她扶起:“今日之事,本宫记你一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阮明枝心跳如鼓,缓缓道:“民女只求一件事——重开我娘亲的胭脂坊。”
她眼珠子一转,凑去长公主耳边,又叽叽喳喳补充了几句。
长公主无奈道:“你啊,就是鬼点子多,跟你娘一模一样。”她又看向陆一珩:“一珩也是这么觉得吧?”
陆一珩勾唇应道:“是,臣就喜欢她这点。”
“好!”长公主笑道:“放心去做吧,本宫准了!”
—
待阮明枝一行人重回后花园时,气氛已截然不同。
长公主亲自携了她的手,笑吟吟向众人介绍道:“明枝这丫头今日可是立了大功,若非她机敏,本宫今日险些遭人暗算。”
此言一出,满园哗然。
方才还对她冷眼旁观的贵女们,此刻纷纷围拢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讨好。
“阮小姐,方才的香囊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唇上的胭脂好生特别,是哪家铺子的?”
阮明枝浅笑盈盈,一一应答,既不倨傲,也不过分热络,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要打破他们阮家傻女的刻板印象,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
“都让让,挡着本小姐看美人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绛红色骑装的少女大步走来。
她眉目英气,腰间别着一根马鞭,行走间裙摆生风,与周遭娇滴滴的贵女们皆然不同。
是镇北将军之女,沈知意。
李萱一见到她,脸色瞬间难看至极:“沈知意,你来凑什么热闹?”
沈知意连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走到阮明枝面前打量她一番,而后咧嘴笑道:“阮明枝是吧?你这口脂不错,比李萱脸上那层刷墙粉顺眼多了。”
李萱气得发抖:“你!”
沈知意恍若未闻,冲她抬了抬下巴:“我娘下月做寿,我要给她订一盒,颜色要正红色,价钱随你开。”
她爽快的作风让阮明枝眼前一亮,温声道:“沈小姐爽快,我自当优先安排。”
沈知意拍拍她的肩,笑的狡黠:“不客气。我看你顺眼,总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强。”
说罢,她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李萱。
李萱再也忍不住,尖声道:“沈知意!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翻了个白眼,对阮明枝眨眨眼:“下月初西郊马球赛,来看吗?我帮你留位置。”
李萱站在人群边缘,脸色铁青,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搅拦。
阮明枝尚未回答,长公主的笑声却先过来了:“知意丫头,又来拐带本宫的客人啦?”她抬手轻抚阮明枝的唇瓣,感叹道:“这口脂的色泽当真妙极,本宫年轻时也未曾见过这般灵动的颜色。”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明枝你这口脂是从何处得来的?”
阮明枝顺势接话:“回殿下,它叫‘醉烟霞’,是一位隐世的老师傅所制,因用料珍稀,每月只接几单私人定制。”
“哦?”长公主挑眉:“这般难求?”
阮明枝故作遗憾地点头:“那位师傅性子古怪,只接私人定制,且不做大单生意,说是怕糟蹋了手艺。”
贵女们闻言,眼中瞬间闪过艳羡与渴望。
“阮小姐可否代为引荐?”
“我愿意出双倍价钱!”
“呵,本小姐出四倍!”
阮明枝莞尔一笑:“诸位若有兴趣,可将需求写明,送至陆府,那位师傅偶尔会去那儿取信。”
—
来时没有和陆一珩同行,走时却不能再避开了。
阮明枝先上车乖乖坐在一旁,等待和五皇子寒暄的陆一珩。
见她收起利爪,分外乖巧,陆一珩忍不住感慨道:“怎么突然这样乖巧了?”
能怎么办,她可是借了陆府作隐世老师傅的接单点,有求于他。
阮明枝笑而不语。
“噢,对。”陆一珩倚在软垫上,恍然道:“隐世的老师傅。嗯,不错不错,阮小姐编故事的水平,倒是越发娴熟了。”
放屁,她又没编过别的故事,怎么听出来娴熟的。
“怎么,陆公子意见很大?”
“不敢不敢。”他倾身靠近,眸中带着玩味:“陆某只是特别在意这位老师傅,莫非是阮明枝的机遇之人?”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阮明枝心跳蓦地乱了一拍,镇定道:“是与不是又和陆公子有何干系?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各取所需。”
“当然。”
陆一珩低笑一声,重新靠回去,漫不经心道:“长公主倒是对你另眼相待。”
她动作一滞:“殿下与我娘亲……似乎交情匪浅。”
“何止。”陆一珩把玩着扇坠,补充道:“当年长公主,你娘,还有我母亲,是京城有名的闺中才女。”
阮明枝愕然:“你母亲?”
怪不得他们两家能定下娃娃亲呢。
他脸上滑过复杂情绪:“可惜后来……”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个急刹,阮明枝再次无处可躲,整个人向前栽去。
陆一珩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按在怀中。
……为什么今天总能遇到这样的偶像剧情节啊!
马车前方传来陆千愤怒的骂喊:“不长眼啊非要从马车前面走,旁边不是路吗!”
鼻尖撞上坚实的胸膛,清冽的沉木香瞬间包围了她的鼻腔。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如鼓声的心跳,以及——
耳尖一抹泛起的红。
阮明枝抬头,正对上他微微闪烁的目光。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陆一珩喉结滚动一番,忽然别开眼,哑声道:“……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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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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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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