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一直明白,在对待感情方面,司温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情人虽多,不过一时兴起。爱人常伴,也可以转身踢开。
他心狠冷漠,却让这么多人爱而不得。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
郁临清清楚楚记得,司温将第一个情人带到他面前时,浓情蜜意。后来再见面,已经换了另一个。
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间隙,看着司温身边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却始终没有容他行走的通道。
在阿温心里,傅望楼都可以成为旧人,又怎么能期盼他会停下脚步来等待自己。
对郁临来说,眼睁睁看司温无人陪伴是痛苦,看他身边人来人往是痛苦。
他不在乎阿温身边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希望他能够幸福快乐。
郁临清楚和他再无可能,
苦涩之余,无奈想傅望楼也好,金世舟也罢。只要能够一心一意,谁都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声艰涩难听的苦笑,
“阿温,你还是老样子。”
郁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
听他谈起以前,紧绷的眉目有些许舒展。司温靠着椅背,指尖轻转钢笔,舒适又惬意。
“小时候就这样,长大还能怎么变。”
“倒是你,这么长时间不跟我和于洮联系,才是真的变了。”
“抱歉,”郁临笑笑,身边似乎风很大,能够听到簌簌声,吹乱了他的话音,“最近太忙了。”
在指尖旋转的笔渐渐停顿下来,落在温热柔软的掌心。司温也不免心中难过,往日无话不谈的朋友,因为虚无缥缈的感情,成了现在需要用谎言来支撑的虚假关系。
两人缄默,沉浸在无言的尴尬中。
到底是郁临不忍心,率先打破寂静,“还没恭喜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谢谢。”
“我见过金先生一两次,年轻有为,很适合你。”郁临站在风中,任由它胡乱盖在脸上,耳边模糊一片,根本听不清自己再说什么。
“世舟很好。”司温轻声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当然。”
郁临笑笑,“你没能先做我的伴郎,我只能做你的了。”
“好。”
“我记住了。”
司温挂掉电话,郁临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
他们是几十年的朋友,知根知底,彼此了解,没想到这段关系要以这样的方式草草收场。
他没有错,郁临也没有错。
错的只是两人之间日日相伴,缓慢摩擦出的感情。
年少轻狂不经事,谁又能说的清谁是否动心了。
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再谈起的必要。
司温垂眸,盯着面前的文件,却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趣。
恰好晚上于洮约着喝酒,索性收拾妥当,提前下班了。
*
到达私人会所时,于洮已经在等了。
和司温比起来,他的日子称得上滋润。
公司不用怎么管,自有人去操心。
每天要做的,就是打扮的光鲜亮丽、风流倜傥,穿梭于名利场之间。
他自由散漫,随性快乐,不受感情束缚,沉迷于声色犬马。
头一次,看到郁临斜躺在沙发上,双脚搭着小几,慢悠悠同身边人说话时,司温感到了羡慕。
“一个人来的?”
郁临朝他招手,又示意身边人离开,坐直身体给司温留出位置。眼睛一个劲地往他身后瞅,“金世舟怎么没陪你一起。”
没理他的调侃,司温脱下黑色大衣,露出里面得体的双排扣西装,随手解开扣子又拉下领带。
腕表在灯下璀璨耀眼,边边角角里像是蕴含着星光。
他无奈看向于洮,“他来做什么。”
于洮笑了,“等你喝醉,送你回家啊。”
“我瞧着他不错,带在身边算不上丢人。”
他们这样的人身边总要有拿得出手的伴侣,一个漂亮有身份,且谈吐得体,惹人喜欢的男伴或女伴,同样是一种无聊却很有必要的象征。
“再者,你们都要结婚了。”于洮调侃,“总不带出来见人,他和金家人会怎么想?”
“你总不希望还没办婚礼,就和他们家有摩擦不合吧。”
与当初傅望楼的忧虑相同,司温喜欢找情人不是秘密。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放心。
恰好又是宣布和金世舟订婚的档口,虽说是联姻,也要给彼此留面子。
“时间还早,”司温不是不听劝的人,抬腕看了眼时间,“一会儿再说。”
于洮轻点头,哼着小曲晃着脚尖,下巴微扬,不远处一个人走过来,自然而然靠进他怀里。
“郁临联系我了。”
“祝你新婚快乐?”
原本好好的一句话,在于洮嘴里走一遭,总要填上点嘲笑的意味。
司温不置可否,看了眼坐在身边的人,无动于衷。
“嗯。”
“还说要做伴郎。”
于洮笑了笑,也很快淡下去。
向后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眸垂下去看司温,似怀念似叹息,“咱们一起上学就像昨天的事,一晃眼,谁都变了。”
“郁临对你哪里都好,就是喜欢你这点……”
话音未落,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
“没有傅望楼,我和他也不会有结果。”
司温说,接过身边人递来的酒杯,轻轻摇晃,听着冰块叮当作响,“他就是对我太好,所以我们不合适。”
“人呐。”于洮摇摇头笑了。
靠在他怀里的人不明就里,只知道顺着他的心意,也跟着笑了。
司温闭上眼,靠着沙发休息,身边人凑过来,轻轻捏他的指尖。
细微的触碰让他心烦意乱,但又不想动,便任由他从指尖摸到手掌,最后轻轻勾住手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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