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别感冒了。”廖云竹最近拍反季节戏,更容易感冒,今天棉袄里也只穿了一件T恤,时鸢伸手把她的帽子往上拉了拉,“这个天气出门可以围个围巾。”
保姆车开到了面前,坐在后座的周漾降下了车窗,招呼廖云竹上车。
他们俩一路,一起回剧组安排的酒店。
时鸢把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了那张纸,送廖云竹上车的时候往里探头问:“周老师,谢老师不和你们一起吗?”
“他今天来探我班顺便蹭饭,现在自己开车回家。”周漾探出头往后看了一眼,“他车就在后面。”
时鸢道了谢,目送两人的车开到前面扫码缴费,才小跑几步走到后车旁边。
谢懿琅开了一辆黑色的车,时鸢跑到面前时已经降下了车窗,主动开口:“时老师。”他把车往里开了一点,不挡住后方的车继续驶出。
他还是那样安静的,打过招呼后就只看着时鸢在口袋里翻找,耐心地等她开口说话。只是他看人的眼神很直接,一双大眼盯着人看,毫不避讳也毫不顾忌,看得人心痒痒。
时鸢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避开他直视着的目光,眼神随便找了个支点,手在口袋里翻找。
视线落在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上。他身高不低,手指也对应地修长,手腕处腕骨清晰,单手贴着方向盘的那一点触碰处是粉色的,其他地方都白得发光。
“给你。”时鸢把那张对折的纸拿出来,透过副驾驶的车窗递过去。她手指纤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团在一起,指尖捏着软趴趴的菜单纸。
“这是我之前嗓子哑了开的药方,喝了两贴就好了。”时鸢看他打开了那张纸,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说明,“你们歌手都重视声音,希望这个对谢老师能有用。”
“谢谢。”上面写着很多熟悉的中草药名称,谢懿琅没有仔细看,把它收到了口袋里,“我会用的,时老师。”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人的时候带些真诚。
后车催促的鸣笛声盖过了谢懿琅的后半句话,时鸢任务完成,圆满地往后退一步,没认真听他说什么,点头示意他先开走。
谢懿琅只能颔首,升上车窗将车慢慢驶离。
*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谢懿琅琢磨了一路,开车到家里还是没明白。
今晚好好的一顿饭,宾客尽欢,时鸢到结束了给他塞张纸是什么意思。
纸条他在停好车的第一时间就拿出来看过了,最普通最薄的那类纸,正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中药名和对应的克重,背面什么也没有,透光也没有隐藏的什么文字。
按照他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一般这样的纸条里都包含着递纸人的联系方式。他在车上开着手机手电找了五分钟,确认这真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药方。
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
“什么什么意思?”周漾刚接他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嗓音沙哑还要扯着说话,在那里意思来意思去的,都没反应过来。
“她这么做,能是什么意思?”谢懿琅到家水都没喝一口就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捏着时鸢给的这张药方翻来覆去地研究,纸在他手上都快化了。
难道还真是就只给他个药方,日行一善助人为乐?不会吧?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周漾在电话那头真不耐烦了,他刚和相见恨晚的好哥们儿进了游戏,还没加载完成就在这儿听谢懿琅的废话,“你这么猜来猜去确实没什么意思。”
“人家就是人美心善,见你有需要就帮你一把呗。”周漾手机开了免提,直接说,“时鸢本来在圈子里风评就很好。谁和她接触之后不说一句温柔周道?姐是娱乐圈老好人了,谁有事她都会出手帮一把。”
他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之前我和云竹姐在乡下拍戏,她找人来探班,知道我急性过敏还安排人开了一小时的车帮忙买过敏药。你看她今天像是认识我的样子吗?”
周漾那头已经开始游戏,键盘声噼里啪啦的,他也不在意谢懿琅能不能听清,继续道:“我看是你想加人家微信吧?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一边吃饭还一边偷瞄人家,至少三眼。”
“少自作多情想来想去了。”
他长篇大论输出完毕,还不忘邀请谢懿琅:“我和时棱一起打游戏,你来不来?”
是吗?
谢懿琅听着周漾的话,听着听着开始不自觉摸脖子,到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只好按捺心里莫名的激动
他正想应一声一起打游戏,又听见周漾说:“算了,你别来了。你那破锣嗓子真不想听,下次吧。”
……
行吧。
谢懿琅也不强求,把手上的药房放在抽屉里收好,归置前还不忘拍个照片留存。
洗完澡出来,谢懿琅看着茶几上随意摆放的菜单纸,又想到了今晚见她的第一面。
大学城附近的平价饭店都是如出一辙的简单包厢,发黄的墙面上贴着不同风格的明星海报,桌椅是绿色的荷花套装,天花板吊顶上垂掉下一根孤零零的电线,和一个要亮不亮的发着黄光的灯泡。
带着锅气的汤冒着热烟直窜到点灯下,显得整个房间都烟雾缭绕的。
时鸢就在这样的烟雾中用一双清晰的眼看向自己。她眼波流转,第一眼还能看到一些礼貌和疏离,坐下后再递茶时变得包容客气,神色也变得温柔。
谢懿琅之前也看过她演的电影和电视,在大荧幕上放大的美丽不及她真人的十分之一。她骨相极佳,面部线条流畅,除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红唇。随着她的说话起伏,嘴唇像裹上一层粘稠的蜂蜜糖霜泛着光泽。
很美。
用漂亮形容不足够,用美形容勉勉强强。
周漾说他偷瞄对方,谢懿琅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这样,但确乎可能,不然他不会将她轻易的动作记得那么深刻。
过去的这几个小时他脑袋像浆糊,重感冒搞得他头痛,再回忆起来好像只剩满屋的缭绕和他面前的这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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