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懵懂入学早,怯懦胆小呆立坐。
不喜孩童嬉闹声,只喜早日归家好。
母亲告诉我,说我四岁半,快五岁时,上的学前班。
我反正是一点也记不清,没什么印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学,反正稀里糊涂就混了过来。
上幼儿园时,我老家还在山旮旯里,五年后周围邻居都搬走,只剩我一家,孤零零一户在那山旮旯,吃水、交通都不方便,还特渗人,因为四处都是坟堆。
上六年级时,我家才从山上搬到山下人多的地方。
山旮旯到村里学校很远,所以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我每天要走很远的路。
一天跑两个来回,而且还没有同路的伙伴,都是一个人,不仅我遭罪,母亲也跟着劳神费力。
父亲长年在外打工挣钱,都是母亲在家照顾我。
当时物质匮乏,条件落后,家里连看时间的钟表都没有,每天早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一般都是听邻居家的鸡打鸣,父母就叫醒我,给穿衣服收拾好,让我去上学。
大多数都是母亲给我穿衣,送我去学校。
冬天的早上,起来外面是黑洞洞,漆黑一片,路都看不清。
母亲背着我,我背着小书包趴在母亲背上,母亲害怕我冷就说:“把手塞到我胳膊窝下,暖和,不冻手。”
我就听话的把手塞到母亲的胳膊窝下,脑袋靠在母亲的背上,麻影黑咕咚的冬季早晨,上学路显得格外寂静。
走过竹林,路过水井,穿过树林水沟,还有几个坟园,再走一段下坡路,然后大多就是农民的田地了。
路过竹林,树林坟园时,母亲有些害怕,便和我搭话说。
不过一般都是母亲说话,我安静的趴在母亲的后背上听,心里在想:“为啥要遭这个罪去学校,我不想去学校,不去学校行不,母亲也就不用起这么早,吃这个苦,大家都好,多好的事啊……”
记得在那寂静,麻影黑乎乎的早晨,母亲经常哼的几首歌曲词是:“东方红,太阳升,东方出了个……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失去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我安静的趴在母亲背上,听她轻声婉转的清唱,听得次数多了,有时在心里也跟着母亲一块唱。
第一天,第一次,母亲顺利的把我送到学校。
我听话的不哭不闹,安静,胆怯的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看着满教室的小伙伴,既好奇又害怕。
第二天,母亲把我送到好走的大路上,让我自己去学校。
我就站那不动,母亲往回走,我也跟着往回走。
母亲就返过来给我说好话,让我听话自己去学校,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极度的抗拒不情愿。
母亲看我没反应,以为答应了,于是她就站起来往回走。
而我就跟着她也往回走,反复几次拉扯后,母亲磨得实在没了办法,就又把我送到学校送进教室,她再离开。
可母亲前脚一走,我就从教室跑出来跟着她走,母亲实在恼了,抓住我便打,嘴里厉声训责着,她是又气又恼。
我能清晰感觉到母亲呼吸变得急促,喘着粗气,她似乎都要哭出来。
母亲打我,从来没见她哭过,都是那一张亘古不变,杀气腾腾的脸。
母亲打的我哇哇大哭,疼的受不了,求了饶,不敢跟她往回走,母亲这才回去。
虽然第一天挨了打,可第二天毛病又犯,母亲把我送到大路上说:“送你这么远了,跟着上学的娃娃一块去学校。”
然后母亲往回走,我又是老样子。不过不同的是,母亲往回走,我就跟着往回走,看见她转身要打我,我就撒了腿往学校跑。可母亲一停下,我就又往回走。
有时候母亲送我上学,能送一早上,天都亮了,别人都开始下地干活了,她还在送娃上学。
母亲气的追上我,摁住就是一顿狠打,疼的我哭天喊地求饶,讨饶,母亲也不停手。
母亲知道儿子的德行,捉住是死的,放了就是活得,非得给点颜色看看,不把我打疼,打怕,是送不到学校去。
母亲用力打的我真心害怕,疼的受不了,求饶说去学校,不往回走了,这才停下手中拿着的树条子,然后看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的,抽噎着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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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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