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长忆没什么动作，而是径直走向试炼路口。
期间看向江铭，江铭感觉到，对视，愣住。
之前只看见的是平淡侧脸，现在，距离近了些，算是看清了那人什么样。
季长忆着一件玄色长袍，流苏般金丝镶于袖边，半扎马尾，棕红色的桃花眼看江铭时很炽热，是那种不知怎么形容的脸。
整个面倒是看上去很温婉，应是看上江铭时嘴角微扬缘故。
却与眼中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看脸挺温柔，怎么看我就这么让人……浑身发热？”江铭充满疑惑。
看不见季长忆的身影后，江铭把目光转移到谢氏两公子身上。
两人一开始很顺利，后面却挨在一起一直没往前走，江铭不解，于是屏蔽周围声音，去听两人在说什么。
“意志试炼不可以两个人，月安，听话……”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哥哥~”
江铭扶额。
这孩子……
相比，前面的阮氏兄妹果断许多。
一会儿江铭忍不住去看意志试炼的几人。
玉玹看见他起身，挑眉，问：“就选好了吗？”
江铭点头：“嗯，那位季长忆很合我意。
水镜都没看到，身后就传来闫长老颇大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铭闻言，回头，又与季长忆对视。
“……”
奇怪的点就在于，别人看不出季长忆的奇怪。
一直回头看很正常吗？
闫长老笑了几声，往日严厉的模样变得和蔼。
“后山的器池什么武器都有，只要被其中一个选上，就能有幸，成为四仙君的弟子！没被武器选上也没事，还有七个长老呢。”
季长忆点头，没吭声。
隔了很久，他缓缓开口，声音轻轻，什么感情都没带似的：
“没有被武器选上，就不能拜仙君门下吗？”
闫长老笑容不断：“若是你，不用担心，目前你的表现是最好的，算是千年一遇的天才。”
季长忆嗯了一声。
江铭看着他愣神，耳边响起谢云归的声音。
“江哥哥！我通过了！”
江铭转头，身旁是矮小的少年，他大方抬头看江铭，眼中含着期待。
“嗯，不错。”江铭浅笑，回应。
“而且，我是单土灵根呢！月安也很厉害，是水木双灵根！”谢云归又想补充：“在意志试炼里……”
江铭点头：“你们天赋不错，不过还得看武器挑选。”
武器挑人，往往比人挑人还准确，品质越高的武器，更能看透一个。
像素问宫，招收弟子就是完全由一只鹤来判断。
那是素问宫先祖死后，武器开了灵智，化作一只灵鹤镇守素问宫。
人的天赋，品行，甚至是做过的好事坏事，全都能被看出来。
要炼出品质好的武器，会消耗一个人大半的修为和灵气。
加上所需的稀有材料，炼出高品质武器，难如登天。
条件好的，能用高阶妖兽的骨头作为武器。
反之就是用坚硬的礁石。
千璇的武器，大多是前长老的武器，因第一次仙魔大战，大多长老不幸殒命，留下的高阶武器便传给后人。
仙君里除了朔尘，其三人的，都是由掌门用了几百年时间，为他们炼出最适合的武器。
…
在谢云归带谢月安前往器池时，季长忆迎面走来，眉头紧锁，有些不悦：“你们怎么来这的？”
季长忆直盯谢云归：“还有你，怎么称呼仙君的？叫哥哥？”
谢云归面对一串问题，呆愣一瞬，心中疑惑又不满：“？？？你……”
另一边，江铭向四周看着，闫长老目送三人，可明明季长忆带头停了下来，他目光……还是在移动？
江铭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闫长老面前：“长老，季长忆去了器池吗？怎么没看到他？”
闫长老闻言，表情一顿，看了看江铭，又看了看季长忆等三人。
“你们杵着做甚？”
问出这句话后，江铭看出，闫长老整个人好像散发了一股灵气。
闻言，季长忆身躯一震，在闫长老和江铭之前来回看，噤声许久，笑着道：“没什么事。”
对于这奇怪的地方，江铭问银析：“这是怎么回事？”
银析长嗯，出声：“不好说……在你问闫长老话之前，你看他像什么？”
“像……什么？”江铭沉思：“说话和做事都没感情似的，以我的理解，他们都如代码，npc一样……”
“你想的没错。”银析肯定。
江铭懵住。
“你，你说的是没意识吧……为什么？真的？”
“嗯”
江铭本来吭声就是用了最大勇气，现在告诉他，这些人全是……木偶？
“那，除了闫长老，还有谁不是……没意识的？”
“谢云归、谢月安，还有季长忆。别担心，等我完全与你融为一体，你会掌握我的记忆的，你以后就全知道了，但愿你能快速消化那些东西。”
江铭：“不能和我慢慢说吗？你又不是时间不够
”
银析叹气：“听文字你不好理解，起码…你先适应适应这里。
江铭自然不解，脑中想起之前看过的电视剧。
主角面对未解之谜，师傅语气平淡，饱含深意：“你以后就知道啦。”
……
江铭跟去器池，想通过季长忆得到些线索。
闫长老和谢氏两人都和江铭有交流，但季长忆不是，可能他一开始就是有意识的。
那为什么……
季长忆在池中绕过一把把发光的武器，哗哗水声中，他只轻轻瞥一眼，不出一会，他停住了，直接在脚边拔出一把发着金光的剑。
转身正迈开腿，看见了远处谢氏两人。
“哥哥，我资质不够好对吧，没有一把武器为我发光……”
“不会的，别伤心，还没走完这里呢。”
季长忆走过去，谢云归听到明显的水声，抬头看面前人。
季长忆微微低头：“打扰了，你们都是凝翡长老的儿子吗？”
“你……怎么知道？”
“能不能告诉我，凝翡长老隐居在外，你们为什么能回来这？”
谢云归皱眉：“你什么意思？”但注意到季长忆手中发着金光的剑，沉默良久：“是印海仙君在山下救了我……”
季长忆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在原地思索。
“怎么了？”
“无事，你们可以忘了我说的话，抱歉。”
*
高台上，闫长老拍季长忆肩膀，称赞：“不错啊，被这把选到了！”
朔尘坐与江铭右侧，看向江铭：“我记得他是变异冰灵根，还擅长剑术，这是生来就为你的徒弟啊！”
江铭回忆起灼灼的眼神，缓缓开口：“不，前几年的好苗子全被我挑了，这次留给你们，我不愿再收徒……呃！长忆！你愿意拜入天琼宫吗？”
一瞬间，江铭改口，是银析急忙控制身体。
季长忆猛的抬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朔尘：“？”
江铭不解，问：“这人奇怪的很，收下我不放心……”
银析长吐一口气，似在稳定情绪：“……听着，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意识，懂了吗？”
“？为……好吧，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
季长忆直视江铭，嘴微张，欲言又止。
长久他才出声：“愿意。”
随后起身，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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