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瑞儿,吃饭都坐不下,只能趴在炕上撅着屁股吃。
梅阿娘问他想吃什么,小孩也是无精打采的在炕头耷拉着脑袋像是有一点犯困。
秦朗月只好给他蒸了碗鸡蛋羹,喂着吃了。
本来今天就疯跑了一天,下午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好一顿揍,能不累困了才怪。梅阿娘给他盖好被子哄他睡着,这才出来吃饭。
赵二麽今天带着梦哥儿上山了,送来了一大把香椿一筐子春笋,都还鲜嫩着,挂着露水。
秦朗月没有浪费了,用香椿炒了鸡蛋,用腊肉炒了春笋。
吃完饭,梅阿娘从后山摘了不少的嫩芹菜,现在的芹菜刚可以吃,还是嫩嫩的,味道也不大,多是清香味。
梅阿娘个秦朗月一个和面,一个剁馅,打算今天晚上包几个包子吃。
芹菜和泡发的木耳还有春笋剁碎了调和在一起,盐糖酱油调味儿,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加,这就能构成春天三脆了。
晚上包子刚蒸好,秦朗月蒸第二锅的时候,梅时淮非要吃着包子到瑞儿面前显摆,生生把他馋醒了。
“小叔......”瑞儿爬起来,往梅时淮那边凑,梅时淮两三口把包子吃完,明知故问的欺负瑞儿:“怎么了?醒了。继续睡吧,还早呢。”
瑞儿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就扒在小叔身上道:“要吃包子。”
梅时淮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哪里有包子,没有包子,你睡糊涂了,继续睡吧。”
梅时淮以为瑞儿肯定会继续睡,要不就是哭着要包子,谁知道小屁孩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大声喊奶奶。
他一喊梅时淮就慌了,阿娘阿爹就在堂屋坐着,想进来削自己一顿简直轻而易举。
于是他赶紧捂住小孩的嘴巴,悄声道:“你别喊,别喊。我去给你拿,你赶紧趴好了。”
瑞儿果然消停下来了,撑着下巴翘着腿等着小叔给他拿包子吃。
不过秦朗月早有准备,他亲眼看见梅时淮拿着包子进了阿娘的屋,秦朗月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他要去干什么,所以第二轮包子下锅后就给瑞儿晾了几个。
算着时间,秦朗月正好在门口碰见梅时淮,秦朗月不敢明面上笑话他,怕他报复,于是闪身绕过他,给瑞儿递包子吃。
“炕沿上吃,别着急。”
瑞儿蛄涌到炕沿,捧着大包子一口咬下去,秦朗月怕他噎着,指挥梅时淮出去给他倒碗水喝。
梅时淮乖乖出去了,秦朗月这才咧开嘴笑话他,怂包,瑞儿一叫奶奶可就不敢犯贱了。
“小麽,你笑什么啊?”
秦朗月摇摇头,递给他第二包子,“没笑什么,吃吧,好吃吗?”
瑞儿边吃边点头,这可太好吃了,脆脆的,香香的,还不腻,他还能吃。不过秦朗月就给他拿了三个,吃完了就是吃完了。
梅时淮给瑞儿晾了一碗温水,回来时包子就剩一小口了,瑞儿一口吃完,秦朗月用帕子给他擦擦手,又咕嘟嘟喝完水,正要躺下睡觉,没想到屁股还没有消肿,一碰就疼。
小孩儿疼的一下窜起身,双手捂住屁股双眼泪汪汪。
秦朗月赶在梅时淮笑出声之前拧着他的肉,可算是没有伤害了小屁孩的自尊心。
瑞儿左看看有看看,没看出小叔和小麽笑话他,这才重新趴下睡觉。
梅时淮还记得秦朗月偈他老底的事,吹了灯就把他往床上带,这下轮到秦朗月后悔了,无论怎么求饶都没有用,刚开始还是挠他痒痒,闹着闹着变成了打屁股,他自然不甘示弱的想要报复回去,结果却是哭哭啼啼的梅时淮怀里睡着。
第二天醒了后,秦朗月先揉了揉屁股,随后一脚踹醒始作俑者,势必报复回去。
梅时淮迷迷糊糊被踹醒,圈住夫朗的脚踝就往怀里带,用手臂环住后还上脚,把夫朗的腿也夹住,秦朗月根本挣脱不出来。
他都要气疯了,梅时淮还是呼呼呼睡得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秦朗月轻声叫醒他,“相公,相公,快醒醒。”
梅时淮终于睁开了眼睛,两眼一睁就是亲,紧紧抱着夫郎亲在了嘴唇上,随后就松开了他。
秦朗月闪身起床,衣服也不在炕上穿了,去里间找了一套干净的穿上了,临走时还挑衅了梅时淮一把。
梅时淮也不急,笑嘻嘻的又躺下了,昨天晚上已经吃饱了,今天就先放过他,操之过急他就会生气,到时候更是吃力不讨好啊。
这边秦朗月逃出去,还以为大获全胜。他一想到梅时淮抓不着他一个人在炕上翻来覆去就好笑。
梅阿娘撩着帘子看他笑,就知道小两口早上肯定是笑闹了一会儿,看来她的大孙有望了,最好是哥听话的小哥儿,再不成听话的小子也行,可不要跟瑞儿一样皮实,天天到处乱跑。
昨天蒸了包子,今天就不着急了,阿娘熬了棒子面粥,秦朗月炒了个空心菜,又炝了咸菜。
瑞儿起来时别人也就吃饱了,剩下他一个人趴在炕沿吭哧吭哧又吃了三个包子一碗粥。梅阿娘就喜欢他能吃,又给拿了一个包子,秦朗月连忙按下了,昨天晚上吃了就睡,还没有消化呢,再加上今天早上的,他的小肚子都是鼓鼓的。
既然吃不了饭了,瑞儿轱辘一下爬起来就要上山去玩,晓沄笑话他:“你屁股不疼啦?”
瑞儿摇摇头,拉着小姑姑就上后山了,他要吃果子,要吃果子。
“这天天也没有短了他的吃的,怎么天天就这么馋呢?”梅时淮洗了洗手就要上山,他拎起夫郎背上的筐子,拿了小篮子给他。
“别这么说他,他也不是馋,他就是想上山玩。”秦朗月拿了把小锄头,昨天摘芹菜的时候看见韭菜也长起来了,割一把回来做韭菜盒子吃。
一个梅时淮,一个梅阿爹,包子一顿就能吃完,中午是免不了再做一顿瓷实的饭压压肚子。
今天天气也好,比昨天还暖和,一滴雨也没有下。梅时淮本打算再去一趟镇上卖卖果子,梅阿娘却说山上鸡蛋昨天就没有捡,今天只捡鸡蛋去卖。
这样正好,梅时淮还能回来吃午饭。
家里的鸡蛋一向是卖给酒楼的,有多少都要,省的拉着去集市上贱卖。
梅家的鸡鸭鹅全都是在山上放养的,天天吃虫子吃蚂蚱的,长得好,鸡蛋也黄,更香。而且也不是日日都有的,所以卖给酒楼时要的价钱就高,那里也没说过什么。
翻遍整个山头,一共得了一百七十八枚鸡蛋,九十六梅鸭蛋,鹅蛋最少,四十个差不多。梅阿娘留了三个,中午蒸鹅蛋吃,蒸熟后刀切两半,撒上辣椒面用勺子挖着吃。
梅时淮赶车走了,阿爹阿娘带着铁锹下了地,秦朗月带着晓沄和瑞儿在山上乱逛,主要是晓沄带着瑞儿乱逛找果子吃,秦朗月坐在能望见大门的地方择韭菜。
这样鲜嫩的韭菜是没有黄叶的,只有一些泥土覆盖在上面,秦朗月摘得快,抱起来就往山下走。
“你们俩,不许往里面去,看着点脚底下,别踩着蛇了。”秦朗月已经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了,只能大声喊喊,好辩认他们的方位。
晓沄陪着瑞儿找脚底下的草莓,听到小哥儿喊,连忙答应:“好!”
太阳升起来了,也暖和了,家里也就来人了。北地物产丰富,百姓手中是不怎么缺钱的,何况飞鹤镇的飞仙花格外有名,能染布能做药材,卖的价钱也稍高,所以飞鹤镇上多的是财主。
河头村也不例外,街里街坊的口上说穷,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有钱,就是攒着不花。
村里的果子树到处都有,就是不甜,村里人也能将就将就,因此梅家的果子大多是买到镇上的。
不过春天是个例外,春里头的果子种类少,而且酸,大多数人是来买着吃。
秦朗月把韭菜洗好就来了人,他赶紧洗洗手迎了出去。
“大娘,阿麽,嫂子,弟妹,要什么?快坐下说。”
秦朗月把她们带到堂屋里,一人一杯水,他们都拿着篮子来的,不像是有别的事情。
“没有什么事儿,这两天嘴里没味道,从你家买点儿果子吃,你带我们去瞧瞧。”
“正巧了,今天才从山上搬下来的,还没拉出去呢,大娘来挑挑,省的爬次山。”
秦朗月一手两个篮子,带着人到了仓房里。
大娘和阿嬷还有嫂子蹲下就挑,剩下新来的媳妇还不知道怎么办,秦朗月一样拿了一个让她尝尝,这才也拿起了篮子。
“月哥儿,你手轻,给我拿一斤桑葚,要黑紫熟透了的,可不要酸的,不然你亭子哥又要说一整天了。”大娘挑着李子,顾不得转头对秦朗月说话。
闻言,秦朗月用叶子做了个小篮子,先称了才给大娘挑桑葚。
果然是梅阿娘挑了好久的桑葚树,结出来的桑葚又大又紫,没有一点酸味。
不过秦朗月倒是觉得没全熟时还是紫红的时候好吃,酸酸甜甜的,淋上蜂蜜最好。
“行,给我们称称。”同村的嫂子将篮子递给秦朗月。
果子一眼就是新鲜的,上面还挂着露水,秦朗月用布擦了李子上的水珠才给称,也就是因为这,村里的人愿意过来买。
临走时,秦朗月一人给塞了几颗樱桃,这东西贵,村里少有人买,不过今天来了个新媳妇,秦朗月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给她拿了几颗。
不过只给一个人这可不好,其他人也有几颗,就当是添头尝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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