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你身高好渣男哦。”岳明荷说，“我真不喜欢跟你谈生意，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抠的人。”
“显然全帝都没有比崇极更符合你要求的公司了。”陈肆说，“合作愉快。”
“所以我打算直接和你签五年合同了。恭喜度过试用期，望舒姐看人还是那么准。”岳明荷感慨道，“你也是真牛掰啊，你把生意做到帝都的时候也就我这个岁数吧？怎么就有胆子和解家掰扯的？还有周家那个周流意也是，他是真拿你当兄弟看啊，我都要感动死了。”
“和解氏是各取所需。至于我和周流意是从前就有点共患难的缘分，他那几个哥哥姐姐又拼了命地打压他，他不跟我好跟谁好？”陈肆笑得温和，“小时候只有五块钱都会给你买糖葫芦的哥哥，和从小到大不是想把他卖了就是想把他弄残废的哥哥，信任哪一个，很好选吧？”
“我看他被你卖了都要给你数钱。”岳明荷嗤道，“你为什么还不同意我给你的俱乐部邀请函？大夏天的，我们去玲珑谈生意不比在这儿强？”
“没那个必要。”陈肆笑道，“胃本来就不好，怕被人当成吃软饭的。”
“怎么，周流意邀请你也算是你吃软饭？”
“那岂不是坐实了我们有别样关系的谣言了？别嗑了岳女士，别嗑了。”
“为什么不嗑？你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性朋友，毕竟，你也知道，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对我完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心思的男人。”岳明荷耸肩，“所以，你要么是个圣人，要么就是gay咯。”
“好自信。”陈肆说，“我喜欢你这一点。”
这倒不是什么活跃气氛的玩笑，而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岳家人是出了名的容貌出众，岳老将军当年的黑白照片在历史书里都别具一格，他夫人宋女士也是历史上出名的才女美人。而到了岳明荷这一代，不管是在容貌还是能力上都毫无颓势。岳明荷小时候做过童星，演过的几部剧都令人对她的角色念念不忘，如今自己做生意也风生水起。她真的非常漂亮，此刻，就在陈肆对面，从小到大都因为漂亮而出名的美人慵懒地撑着脸颊，两侧眼尾的小痣让她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那双桃花眼水波潋滟，连日光都仿佛在眷顾她的容颜，为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轮廓打上最美的光晕。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你真的很漂亮。”陈肆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如果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孩子以后长歪了的话，你就是我认识的最好看的人。”
“嗯？什么孩子？”嗅到八卦的气味，岳明荷兴致勃勃地问。
“是我之前在石城福利院做董事时资助的孩子们，其中有一个小男孩特别漂亮。”陈肆说，“看骨相，成年之后会长歪的概率非常小，而且他现在就已经长得很高了。”
“你啊，说话未免太大言不惭了一些。刚才的这几句要是丢到网上，会被我的粉丝追着喷上热搜的。”岳明荷看上去完全不信他说的话，“这样说是很狂啦，但一个素人要达到我这种水平也很困难吧？”
“我知道天生的美貌同样需要金钱来堆砌雕琢，但那孩子真的有点漂亮到过分了。”陈肆摸着下巴道，“哎，我每次想起他的脸都控制不住地想给他买花。”
岳明荷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喂，那孩子还没成年吧？”
“你向来是不惮以最龌龊的可能来猜疑我的。”陈肆说，“我对小孩可没兴趣，只是他长得很漂亮，我喜欢他的脸。近距离看过一次，把我看得头都有点晕。”
“哈？你在我面前说什么呢？”岳明荷说，“我的建议是你仔细看看我的脸再说话。”
偏偏面前的人还真的有胆子凑近打量然后评价她的长相：“你也很漂亮，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小朋友更漂亮一些，我更喜欢他的相貌。”
“这就完全是你自己的偏好了。”
“的确，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我会进行比较的前提也是他的容貌已经到了你这种水平了。”陈肆说，“我喜欢好看的脸，多看几眼对我自己的心情有好处。”
“满意么老板？满意的话请五星好评喔。啊，您好，8号桌麻烦再来一份抹茶芝士挞！”
“再加一份巧克力千层和鸡翅薯条。”陈肆说，“还要一份草莓巴斯克吧。你喝奶茶吗？”
“不是吧，你还吃得下？”
“从体型上来看，我比你能吃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质疑的事吧？再要一份杨枝甘露。”
——两个人目前坐在一间自助甜品店的角落，桌子边已经被二人摞了一叠盘子，路过的服务员估计都在想这两个人外表斯斯文文怎么这么能吃。岳明荷继续啃盒子里他们从饭店打包出来的虎皮猪蹄来解腻：“太放纵了这一顿，以我的吃甜能力很少需要甜咸永动机来解决问题的，今天真的是吃爽了。”
“我很少能遇见比我还嗜甜的，我的朋友一般都是咸党。”
“没品，兄弟，我朋友也是，这些人真的都很没品。”岳明荷说，“虽然但是，感觉25岁明显是人生中的一个坎儿，之前我就算暴饮暴食也不会胖和长痘的，前些天多熬了几次夜，额头居然长了个痘，你看。”
“还好，你抹了素颜霜完全看不出来。”
“但也不舒服啊。感觉你皮肤状态就很好，你还比我大三岁呢。”
“我26岁的时候陷入了空前焦虑期，因为我发现我脸上的火疖子被我自己抓掉半块肉之后居然留疤了，而且连着一个月四五点钟睡觉之后脸上居然冒了个粉刺，眉毛旁边还长了点闭口。我强迫症很严重，受不了脸上有一点瑕疵，挤得自己脸上都是血。”陈肆说，“现在28了，要说恢复能力什么的肯定更差，但是找到了合适的护理方式，逐渐习惯自己的身体状态就好了。”
“你比我还关心自己的脸。”
“毕竟普通人长相嘛，也就皮肤好点儿，总不能连这点优势都没了。以貌取人是人类的下意识行为，既然处于人类社会就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对外形象。”
“这倒也是。”岳明荷打量着他的脸，评价道：“不过你比普通人长相要高出很多，属于好看类型了。而你的长相大部分都踩在我的审美点上，我爸妈也很喜欢你，让你没事多去我家玩呢。”
“这大概只是想帮你探探底吧，毕竟在外人看来，我是被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
“不不不，我爸妈直脾气，我说了和你只是朋友，他们就不会考虑别的。他俩喜欢你才会拉你一起玩，对你没兴趣的话才不会专门关心呢。我的朋友里也就三五个能被他们也当成朋友常常叫去家里玩的，我妈不止一次说你长得好乖，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那我还真的要感谢这张脸。下次我再烤起酥面包给你妈妈带过去吧。”
“喔！说起这个，我妈还说你妈妈调的包子馅饺子馅都超级好吃，下次还要去你家蹭吃蹭喝。你下周带你爸妈来我家玩呗，我妈闺蜜一个在渝州一个搬去魔都了，平时都没人陪她一起去做美甲。”
“行啊，正好我妈的朋友也都在滨城老家那边，她搬过来这几年光带着我姥出去玩了。”
两个人一直吃到了自助时间结束才出了甜品店，一路唠着闲嗑拐去了停车场。岳明荷踩上高跟鞋有一米八，身材优美体态好，女性又比较显身高，走在人群中傲视群雄，也就陈肆这个肩宽且常撸铁的魁梧高个子走在她旁边才没那么违和。但说实话，他们俩并肩而立时也格外引人注目。陈肆虽然先天比例没那么完美，但这人对于自己的优点和缺陷一清二楚，也很有挑衣服的眼光；他本身的唇色非常浅，几乎和他本就白得反光的皮肤融为一体，所以他出门甚至会带裸色口红。在有意识地打扮后，他看上去多少也像个娱乐圈小明星，二人站在一起显眼程度加倍。岳明荷多少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双方都不是很想跟对方传绯闻，因此，他们见面谈生意通常都是约饭，再具体点，就是约着一起去吃放纵餐，吃完立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我先回家啦，你回去也和我报个平安。”岳明荷迅速钻进自家车子里关上门，朝着陈肆挥了挥手，“开车注意安全。”
“你也是。”陈肆笑笑，看着那辆香槟色的车子离去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走到半路，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廿廿』。
“你好。”陈肆坐进驾驶室，单手系上了安全带，“廿廿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五。”
“我打人了，老师叫家长。”话筒里的声音平静地说。
“谁欺负你了？！”陈肆本来开了扩音把手机丢在一边，倒车出库，闻言又抓了回来：“你老师怎么说？”
“老师叫我爸妈来，我说我爸妈都不在帝都，只有我哥在。”
“没问你这个。”陈肆把手机又丢了回去，开车汇入了车流，“别装傻，陈廿。人数，伤势，起因，结果，有无监控，有无人证……在我到你学校之前，把所有信息都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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