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雷

不等她起身宋冀年已欺身而上,她被压在床榻上,灼热的气息随即喷洒在耳后,她瞬间红了脸。

沈持玉想推开手,手刚抵上的胸,耳垂处传来濡湿且滚烫的舔舐。

她脑子轰然炸开,身子一瞬间软了下去。

他以从未有过的耐心细细亲吻着她,手指顺着背脊一路流连着腰腹,手指缠上她的腰坠,也不知如何动作,下一瞬她的衣襟便被扯开。

沈持玉反应不及,正要反抗却被他一把掐住腰肢,他贴着她的鬓发,喘息道:“我究竟是不是断袖,持玉难道不清楚吗?”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知他是在气恼,还是报复她。

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实与灼热,她的心怦怦直跳,几乎在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

他吻着她耳垂上的小痣,手上骤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一同滚入烟罗帐中。

“夫君……夫君……”她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掌间。

“砰砰——”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宋冀年身子微僵,却并不曾放过沈持玉。

叩门声越来越急,晴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刑师爷有急事找大人,人此刻正在院外等候。”

听到是刑师爷,宋冀年立即起身,快速穿好鞋袜,披了衣衫就往外走,走到屏风后又忽地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沈持玉,道:“你早些睡。”

直到门哐一声再次阖上,沈持玉依旧未曾回过神,脸颊上依旧滚烫,方才宋冀年的举动让她心底微微泛起一丝波澜,成婚两载有余,夫君从未对她这般亲热痴缠过。

前几日的阴霾也在此时一扫而空,她轻轻舒了口气,拉起被子盖在脸上,心里一时欢喜又一时惆怅,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回想起方才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辗转反侧许久怎么也睡不着。

“轰——”的一声响,窗外响起了雷鸣之声,窗扇被风吹得窗扇啪啪作响,沈持玉披了衣衫起身关窗,人刚走到跟前外面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雨。

沈持玉忧心夫君淋了雨,便让晴雪准备了两把伞自己带着去了外院。

临出门时她特意披了斗篷,但秋风卷着凄雨不断地往人脖领子里钻,沈持玉仍旧冷得牙齿打战,路上碰到衙门里值夜的捕快,询问过后才知衙门前出了变故,所有人都在衙门外面。

手中的气死风灯在黑夜里不停摇晃,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变得黝黑湿滑,泛着异样的光泽。

沈持玉来到衙门口时,发现这里围拢了许多人,她平日里不大出门,与这些胥吏也甚少接触,有人率先发现了她,立即行礼道:“夫人前面出了乱子,您还是别过去了。”

他的说话声引得前面的宋冀年回首望来。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惊雷炸在耳畔,呼啦啦狂风卷起树上的秋叶纷纷落下,沈持玉也在那一刻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

那是一具浑身血色的尸体,她初看之时以为是穿着红衣的女子。

又一道闪电落下,她才恍然惊觉女人浑身赤、裸,七窍流血,双目所在位置竟只余血淋淋的两个黑洞,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完好的肌肤,显然死之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啊——”惊恐、害怕、恶心……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漫上心头,惊叫声抑制不住地从嗓子眼溢出,手中的油纸伞掉在了地上,被狂风呼啸着卷入泥沼中。

宋冀年冷着脸道:“将尸体抬下去,仵作即刻验尸。”

他原本打算与刑师爷商量事情,但沈持玉显然是被吓到了,犹豫再三他道:“我先送夫人回去。”

说完他快步走到沈持玉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才发觉她手指竟抑制不住地颤抖,身子也在他靠过来的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沈持玉其实并非胆小之人,可她过往的二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怖之事,也并不知人竟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

宋冀年见她脸色雪白,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心里有几分不耐烦,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娇弱无依的女子,这些世家贵女一个个都似菟丝草般,失去了寄宿的主体便顷刻间没了生气。

然而沈持玉却紧紧抓着他的手,惊疑道:“尸体……尸体是在县衙门前发现的吗?”

宋冀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不知沈持玉为何会问这些,遂迟疑着点了点。

沈持玉豁然瞪大了眸子,惊惧地盯着宋冀年,颤声道:“是不是刻意针对你的,你有没有危险?”

她竟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会害怕,宋冀年微觉诧异,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也不由放缓了些,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可以倚靠着自己慢慢走回去。

晴雪连忙将自己手中的伞递了过去,方才她站在夫人身后并未看到雨地里的那具尸体,尤其在听到夫人的惊叫后吓得更是不敢看了。

“不过是寻常案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宋冀年一路搀扶沈持玉回房,又命红豆煮了热姜汤。

沈持玉从不过问他的公事,但今时不同往日,竟然有人公然在县衙门前弃尸,摆明了未曾将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她犹疑道:“我方才听到师爷提及于洋,那个人可是提举市舶司税使高鼬的侄子?”

即便她不过问县衙之事,但高鼬、于洋之大名便是整个江浙无人不晓,自光熹十二年明帝违背祖制,命宦官担任各地矿使税使之后,大珰小监纵横绎骚,吸髓饮血,地方百姓苦不堪言。

明州府乃我朝重要对外港口,而高鼬乃提举市舶太监,这些年极尽搜刮之能事,召集当地的市井无赖、亡命贱流,甚至动用罪吏,在江浙一带四处掠夺,以拓私囊,而于洋乃高鼬侄子,更是荼毒百姓的‘五虎之首’。

倘若挑衅宋冀年的人是于洋,以他七品县令之身如何与天子的家奴抗衡,无异于自寻死路。

宋冀年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听错。”

竟真的是高鼬的侄子,沈持玉联想到衙门前的一幕,不由后怕地攥紧了衣衫,踟蹰道:“需要我给外祖写信求助吗?兴许于洋看在祖父的面上肯放你一马。”

听他提及外祖,宋冀年当即就蹙起眉头,心里升起一股厌烦的情绪。他选择入赘沈家,是想借东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独立行走,事事都需要听沈太傅摆布。

尤其在这种时候,沈持玉的这番话仿佛是对他的施舍。

宋冀年冷着脸道:“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外祖父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沈持玉再是迟钝也看出了他的不悦,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殷切道:“不如吃了姜茶再走。”

“不必了。”宋冀年快步走到了外间。

这时门外响起了师爷的声音,“大人,仵作有重要发现。”

说话间宋冀年已走到门外,问道:“什么发现。”

师爷面色古怪,压低了声音道:“仵作在女尸的下身发现了一只窄口长颈青花梅瓶,里面藏着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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