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栖点击发送时，本能抬起头。视野忽地暗淡，直至遮盖整个眼睛。缓过神时察觉两位距离很近，随之仰起头，动作稍显费力。眼神懵逼看着对方，直到目光遍及眼底，略惊提眸。
慕栖没想有交集，当陌生人就好。往后退了退，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保持距离比较好。
微信弹出消息。
夏童童：【再等十分钟就走。】
慕栖瞥见消息，闷声叹气。加上身边麻烦，更加觉得眼前十分钟比平时按小时都要久。
他站旁边，仅是静静站着，没搭话。像尴尬或者其他难以言语的氛围，忽然觉得干嘛站这里，还装作若无其事很好吗？现在觉得呼吸都能干扰彼此注意，已经很克制不注意他了。
僵持半晌——慕栖觉得回话比较好，刚才觉得他可能认错人了或者随口搭话而已。既然彼此并肩站着，极有可能觉得自己不好相处正摆臭脸给自己看，免再冒出句“欠我一个人情。”
慕栖收起手机，瞥向旁边，礼貌性回道：“我在等舍友。”
傅今辞冷冽瞥过来，脸色偏淡像故意装陌生，有点引诱某人跟自己搭话。现在摆出一副高高姿态，分明就是故意“死装！”明明是他先主动搭话，现在倒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到底还要不要脸！
慕栖弯起眼梢，礼貌着似等回应。
僵持间，他可能单纯闲的站这里，压根没想没想跟自己扯上关系。
刹那间——
袭来声：“傅哥！”
傅今辞不耐瞥去，有点不愿搭理。
对方搭着肩膀，套热乎，吊儿郎当道：“好哥们儿，来这么早都不提前说一声，太不仗义了。”
“学长好。”慕栖突如其来礼貌喊了句。
傅今辞听的最清楚，喊得倒实在。随后散漫瞥来，轻挑了挑眉有点醋意般的意味。视线落住肩膀搭着的手臂，似要打架的气势，“找死啊？”舍友特意打来招呼，谁知道这么不领情。
对方松开手臂，正好看到眼前站的女生，顺嘴说：“嫂子，我先走了。”
“……啊？”
傅今辞笑了下，慕栖正好看见。
傅某狗没打算放过，敛着半眸看着她。
那瞬间，慕栖以为他要解释那句。毕竟，他有女朋友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看着好像没解释的意思。
慕栖将主动提出话题——傅今辞弯腰凑近，挑眉不耐道：“你管他叫学长？我俩同宿舍，辈分差不少。”
“我看他长得挺成熟的，没多想。”
慕栖想起某个不恰当的称呼，避免以后引起误会，主动解释说：“对了，刚才学……你同学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想——”
话没说完。
傅今辞又靠近些。
慕栖眨了眨眼，好像忘记要说什么。
傅今辞勾勾起嘴角，吊儿郎当道：“说了什么。”声音稍挑，故意意味。
“嗯？”慕栖猛然提眸，略显懵逼看着对方，只是觉得他没脸皮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出于巧合，他可能真没听见。
慕栖也没强着解释，既然没听见，那就没听见吧，“没什么。”
傅今辞轻笑，稍起身说：“叫别人学长，叫的挺开心。”
慕栖觉得无趣，有点理解，随口回了句：“那你可以长老一点儿。”
傅今辞：“……”
临近十分钟。
慕栖给夏童童发了条信息。
慕栖：【童童，十分钟了。】
夏童童：【栖栖，我怎么没看见你啊，你在哪儿。】
慕栖看向周围，舍友在门口等着。随后收回视线，礼貌说：“我舍友等我，先走了。”
话毕。
慕栖稍顿，以为对方礼貌回话。
半晌——没等到回应。傅今辞看到江北川便朝对面走去，脸色有点淡，不动声色离开挺像他风格。如同陌生人，彼此前往各自方向。
舍友八卦纷纷微信加的帅哥。
夏童童把微信加的帅哥展出来，激动道：“栖栖，看看我今天的战果。”
慕栖对社交没多兴趣，礼貌性“嗯”了声。
跟舍友出酒吧的某瞬间 ——“你女朋友？”
慕栖偏头看过去，某位同事看见刚才场景，好奇提了嘴。
场面不难理解。
没等到傅今辞回应。舍友几位走出酒吧，透过落地窗看见——他手里酒杯与对面女生相碰。
慕栖莫名酸涩起来，沉下眼皮，稍显失落。
回校路上。
夏童童看到慕栖沉着眸子，以为在酒吧遇到不开心的事，关心道：“栖栖。”
“……嗯，怎么了。”
“我加的帅哥，你要么，我推给你。”
慕栖脸色很平静，简单摇了摇头。
夏童童懵逼愣住，挠后脑勺跟上。
回到宿舍已经十一点。
夏童童到宿舍，有拉她组队打游戏。
慕栖坐书桌前处理自己事情事，手机响起电话。
接通——
对方好言巧语道：“栖栖呀。”
慕栖知道有事情要帮忙，并且预料不好的事情，直白道：“慕念又闹了？”
慕栖跟妈妈关系没多好，不想尴尬才提出慕念，自始至终，慕妈妈喜欢慕念而不喜欢自己早就戳中心里。
对于慕栖而言，有她没她似乎没区别。
慕妈妈刻意温柔道：“听说小傅也在京大，你们见面没。”目的挺明显的。
慕栖不感兴趣，敷衍回了句：“还没。”
“既然在一个学校，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问小傅啊。”慕栖听完这话，已经不想继续往下聊了，“手机没电了，先挂了。”
“好，那——”慕栖挂断电话。
看着屏幕里某个头像，心情有点复杂。报道后，除了舍友，唯一来往的人，是他。
-
京大校历，两周军训。
校长讲校训及建校以来的事迹。结束后，教练带各班到达指定位置安排事宜。
视传隔壁是计算机系，两队鲜明对比。两大系比例失调，混合起来算一家亲。以前流传一句话“视传系与计算机系‘一家亲’”。虽玩笑话，内部谁都知道两大院系谁也不搭理。
训练途中，教官围群闲聊。队内骚乱起来，特别是计算机系的男生，声音掩盖整片区域。
慕栖瞥去一眼。视野里是酒吧遇见的那位，搭着傅今辞肩膀，聊的甚欢。
像是瞥见慕栖看过来。
傅今辞装高冷，嫌地避开。自家兄弟面露委屈，哼哧几秒毅然挽上手臂，嘴里喃喃自语，说些牢骚话。
傅今辞无语，手臂撑开“嫌弃”二字溢出言表。偶尔瞥向某个方位，就偷偷留意着。
原来，大帅逼暗恋视角竟是如此——闷骚。
场面哄乱。
军姿站完。
教官解散。
回食堂。
夏童童想吃麻辣米线。
慕栖陪着到米线窗口排队。
队伍提前解散。
餐厅除新生外，学长学姐挺少的。米线窗口排队人数不多，前面有三位等打包。
趁空闲时间，夏童童在微信群聊号召队友等会再开局。
慕栖站其身后，静静等着。
舍友群弹出消息。
夏童童正好看到内容，跟队友聊天腾不出空，“栖栖，乔乔说身体不舒服，让我们给她带份南瓜粥，你看看在哪儿。”
早餐大多在一餐，二餐显少有。慕栖看向周围，随后瞥见出口处有家小店。招牌写着粥和包子，种类还挺丰富。
正要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见某个熟悉身影。
目光稍怔。
沉眸，眨了下眼。
视野里——
傅今辞站人群是耀眼的存在。他穿军训服有点正经，拿着帽子撇里撇气从眼前擦身而过。旁边出现的女生，同是计算机系的新生。她站傅今辞最前排，稍微注意到了，长得挺好看的。
——果然，大帅逼人设不倒。
傅今辞揣兜往前走着，瞥向某窗口队列里站的人，似乎早已注意到了。
慕栖避免尴尬或者招惹其他麻烦，很快收回视线，淡淡说着：“进出口有个。”语气很轻。
不像跟朋友说话。
像自言自语。
夏童童打游戏有点激烈，潜意识听到某句话。
正巧打包——
傅今辞瞥来，看着离开的背影。视线落住几秒——身旁女生凑近挡住视线，热情道：“傅今辞，你想吃什么。”
收回视线——沉着眸子，沉着眼睛似有心事没回应任何，继续往前走。
女生见他脸色没多好，便没说话。队伍解散后，于飞撒腿撒腿就跑，赶忙买饭。此时恰巧端来三份米线，请客自然想讨点好处，“哎！听说你勾搭视传一班的女生了，推给你兄弟几个不过分吧。”
女生皱眉，惊讶道：“啊？！傅今辞找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挺响。
慕栖朝粥店铺道路走着，听到“傅今辞找女朋友”这句话。食堂人数不多，相对安静。露出某些神色容易看出来，相对压抑着。
离开视野后。慕栖瞥向身后，不经意与傅今辞似乎，好像对视上了。随后回头说：“乔乔想喝什么粥。”
夏童童低头看手机，随口一说：“南瓜粥。”
“……哦。”
食堂柱子挡住彼此视线，略显松口气。
慕栖买完粥。离开食堂时，往某个方向看了眼。两个背影并排坐着，女生时常侧着跟他说话，画面和谐，他……应该挺开心的。
那他，喜欢她吗。
回到宿舍，开门迎来一声。
“靠！”
“……”
两位愣在门口。
许欣雨看着电脑，喊了句不太雅观的话。
慕栖把粥放乔乔桌上，顺便把红糖放粥旁边，“乔乔，你的粥放桌上了，记得趁热喝。”
周乔乔蜷缩，声音哑道：“谢谢，栖栖。”
许欣雨逛论坛，某热帖顶进视野，点进热帖，看着数条跟帖内容，脸贴近电脑屏幕，冒出句：“新校草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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