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考完，慕栖觉得两位不再有任何交织或者不再彼此涉及生活。而再次出现的身影，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样子，就像是为某个结果而再次重逢。
记得高考完暑假。
慕栖兼职回到家，妈妈说了句“哪天带个男人回来，我们才开心呢”。自那时她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不配被人喜欢。傅今辞随口说出的话，让慕栖觉得自己可以选择，并不是被选择。
哪怕仅此一眼，哪怕他没多正经，仅此一眼罢了。
傅今辞瞥来，本想关心或者说一句客套话，忽然又觉得自己没那资格。在她眼里，保持距离才是好的。
傅今辞注意分寸，特意提起说：“朋友推给我的你联系方式，你别多想。”
慕栖看他：“……我知道。”
“今辞哥，下午你不是说没课么，我还想着让你带我去附近游乐场玩呢。”初莹说。
傅今辞第一节结束就出了校门，没回家那可能真去见女朋友了。
“我一天这么忙，没空带你瞎溜达。”傅今辞瞥过来，挑眉说：“实在不行，以后你让她，带你出去玩儿。”有点不怀好意。
慕栖觉得被坑了，耐着回道：“出去玩的话，可能要报销费用，我平时还要上课可能没多少时间。”
傅今辞懒得再纠葛，站起朝卧室走。这件事还没商量，报销费用也不提，是不是有点草率。
慕栖开口：“那个——”
傅今辞挑眉，淡淡道：“那间正好空着。”
“嗯？”好像误会了，慕栖解释：“我不住这里，回学校就行。”
傅今辞收回视线，语气有点慵懒：“哦，走的时候小点声。”
“……”
晚上路上没多安全，慕栖没再跟某人说客套话，收拾自己东西便离开了。
月亮高挂的六楼窗台前，略显虚无的身影映在窗帘一角。偷窥着的视角却显得深情，视野里楼下身影，渐渐走远……
站牌——
慕栖看着屏幕显示末班车到达时间，忽然弹出一条消息：【可以报销一部分。】
嗯？傅今辞怎么突然聊起这个话题。之前聊到一半就离开，慕栖以为他不想报销或者不想让莹莹玩儿。
慕栖：【行。】
慕栖看着发出去一个字，有点单薄，又发送了句：【谢谢。】
傅今辞在慕栖离开自己视野才看发出消息，看着聊天界面“谢谢”二字，嘴角露出一抹笑。还挺满意。
屏幕弹出——江北川：【来酒吧一趟。】
江北川大一就在创业。
傅今辞是他好哥们，长的帅在社交场合可谓是牛逼。颜值即正义可不是随便说说，毕竟帅哥在普民世界都难得一见啊。
慕栖回宿舍，夏童童靠着背椅打游戏想起某事，抽出功夫说：“栖栖，下午有人找你。”
慕栖把包放书桌，掏出里面资料，“谁啊。”
夏童童激烈打着游戏，摇摇头说：“好像找你有急事，长挺帅但看着不是正经人。”
应该是林肖，距上次借钱近一周，照借钱频率应该是他。
没回过神，微信弹出消息。
林肖：【栖栖姐，借我一百，我妈转给我钱，我保证还你。】
……
慕栖：【转账.jpg】
慕栖明白小姨那句“照顾”含义，单纯把慕栖当取钱罐了。彼此是亲戚关系没好意思拒绝，觉得对方不会骗自己才毫无防备转钱。
其实，压根没其他选择。
夏童童打游戏越发不安稳，关掉直接坦白道：“栖栖，苏怡给我发消息了。”
慕栖有点印象，继续拿出资料，“她说什么了。”
“她问了一些关于傅今辞的一些事，其他没多问。不知道她从哪得知傅今辞也在京大，还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慕栖停住手里动作，“奇怪问题？”
“傅今辞最近是不是不常在学校啊，好像在搞什么东西。从她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对傅今辞挺了解的，而且她好像也在京川市，但不在京大。”
慕栖瞧见有人发来消息——
【傅今辞：到学校了？】
【慕栖：嗯，刚到。】
【傅今辞：转账.jpg】
【慕栖：嗯？】
【傅今辞：报销。】
慕栖看着两元转账记录，应该没必要吧，简单回道：“那可能就是关心老同学。”
夏童童八卦道：“栖栖，人家高中可是校花，并且还和傅今辞传过绯闻，还是top1级别的，关心老同学也不见她关心一下我，还有你。”
慕栖认真想了下，得出绝佳结论，“只能说明她好男色，不好女色。”
夏童童噗嗤笑出声，好色还能这么形容的，有点儿过，“那到不至于，不过挺中肯的，起码好男色比好女色强。”
许欣雨从论坛帖子出来，“诶！明天院系篮球比赛，你们去看么。”
夏童童爬上床铺，准备睡觉推辞说：“不去不去，明天我约人打比赛，可没那个闲工夫。”
许欣雨看着都挺忙，关掉电脑洗漱睡觉，“得嘞！明天我也不去，还不如躺着睡觉追我欧巴呢。”
慕栖躺在床上，看着两元报销费用。搭车回学校期间，他一直在等这两元么，还有某些事情为什么不当面讲，非要发消息。
不好意思当面说？看着
没钱？可能是。毕竟在小孩子面前说没钱也太没面子了，何况是位公子哥。
-
周五没课。
慕栖吃完早饭，帮初莹补习去了。除周末外，空闲时间都在兼职家教。期间养成某个习惯，定时给傅今辞发个消息，类似于打卡上班。
俩位不同专业，见面的机会很少。家里偶尔碰上一面，平时见面挺难的。
补课结束。
“咚。”有人敲门。
慕栖离开房间前往客厅开门，与身前目光悄然对视。愣住刹那，眨眼迟疑道：“怎么了。”
初莹抱着慕栖，仰头看着不合时宜的人，装客套说：“今辞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见声音。”
傅今辞揣兜进客厅提起某东西，没人情道：“给，你晚饭。”
初莹凑近闻了闻，汉堡＋炸鸡腿！！！随后提着美食，坐饭桌前啃着说：“啊！我最爱的鸡腿！”
“小孩子吃这个会不会不太好。”慕栖说。
初莹埋头苦吃，“今辞哥，你带栖栖姐出去吧，晚饭不用管我。”
“……”
出去？
慕栖没懂，懵道：“出去，去哪。”
傅今辞没解释的习惯，拿起沙发衣服，简单说：“会打球么。”
慕栖愣原地几秒，解释说：“我没约人，晚上回去还要赶课题——”最后还是说了句：“不太会。”
傅今辞挑眉，语气贱贱“哦”了声。
慕栖觉得被坑了，赶忙结束话题：“没要紧事的话——”
傅今辞没听，提着外套离开客厅。
慕栖觉得多说无益，没继续说客套话。目光跟随看向门口，停住——傅今辞站门口，简单说出两个字，“钥匙。”语气有点暗沉。
“……哦。”慕栖后知后觉走过来。
傅今辞家里钥匙一把在初莹那里，而另一把在慕栖手里。
慕栖并不知道钥匙仅有两把，而此时，好像知道了。
-
慕栖站路口等着，视野出现一辆黑车。原以为是辆机车，没想竟然换新车了。
傅今辞降低车窗，喊了声：“上车。”
慕栖第一次见偶像剧情节，萌生逃走的企图，正将辩解时，亲眼看着副驾驶开了门。嘴角无奈扯笑，略带尴尬乖乖坐进车里。
车里氛围有点尴尬。
慕栖出于好奇或者缓解气氛，挑起话题，“你在这里上学，还买车是打算谈恋爱直接结婚么。”
字句间都是无预料的词。
傅今辞轻笑，停顿几秒，懒懒道：“车是别人的。”
“……哦。”
他没想慕栖说出这句话，借着看后视镜瞥向副驾驶位置，看到路灯照亮的侧脸，眼里溢着温柔。
深夜高架桥上，几盏路灯高照。楼房明灯错落，像高挂的星星成为黑夜唯一照亮的光。
傅今辞前往停车区，提前说了句：“在这里等我。”
“……嗯。”
慕栖独自站路旁，看着对面灯光璀璨的楼房。像是旅馆类，视线聚集“台球厅”三字。
那句“会打球么”，有点理解了。
傅今辞揣着兜走来，慕栖不禁直勾勾看着，渐行渐近，彼此站于眼前而且有点近。
慕栖出神看着他，花痴极端有点难以自拔的……错觉。下一秒——傅今辞特不要脸说：“我帅，不至于这么看吧。”
“……”
慕栖跟进台球厅，看向周围觉得违和起来。第一次进台球厅，并不知道里面氛围是怎样的，有点高估自己应对陌生环境的能力。
慕栖看到柜台某位男生，有点泛花痴。
傅今辞注意慕栖直勾勾看着柜台某小白脸，攸地停住步子。慕栖猛地撞了下，仰头懵地说：“对不起。”
傅今辞敛下半眸，眼神有点阴厉说不上好。
漂亮男生看见贵客，扯起职业笑。
不怨慕栖被柜台男生吸引，长得确实有点漂亮。很瘦，也很高，皮肤雪白，就是看着有点娘。举止礼貌，笑的也好看。
傅今辞是这里的VIP贵宾，柜台几位都眼熟他。弄好把证件，柜台顺便说了句，“里面有人等您。”
慕栖收回视线看着傅今辞，没觉得哪错了。傅今辞没多说什么，拿着证件往里面走。
傅今辞进来没提防，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大方。特意让慕栖走里面过道，挡住某些视野，顺便问了句，“刚才看什么呢。”
慕栖觉得那位男生好看，多看了几眼。对于美好的事物是欣赏，又不是其他难以言说的事情，没必要特意解释，“没看什么。”
傅今辞忽然停下，又往慕栖那侧步步靠近。慕栖逼到墙角，稍踮起脚尖紧紧靠着墙，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视线中的傅今辞偏过一侧，气息围绕脖颈，声音轻浮又有点欠，“喜欢这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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