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外婆家,杏花

二月份,天气越来越暖和,杏花开了。

大成这天回家后,和贺老太商量:“妈,我今天回来路上碰见胡家岭的,说小艳她外婆说很久没见他们三个了,想见一见。”

“去吧,老婆子一个人也不容易。”贺老太想了想,又说:“家里还有点猪肉,带去吧,自从娃他妈没了,你也少上那边的门,不好空手去。”

“行。”

第二天,大成就带着三个孩子去他们外婆家——还有小仙。小仙听小梅说要去“外婆”家,死活也要跟着去,大人给她说不是她的外婆,她就说小梅的外婆也是她的外婆。总之,成功跟着一起出门了。

贺家村到胡家岭并不是很远,从老贺家往南走是羊头山,沿着羊头山脚继续往南不远就是胡家岭。和贺家村基本都是沿河而居不一样,胡家岭整个村子都在山上,胡外婆家住在村子东头,一个下陷的小院子里。

到了之后,先看到的是胡外婆家的房顶,侧边是一条向下的小路,沿着路走下去,就是胡家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杏树,树冠差不多能盖住半个院子,此时,杏树上开满了浅色的杏花,有淡淡的香气,杏树树干旁有一个石碾,比老贺家的略小些,上面撒满了杏花花瓣。

小梅跑在前面,刚到院子里就大声叫“外婆——”,只见门帘晃动,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掀开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笑容,腰弯着,背上隆起,走得很慢。小艳和小武也快步跑过去,叫“外婆,我们来啦。”小仙跟着有样学样:“外婆,来看你。”

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说:“这个孩子是……”大成走过去扶着她,解释道:“这是我二弟的女子,非要跟着来串串门。”老太太笑着被他搀进门:“来啊,怕不来。”

刚进门,小仙就看到火炉旁有一团灰花色的绒毛,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滑溜溜的毛发搔得手心有点痒。小仙亮晶晶地看向胡外婆,她说:“这老猫,越来越懒了。”

小仙这是第一次见猫,在它身上摸来摸去,猫猫脑袋埋在肚子里,不理人。

大成把带来的东西放下,胡外婆收了起来,给孩子们放了盘自己家种的小枣,小艳他们三姐弟妹很久没见外婆了,吃着东西凑在外婆周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成看了看水缸,里面水不多了,胡外婆解释:“二柱几天给我挑一回水的。”大成径自出去找了水桶,去挑水去了。

小仙摸着摸着,摸到了大猫的尾巴,一直懒洋洋的猫咪突然“喵呜——”一声,站起身走了,随着它的起身才发现,大猫身下竟然还藏着四只小猫咪。大猫往外走,小猫本能地也跟着往外走。胡外婆在房门的侧边上,留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出口,也挂着一个小的帘子,一串猫猫就从那个出口出去,小仙也赶紧跟着从门口出去。外面太阳正好,不像早晚那么冷,大猫猫慢慢踱步,走到胡外婆的小菜园里,现在那里只有上年干掉的枯草,猫猫挑了一块儿喜欢的地方,继续卧下,小猫们又纷纷钻进了妈妈的肚子下面。

小仙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再打扰它们。

树上的杏花开得很密,有一枝枝条都垂下来了。小仙伸手,想要把杏花折下来一枝。

“不能摘!”出门来的小梅突然叫出声。

小仙疑惑地看她,小梅说:“不能摘这个,这个树上结的杏仁儿是甜的,回去家里摘我们的吧,我们家里那棵杏仁儿是苦的。”刚挑水回来的大成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胡外婆也出来了,说:“这一枝上不结杏,折了也没事。”小梅大喜,顿时也起意。

大成放好桶和扁担,说:“老太太,你别哄他们。”胡外婆严肃:“我哄什么?你快去给折好看的一枝。”大成无奈,只能在小仙和小梅的指引下折了她们最喜欢的那枝,胡外婆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竹筒,装了些水,让孩子们把那枝杏花插了进去。

待在胡外婆家吃了晚饭后,大成便告别带着孩子们往回走了,临走时,小仙又舍不得地去摸了一把猫猫。小梅他们也不舍得外婆,临走时惜别了很久。不过这次回家时,他们带走的不但有外婆的思念,还有外婆小院里的一枝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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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下,小河边
连载中竹影Da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