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豆腐,状元娘

吃完早饭,大树去给人家做活,大成把前一天晚上泡好的黄豆搬出来,放进两个桶里,对贺老娘说:“妈,我去丰年家做豆腐。”小梅跳着要一起去,小仙听到也说要去,小武石头和隔壁狗良一起玩儿大树给他们做的木头小车小船,大成就答应了带他们两个去。

贺丰年是贺家村唯一会做豆腐的,平时遇集会带做的豆腐去卖,村民也可以带黄豆过去让他做,酬劳要么是多给几斤豆子要么给钱。丰年家离老贺家不近,要沿着清水河往北走一段,过老爷桥后再走一段。过桥的时候,小梅好奇地问:“爹,这个桥咋叫老爷桥呢?”大成挑着担子晃悠悠地说:“因为修这个桥的是城里的大老爷呀。”“大老爷是谁?”“是一个好人。”小梅见大成没有详细说说的意思,也就不问了,牵着小仙的手让她小心掉下去。

到了丰年家院子里,放下担子。丰年媳妇看到,说:“来啦?你先洗一下磨,我叫我家掌柜的去拉驴。”

小梅对大成说:“爹,我们去找萍萍玩儿了。”大成点头,“照看好仙儿。”丰年家的女儿萍萍是小梅的朋友,今天小梅来就是想找她玩儿。小仙摇摇头:“姐姐去,我看着。”大成于是说:“小梅那你自己玩儿去吧,仙儿你就在旁边看,不要凑过来小心被驴踢到。”

只见贺丰年拉了一头驴子过来,拴在磨盘的粗杆子上,蒙上了它的眼睛。把豆子倒在磨盘上方,随着驴子走动带着磨盘转起来,一点点把豆子推进上方的圆孔,白色的豆浆就从两片磨盘中间流出来,再由下方的缺口流进接着的木桶内。

跑过来看热闹的小梅问:“爹,为什么这个驴子要蒙眼睛啊?”大成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过来试试。”小梅把手扶在另一边的杆子上,跟着走了没几圈,就晕了,跌跌撞撞跑到一边去了。逗得贺丰年大笑,说:“驴子低着头转圈圈,它也会晕,蒙上眼睛看不见,就不晕了。”小梅懊恼地说:“爹欺负人,直接告诉我呀。”

半个时辰多,带来的豆子都磨完。收拾了磨盘后,丰年对他们说:“豆腐做好天都黑了,你们先回家去,做好了我用驴车给你家送去。”大成摸出准备好的钱给了丰年:“我家粮食不多,就直接给你钱了。”丰年:“好说。”三人告辞回家。

小仙一回家就跑去抱着贺老太腻:“奶奶——”贺老太笑眯眯地:“我宝儿是饿肚子了?”小仙不说话,就抱着她晃晃。

这时,大门想了,有人叫“贺婶子在家吗?”小仙噔噔噔跑去开门。来人看到小仙,摸摸她的软头毛:“张这么大啦?奶奶在吗?”小仙跑到一边玩儿去,贺老太走出来,笑着道:“诶,我看谁,是状元娘啊,稀客,快进来。”这是村里贺麻子媳妇,贺麻子平时都在镇上杀猪卖肉,儿子却是读书人,村子里没有书院,特地去隔壁村读书的,还给他起名字叫贺跃龙。这娘子本家名叫孙妙娘,村子里因为她儿子读书努力,都叫她状元娘。状元娘一边进门一边笑着说:“唉,婶子你不要打趣我,什么状元娘,没影儿的事。”“诶,可别这么说,你们跃龙迟早的事。”状元娘被夸得嘴角上扬:“其实,我是有事求一下婶子。”

贺老娘拉着她一起坐下,说:“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状元娘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是我们家跃龙的事。我有时候给他炖鸡吃,跃龙总说有味道,可是我却吃不出来。他说就之前你们大树媳妇没的时候,来吃饭吃到的那个最好吃,但因为是……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上门来问……”贺老娘拍拍她的手:“害!这多大事。那是我们大成做的,让他回来去给你们说说就行了。”状元娘大喜:“那就麻烦大成哥了。”二人又聊了几句别的闲话,状元娘就告辞回家。

天快黑的时候,叮铃铃的声音越来越近,是贺丰年送豆腐来了。他把豆腐放下就走了,说还有别家也有要的一起送去。家里几个小的蹲在豆腐担子旁,凑上去闻,连正帮着做饭的小艳都有点馋了。贺大成搬了一口大缸出来,装大半缸的凉水,然后把豆腐切成大块放进去,水没过豆腐,按时换水,可以放很久不会坏。留下一大块儿,切了用调料拌成一盘儿,刚做好的豆腐还是热的,豆子香味很浓,是最好吃的时候。这一晚,老贺家每个人都吃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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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下,小河边
连载中竹影Da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