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死了!”祸辞压低声音,刚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下。
“哎呦!大晚上吓什么人?”赵小兰抚着心口,被祸辞阴森森的语气吓得念了好几声佛号,祸辞把他妈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上前握住她的手:“妈,您跟我说,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赵小兰抽回手青葱一样的手指点了点他肩膀:“你问就问吓我干什么!”她白了祸辞一眼:“是听到一点风声,说是车祸走的?”
祸辞暗暗一惊,连她妈都知道了,警察局还瞒个屁啊?
“您怎么知道的,都知道些什么?”
赵小兰珉着唇思索了一下:“就知道这些,前段时间她那个未婚夫还住了几天院,对外说是出了个小车祸,司机当场死亡,还能小车祸?”
“嗯……她们家王天薇控股很多吗?”
“原来的董事长过世后公司控制权交到两个女儿手里,她继母没捞着一点儿,自己回城外别墅住着了。”
“那如果王天薇死了,她的股份归谁?”
赵小兰叹了口气,想起那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王天玉,年纪轻轻就撑起了整个家族,还让继母几乎净身出户,确实是个人物。
“应该是她妹妹吧,不过外界都传她早就被那个未婚夫架空了,估计也没剩什么了。”说到这里赵小兰笑道:“还好你当时宁死不从,王天玉那丫头太厉害,不然你这样的缺心眼儿的,拆着吃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祸辞看着他妈直想笑,现在又觉得人家不行了,又不适合了,不是当初非要跟人家攀亲家的时候了。
“那完了,小时候我不懂事没觉得什么,现在长大了反而觉得王天玉是真不错,又漂亮又有挑战性,我觉得对象就想找个能治得住我的,不行,我得把我爸那饼宋聘给人家送过去,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
赵小兰迅捷无比的出手,掐住他耳朵拧了个圈:“问完了就捣蛋是吧?”
祸辞被拧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叫出声,一边瞄二楼卧室门一边双手合十对着他妈拜:“妈、妈我错了!找个贤惠的脾气好的……不算计我的媳妇!”
赵小兰嗤笑一声松开手,温柔贤惠脾气好的人家能看上你?
祸辞捂着耳朵站起来,眼神瞟看见二楼压下去的卧室门把手,转身就往外跑:“妈我先走了明天还得出任务,您跟我爸带好儿,让他老人家放心他儿子我遵纪守法、思想正派、根儿正苗红!永远是他老人家的好儿子人民群众的好警察!”
祸父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祸辞已经跑得没影了,他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喝水的赵小兰,沉着脸道:“你就由着他吧,到时候真捅出点事儿来你让他怎么收拾?”
赵小兰悠哉悠哉地走上楼梯:“收拾不了就回来继承家业,当什么破警察,王家这回也该煞煞风头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小兰大家闺秀的气质荡然无存,无框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是一团平静,一点也没有刚才温柔慈母的样子了,变成了外界熟悉的赵董事长。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嚣张的黑色越野车停到了安平街的胡同口,本就不宽裕的路被挡住了大半,早起上班的小电车憋憋屈屈的从剩下那小半边路往外钻,一早上收获无数来自父老乡亲们亲切的问候。
祸辞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揉揉鼻子推开宋今安家的大门,院子还是当时他见过的样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个像样的植物也没有……不像样的也没有,这里比沙漠还荒芜。
几步走到窗台下面的水缸处,他弯腰往里看了一眼,清清澈澈的水,连一丝涟漪也没有,窗户里的宋今安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又是那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祸辞怀疑他迟早会变成一只虾。
“起床啦!”祸辞大手一拍水缸壁,手臂上震出来的麻感还没下去就被泼了一脸水,屋里的宋今安也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扒窗户的祸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对趴他家窗户这样情有独钟。
他摇摇晃晃下床,光着脚在地上扒拉了好几下才找准拖鞋,又做噩梦了,梦里韩旺孙恒掐得昏天暗地,他背着一口大水缸劝了一晚上架。
宋今安家院子里有个老式的水井,被一块花纹古朴的青石板封了起来,上面砌了水台加了电抽水泵,也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压水柄,他出来的时候祸辞就压着手柄抽水玩,王天薇坐在缸沿上看着他发呆。
“那天我们也在泡温泉来着,”王天薇突然开口,宋今安含着满口牙膏沫回头看她:“温泉?”
“嗯,那里有一个类似这样的东西,可以出水,一个女人坐在边上用脚挑水。”
“是泉眼。”祸辞拍了拍手,把小笼包放到旁边的石桌上,“那女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王天薇摇摇头,不记得了。
宋今安用清凉的井水洗了脸,从头到尾除了牙膏没有用任何洗护用品,但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看起来又白又软,几乎连毛孔都没有。
祸辞收回视线,从带来的早餐里拿出两份小笼包,两份甜豆浆,一份推给宋今安,一份放在旁边的空位上。
他把胳膊撑在腿上一手托腮看着细嚼慢咽的宋今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轮番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面向王天薇所在的方向:“天薇小姐怎么找到这里的?”
宋今安一楞,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魏银枝是因为那块玉,王天薇是为什么?
祸辞那双漆黑的眼睛准确的盯着某一处,一瞬间王天薇有种他其实可以看到自己的错觉,这让她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她早就感觉祸辞与宋今安有某种相似之处,但一直没弄明白到底哪里相似,现在有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他们会不会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身上都有那种能吸引到灵魂的味道,甜得发腥,有时冰凉有时滚烫,说不清楚是什么,像混了血的糖浆,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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