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摊牌了

就在沈酌快要顶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下意识地挪开视线或者干巴巴地补充点什么来缓和气氛时,时岳终于有了动作。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

“所以,”时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喜怒,“你是觉得,和我保持这种关系,影响了你的工作?让你……无法专心?”

“是……是的。”沈酌硬着头皮承认,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虚,但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这种私下的关系,在公司里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这对你、对我的影响都不好。”他试图将理由拔高到“为双方着想”的层面,增加说服力。

时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在沈酌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我尊重你的决定”之类的场面话时,他却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让沈酌背后发凉的弧度。

“可以。”时岳爽快地答应了。

沈酌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答应了?这么容易?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不过,”他拉长了语调,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如同猎手看到猎物即将踏入陷阱般的光芒,“既然你认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边说边站起身。浴袍的带子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而更加松垮,领口敞开得更大,露出其下壁垒分明的胸腹肌理。他一步步走向沈酌,身高带来的阴影逐渐将沈酌笼罩,那种熟悉的、强大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

沈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几乎要抵到冰凉的墙壁,全身的警报器疯狂作响,他警惕地看着不断靠近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想干嘛?”

时岳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下,近到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喷洒在沈酌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和……理直气壮的流氓气息:

“既然是最后的晚餐,那作为被‘解约’的一方,我要求……一次吃回本。不过分吧?”

沈酌:“???”

什么玩意儿?!吃回本?!这特么是什么强盗逻辑?!感情这还不是公平交易,他还成违约方需要支付“违约金”了?!而且这“违约金”的支付方式还敢再无耻一点吗?!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沈酌气得脸颊通红,刚想开口驳斥这荒谬的言论,质问他这半年来难道“吃”得还少吗?但时岳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他俯身,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嘴唇。

“等……唔……”沈酌所有到了嘴边的抗议和挣扎,都被这个带着不容拒绝力道的kiss堵了回去。这个kiss,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宣告主权般的强势,仿佛真的要将他拆解入腹,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他原本计划的“体面摊牌、和平分手”,在时岳这句流氓至极、蛮不讲理的“吃回本”理论下,甚至连个像样的回合都没走上,就彻底宣告破产,瞬间歪楼,直奔限制级现场而去。

于是,这场原本应该严肃认真的“分手谈判”,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从周五晚上一直持续到周日上午的、旷日持久的……“最后的疯狂”。

时岳果然完美践行了他“吃回本”的诺言。

沈酌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放在煎锅上的牛排,被翻来覆去,各种烹制方□□番上阵,从三分熟到全熟,从黑椒汁到红酒酱……几乎被开发出了所有潜能。

他哭过,声音沙哑地求饶过,气急败坏地骂过娘,甚至试图翻身做主,但最终都屈服于时岳高超的“厨艺”和充沛的体力之下。

除了必要的进食和短暂的睡眠,他们几乎所有时间都厮混在床上、沙发上、甚至浴室中。时岳仿佛不知疲倦,变着花样地索取,像是在进行一场告别前的盛大仪式,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将“盛槿”的印记,更深地刻进沈酌的身体和记忆里。

然而,与以往纯粹的、酣畅淋漓的纠缠不同,这一次的疯狂中,似乎夹杂了一些若有若无的、让沈酌心慌意乱的别样东西。

比如,在他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像一滩软泥般趴在床上时,时岳会难得耐心地将他揽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些清淡的食物,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比如,在激烈qing事的短暂间隙,他们会相拥着陷入沉睡,时岳的手臂习惯性地、牢牢地环住他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和保护的姿态,将他圈禁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再比如,清晨醒来,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沉静安睡的侧脸,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光影,那一刻,沈酌混乱的心里竟会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和定义的安宁与……眷恋。

这些细微的、不经意的温情,像悄然生长的细嫩藤蔓,偷偷缠绕上沈酌那颗原本下定决心要斩断一切的心脏。他惊恐地发现,在身体的极度疲惫和意识的模糊间隙,在那些被温柔对待的瞬间,他坚硬的心防竟然会出现裂痕,他竟然会有点……不舍,有点贪恋这份矛盾的温暖。

这太可怕了!说好的只谈性不谈情呢?说好的结束关系回归正常呢?怎么能被这点糖衣炮弹腐蚀了意志!

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沈酌,稳住!这是陷阱!是资本家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伎俩!别忘了他在办公室是怎么骚扰你的!

周日下午,炽烈的阳光经过厚重窗帘的过滤,变得柔和了许多,在地毯上投下斜斜的、温暖的光斑。

这场持续了近四十八小时的、混乱又疯狂的周末,终于走到了尾声。两人洗漱完毕,换上了各自的衣服。

他们站在套房的门口,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和尴尬,不像即将分别的亲密伴侣,倒像是两个刚刚结束了一场不甚愉快的商业谈判的合作方。

“那么……”沈酌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正常,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就这样吧。以后……公司见。”他刻意强调了“公司”两个字,像是在提醒对方,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时岳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那里面有沈酌读不懂的深邃,似乎想说什么,但薄唇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沈酌的脸颊,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沈酌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他低下头,轻声回了句“你也是”,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电梯下行,失重感传来。沈酌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五味杂陈。

结束了。

他和时岳这段混乱的限时关系,终于以这样一种激烈又荒唐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勉强算是体面的句号吧?

可是,为什么预想中的如释重负并没有到来,心里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透着凉意呢?那种感觉,不仅仅是源于对一段高质量□□关系终结的遗憾,似乎还掺杂了些别的、他不敢深究的情绪。

沈酌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合时宜的、乱七八糟的情绪统统甩出脑海。

他告诉自己:从明天起,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政专员,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你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工作之外的瓜葛。仿佛这样就能说服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然而,当他走出酒店,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地照在他身上时,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那个说要“吃回本”的混蛋……技术是真他妈的好啊。体力也是真他妈的非人类。

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契合的对手了。

淦!

这么一想,好像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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