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诊所，抬头就能看见一楼昏黄的灯光。
森鸥外双手插兜。
太宰君这么晚还不睡吗？睡眠可是影响身高的重要因素，更别说太宰本身身高就低于这个年纪的平均身高了。
森鸥外漫不经心想着。
爱丽丝先森鸥外一步进门，屋子里椅子倒在地上，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掉在地上，医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只有这一件事，绝对是太宰做的！
爱丽丝刚长大嘴，声音还没发出来，身侧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惨白惨白的手触碰到她。
下一秒，爱丽丝消失不见。
森鸥外眼神无奈，“太宰君，能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嘛，森先生知道的吧，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太宰治无所谓地敷衍他。
森鸥外再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真不适合带小孩。
另一边，端着杯装拉面的林太郎走过来，“鸥外回来了。”
“小林太郎！那是给我的吗？”森鸥外做出一副感动的神色。
“当然——不是。”话语拐了个弯，林太郎放下拉面，太宰揭开杯口，蒸汽扑腾开来。
“真不愧是森先生，居然把家里的未成年完全忘记了，这是虐待啊。”
“嘛，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太郎接话道：“比起那种事，我们来聊聊其它事情吧鸥外。”
说起来，林太郎今天晚上不应该出现在诊所才对吧。
森鸥外思索了一下，瞥见林太郎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浮现。
“难道小林太郎你……”
“就是鸥外想的那样。”
林太郎伸手拽住森鸥外大褂的一角，“我们来谈谈吧，鸥外。”
他还礼貌地侧过头对像猫一样望着他们的太宰说：“失陪一下，太宰君。”
……
他们来到森鸥外的诊室。
这里也算是森鸥外办公的地方，不死军团的计划也是在这里制定的。
森鸥外脸上又带上那一副常用的面具，嘴角挂着笑，眼睛微眯，看起来无害又温和。
“你之前说过的计划b，是什么？”
“居然是问这个吗？”
“你的感情生活我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
森鸥外双手垫在下巴，手肘支在桌上，状似为难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情。”
“但是你告诉了太宰君吧。”
森鸥外脸上露出纵容的笑，“林太郎这么看待我吗？就连‘我自己’都没告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告诉才认识一段时间的太宰君呢？”
他们注视着对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相同的紫色的光泽。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对彼此并不完全信任，甚至在某些方面互相提防。
林太郎还欲再问，太宰治进来打断了他们，“森先生，有病人来了。”
森鸥外顺势起身离开，还不忘回过头叮嘱林太郎，“林太郎原来的房间已经给太宰君住了，其它房间今天晚上来不及打理，如果不建议的话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睡吧，小林太郎。”
森鸥外那张可恶的脸消失在门外，林太郎撇了撇嘴。
谁要和你一起睡。
……
太宰会在森鸥外治病时站在旁边学习医疗知识，虽然不说，但他们确实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那人被背进来时已经断了一只手，血流了一路。
太宰对这些好像天生不存在害怕这种情绪。
他在那儿给森鸥外打打下手，眼皮子像被胶水粘在一起了才回去睡觉。
床上多了一床被子，被子拱起一坨，林太郎缩在一边，给太宰留了大半的位置。
太宰面无表情，又困又恶心地想，人和鼻涕虫是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除非人变成……唔。
林太郎在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太宰在心里默默补充：除非是虫蛹。
他毫不客气占据另一边床，沾枕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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