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的生活回归常态:东躲西藏,狡兔三窟,接单子,帮当局干活。
她没有别的打算,辛苦工作能让她忘记那个人。
片刻。
*
没有那个人在身边,她的生活**很低。
不规律的饮食、不规律的用药、少到极致的外出。
*
陈曦总是很热心地给她发文字题例题和解析,有关公文申论的练习。
虞白无聊的时候翻开看过。
似乎还夹着考卷拟稿,和他自己拟的答案。
器重到卑鄙无耻了。
可惜虞白不为所动。
*
虞白单方面和那个人彻底切断联系。
她知道Faith会像从前一样,用各种方式搜捕她,但终究徒劳。
关于私情方面,那个人大概很快就会把她忘了。
*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
老街区的娱乐场所比镇上开放很多。因为治安松懈。
*
生理期之前,虞白触碰到自己的孤独阈值。
入冬的夜晚,微风冷冽。
天上还有星星。
呼吸形成白色的雾气,一阵一阵被吹散在夜景之中。
虞白动了解闷的心思,只身去鱼龙混杂的酒吧,喝两杯带酒精的甜饮料。
*
平价外衣和身材矮小的女人。
没人在意她。但站在夜店门口,老辣的社会人士一眼就给她定了性。
像个想偷腥的学生。
她也许不会适应这里。
*
调酒师是个短发女人,左耳戴着一颗钻石耳钉。
伴舞穿着十分暴露,跳了大半夜,已经略显疲惫。
主唱的音色很好听,像是整场的头牌。
斜对面那桌,两个职场打扮的女人,是闺蜜不是情侣。
一个男人走过来了,他想和自己搭讪。
*
“小妹妹一个人吗?”
端着一杯白兰地,衣着很朴素,但是价格不菲。
“我是同性恋。”虞白双手捧着加冰甜酒,平和地看着他。
*
男人还是拖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了。
挡住了她观察猎物的视线。
“看出来了。”他说,“不过来酒吧玩,目的性也不能太强。”
“老盯着别人看不礼貌。”男人说着,喝了一口。
“你不也盯着我看么?”虞白反问。
玻璃杯把她的手冻红了,她搓了搓手。
“这种地方,男人盯着落单女人看,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狡猾地向虞白举杯,却没得到回应。
高冷的家伙。
*
她沉默得像一个失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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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点了陪酒,并询问主唱的工作时间。
“她一般唱到凌晨。”男人抢着回答。
*
陪酒女身上的香水味很重,强行压着烟味。
虞白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一秒。
*
室温还在升高。
杯底的冰块化得差不多了,半个青桔掉下去。
虞白又要了三杯酒。
陪酒女帮虞白把外套脱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虞白的脸压着女人丰满的胸脯,敏感地察觉到硅胶和□□的差异。
她在心底批判这个女人对自身性感的玷污。
*
沾了酒精,虞白的脸透着红。
“我想租下主唱这个月的场子。她不用唱了,来陪我喝酒吧。”虞白说。
招待马上去通知主唱陪客。
*
“杨可思是这里的大小姐。”陪酒说。
明面上是向虞白介绍主唱杨可思,言外之意是,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让虞白行事不要过分。
*
虞白被抱在陪酒的腿上,不出声地示意杨可思在身旁坐下。
“是这位贵人?”杨可思并不生分。
*
男人悄悄向杨可思做了个手势——虽然虞白看见了——杨可思会意:这是个同性恋。
那么专程把自己喊来,是要消费到什么程度呢?
聊天?喝酒?上床?还是买断情人?
*
她包了自己一个月的专场。
*
“失陪了。”
虞白要了杨可思的联系方式,站起身,走了。
直到她走出小酒吧,桌上的人都没敢在背后议论她。
好阔绰的大小姐。
*
“就这样?她只是想每晚来听你唱歌?”陪酒尴尬地向杨可思笑笑。
但杨可思已经收到了虞白的信息。
她让她自己跟过去,向酒店前台领一张房卡。
*
从酒店的价位,杨可思就能看出她不是个一般的大小姐。
她在酒吧坐了一会儿,避免旁人起疑心,就跟去了。
到虞白的下榻处,推门进去的时候,虞白刚吹完头发。
“来了?”她简单打了个招呼。
*
“我只和别人谈恋爱,不**。”杨可思脱了外套。
“嗯,好的。”虞白应声。
*
杨可思身上的香水味,和陪酒女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价格不一样。一个是精粹的,一个是合成的。
*
“一个月?大小姐。”杨可思问。
她的目光透出温柔。
这个小孩,好骗的富二代。
*
杨可思的择偶标准比较单一,她喜欢有钱、有品位的人。
男人或者女人。
不喜欢不明来历的小孩。
*
虞白的眼神跳出一丝惊讶。她正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喝水。
……一个月,好廉价。
自己分明只包了她一个月唱歌的场子,她却想做自己一个月的情人。
*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性工作者吗?”虞白反问她。
杨可思愣了一下。
“对,我不是。”她回答,“但我不想和太过陌生的人相处太久。”
“一回生二回熟。”虞白放下杯子。
杨可思以为她喝的是酒。
但杯子里还真是纯粹的温水。
*
虞白知道杨可思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应该不乏下三滥的追求者。
高挑,卷发,立体的五官,合适的妆造,俗气的衣品。
她卸妆去洗澡了。
虞白看着她的脊线。性感的女人。
*
虞白没打算正视一段特殊关系,也不对她抱有愧疚之情。
杨可思,她甚至记住了她的名字。
对方不想沦落操守,虞白也不想显得功利。
*
从前虞白总会主动帮游戏对象抹出浴后的润肤乳。她这次偷了回懒。
她香气四溢,趴在虞白身上接吻。
身体挤压着身体。
虞白尝到了酒精和唇膏的味道。
杨可思极其热情,搓开虞白脸颊旁的头发。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她。
“怎么顺口怎么叫。”
“万一等会儿我喊我前任的名字呢?”杨可思在和她开玩笑。
“并无不妥之处。”
虞白推开她,坐起来。
*
桌上有一袋药粉,她递给杨可思。
“这个合法吗?”她用目光审视这个表情讳莫如深的小孩。
“是的。有催情和安神疗效的辅助用药。”虞白说。
杨可思笑了笑。小孩说的话半真半假,她也没打算信。
她打开袋子,把药粉撒在虞白的杯子里:“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虞白喝完了。
药是苦的。她想找一点受害者的感觉。
*
小孩玩得真花。
*
虞白抱住杨可思的腰。
女人的腰,柔软的手感。
过量药效让她呼吸困难,昏昏欲睡。
但是心率却在升高。
“交给你了。”她对杨可思说。
*
“你在想别人?”杨可思挑逗她。
她从始至终没察觉到,彬彬有礼的小孩有心动的迹象。
不过她没那么计较。毕竟对方十分大方。
“我没别人可想。”虞白回答得不假思索。
“谁都会有一个天使,大小姐。”杨可思把她摁倒,“你要想她,我也阻止不了。”
虞白开始迷离,药效在起作用。她的皮肤很烫。
“我是一个学生,没谈过恋爱。”但她看着杨可思的眼睛,“对不起,没什么经验。”
杨可思笑了笑,没有拆穿她。
*
青涩还是发酵到位,她一上手就试探得出来。
就像面团,揉起来的手感是不一样的,给出的回馈也是截然不同的。
她想知道小孩是个怎样的人,从初见的一个吻开始,就能摸透百分之八十。
*
湿润的唇瓣互相舔舐,挖掘**。
虞白放任躁动,但那些药,让她没有力气。
*
“你明天会来听我唱歌?”杨可思问。
“我保证准时出现。”
“以后天天来么?”
“是的。”
“准备给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先做|爱?后谈恋爱?”杨可思还是没忍住问这个问题,“我们?”
挺有趣的,这个像孩子一样的女人。
虞白的手从她的**摸到锁骨:“做恋人,不得先互相了解吗?”
合情合理。
*
季风在这座城市流浪了半个月。
很难想象,有人会因为一念之差,丢掉了究极危险的通缉犯。
像她这样从不出差错的人。
*
她回到虞白的住所、遭到袭击正在修缮的旋转餐厅、虞白给她买衣服的店铺、冰淇淋店、花展已告一段落的公园。
她留意擦肩而过的人、独自坐在角落的人、身材矮小穿着干净朴素的人,也去问过码头,有没有来过一个包了一整条花船的小女孩。
她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在哪里?”
……多显而易见的陷阱,像个放在大路中间的捕鼠夹。
“能不能见我一面?”
“我想你了。”
像个被遮掩在草丛中间的老鼠夹。
虞白上次没接她电话,她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恋爱脑不会无底线得愚蠢下去。
*
季风最终也没给她发短信。联系方式就这么华而不实地呆在列表里面,她却不敢触碰。
她知道自己是个笨蛋,惜命的情报员小姐不可能故地重游,自投罗网。
*
天凉了,行道树的叶子脱落得更加厉害。
季风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走回头路。
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她,从僻静而偏远的停车点到公园。
那天深夜,坐游船回来。
她还不是季风的时候。跟在虞白身后,心像碎玻璃一样掉了一路碴。
就在这里。
*
一无所获的追捕。
季风最终放弃以私人名义寻找她,疲惫地回到Faith总部。
公事依旧需要公办,季风依旧离不开情报组给她提供思路。
虽然Faith的配置被虞白看不起,一群下三滥的混子和一帮恶劣的神经病。
说的是情报组和行动队。
*
彻头彻尾的人渣,说的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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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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