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见面礼

一具尸体。

一具一无是处的尸体。

这就是季风费劲心思、遭受折磨之后钓上来的东西。

*

季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对虞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冲动会让她再次陷入痛苦。

况且眼前的囚犯畏死而乖顺,毫无保留地成全了季风的声名。

*

那就“奖赏”她,直到她活过来为止。

*

鲜活、活生生的、会哭、会求饶、会摇尾乞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沉默本身就是不敬;拒绝回应,就是虞白的罪行。

季风的理智开始稀释。

*

她撕开虞白的衣服,再次把她摁在椅子上啃咬。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香甜,带着她的温度,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挑动季风欢愉的神经。

饿了十天半个月的流浪狗,皮包骨头,看见鲜肉一般狼吞虎咽。

脸颊互相蹭着,湿湿的滑滑的,带着不知什么、混合起来污秽而温热的好闻味道,些许甜腻。

兴奋搅动着大脑,她忘乎所以。

*

猎物被堵住的呻吟声,带着节奏不规律的喘息,拂在季风脸上。

上好的催情剂。

季风想和她同归于尽。

*

虞白很难受,双脚在地上蹭。

被迫一口一口下咽。

季风的舌尖深深舔过喉头,又让她强忍干呕。

*

她亲得很脏,泪水、汗水、血、唾液,涂在脸上,沾着发丝,无比狼狈。

受到禁锢的身体,连最本能的挣扎都做不到。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活活消化。季风啜饮她的血……熟悉不过的、让虞白痴迷的痛觉,毫不留情。

*

被季风慢慢杀死是快乐的事。

这一条法则,从X开始就言传身教。

*

虞白对自己感到恶心。

这分明是处刑与受刑的场合,她本该以痛苦配合季风的恨。

她厌恶自己被调教得自然而然的猥琐的**,强迫自己最大化感受痛苦。

于是残破的爱意再次被她强行摁死在身体里。

*

季风早就和她没关系了。

若不是记忆篡改带来的误会,她都不会对干净的季风造成如此深重的亵渎。

虞白不配爱她。

*

季风察觉到糜烂的爱意,一闪而过,如同幻觉一般。

她发了疯似的寻找,检查那一缕爱念躲藏的地方。

她把虞白挤压得呼吸困难,骨骼承受着快要断裂的强度。

……疼。

是虞白期冀的处刑。

*

在强忍不住的哭泣中,季风没能再找到虞白的温存。

失落跌入悬崖,燃烧成怒火。

*

虞白曾经对她——X——她,爱得死去活来。

混沌的女人,极易变心的造物。

她上了别人的床,自然也爱得死去活来。

她果然早就不是X的了……季风受不了这样的欺骗。

*

恨也不是一夜之间滋长的。

季风寻遍旧城的大街小巷,淋着雨,沿昔日的足迹,想找到她留下的记号。

那时候她在哪里?被另一个“姐姐”折磨得欲|仙|欲|死吗?

季风像条狗一样流浪,秋夜,蹲在巷口哭得身体失温的那晚,她又在干什么?

和谁做|爱不是做|爱,被谁操控不是操控?

爱谁不是爱?

这个女人只是一只**的容器,谁都可以填满她取悦她,谁都可以。

便宜的花瓶。

*

季风的心隐隐作痛。

*

只要惩罚够狠,总会压榨出她像样的爱意。

就像把花蕊碾烂,挤压出的蜜。

季风太懂如何运作她。

*

温存的吻咬渐渐变成名副其实的处刑。

季风对虞白的惨叫充耳不闻。

虞白身体很热,发着抖;季风的脸也很热。

*

遍体鳞伤的玩偶,被扔在硬木板床上。

蒙眼的黑布遮挡视线,除了痛和侵犯,虞白对季风下一步的打算一无所知。

她的手腕被铐子磨出红痕,随着时间流逝,伤处越磨越深,蹭得到处都是血。

虞白的感官在崩坏,意识逐渐破溃。

如季风所愿,她开始被碾出爱意。

*

痛苦让意识模糊,虞白渐渐记不起“不能亵渎”的戒律。

失去视觉的黑暗中,她只知道,自己在接受她的报复。

嘶哑的、逐渐发不出声音的嘴,吐出的音节开始发甜发腻。

她终于关不住爱意,通过和那个人肌肤的接触,温柔得传达。

季风满意了,却离满足相距甚远。

*

灵魂脱水一般饥渴,季风需求的是一顿极其丰盛的宴请。

有些急躁地在制服上把手擦干净。

*

虞白蒙着脸的布条被泪水湿透了。

哭声安静下来,她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她猜到季风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也许下一轮,就是奔着生死去的。

*

谁叫她差点害死自己最爱的人。

罪有应得的时候,虞白竟然是那个最开心的。

差点害死季风的人,终于被就地处刑了。

让她死得再疼一点、再丑陋一点,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也不敢触碰她的……

她崇拜的天使。

*

没过一会儿,季风回来了。

可爱的、浑身是伤的猎物蜷缩成一团,长发被汗水湿透,贴在肩膀上和背上。

呼吸因为忍痛而深浅不一。

像单细胞生物一样不知反抗,只会对刺激做出反应。

*

虞白以为季风肯定准备了会让她伤残致死的东西。

视死如归的人,还是产生出一丝害怕。

她看不见,她听见操刀者衣角的摩挲声,都把恐惧放大了千百倍。

*

季风手中是刑具,小心一点使用,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但是虞白从来都是惜命的人。

接触到实感,虞白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更加没了血色。

不顾身体的疼,触电一般向后缩去,却被牢牢拽着脚踝。

逃无可逃。

虞白咬着牙,使劲仰着脖子。

溢于言表的痛苦,是季风兴致的燃料。

虞白张开嘴,像中暑的狗一样喘息,吐出一小节舌头。

真是可爱。季风看着她的表情。

没有意识的、对疼痛的响应,却不是反抗。季风感受她剧烈的抽搐。

*

疼,疼得生不如死。

身体有奇怪的保护机制,像是适应、顺从和讨好,一副卑微乞怜的态度。

混乱的节奏,致疯的感受。

虞白不知道季风什么时候会下死手。

*

汗流进伤口,浑身都在痛,痛得她开始间歇断片。

在意识完全堕入空虚之前,她感受到季风又吻她的嘴。

她好害怕自己在痛苦之中会咬伤季风。

她下意识把头偏开,却被掐着脖子纠正。

*

处刑没有休憩地持续了很久,她的囚犯晕过去了。

季风站起身,衣服被虞白弄湿了。

虞白很乖地满足了她的**,她重新冷静下来。

除了一贯消毒水不好闻的味道,还有未散的湿热。

季风的指尖抚过不规则的痕迹。

她看一眼昏睡的虞白,浑身都是咬伤,嘴唇发白,奄奄一息。

笨拙的猎物。

*

一个囚犯而已。

季风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会感到后悔。

她平静得出奇。

原来她本人,和X软弱的人格也是有区别的。

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虞白本该死掉的。

*

虞白已经不爱她了。季风确认得过于笃定。

虞白爱过一个替身,一如既往地见异思迁;把痛苦当作续命的食物,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误认为爱。

季风记得自己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夜里,差点把虞白杀死。

一个差点被自己奸杀的人,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呢?

季风留着她的命,不过为了防止旧瘾复发。

*

一个差点奸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爱自己的呢?

虞白早就不抱奢望了。她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所以所谓心里落差,也没有过大。

她预算好一切,预算好死亡。

她欠季风一些东西,没有更好的偿还方法。

但虞白的愧疚永远偿还不清。只要那种类似爱的情愫还在一天,她就对季风亏欠一天。

直至她死。

*

所以再次醒来的时候,虞白甚至没有确认自己是否存活。

她麻木地接过护士递来的药,喝下去。

不知所谓。

大脑拒绝连接外界,浑身都缠着纱布。

肚子在痛。所幸没有骨折。

*

处方是止血药、抗生素、补品;精神类药物、安眠药。

需要按时服用。

有好几个疗程。

队长在她昏迷时,亲自前来关照过医疗团队,说这个阶下囚还有用。

让她再活一会儿。

*

有什么用?给自己当戒瘾的药引子吗?

季风对这一点有些混沌。

*

明面上,是Faith还想试探虞白的态度。

如果她愿意为Faith工作,以此换取生机,高层认为可以接受。

当然包括季风不动声色的表态。

毕竟在面试上,她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实力。

*

一个陌生女人向病床上的虞白传达了Faith的意思。

虞白低着头,麻木地接收这些信息。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前了,就算Faith不杀她……也只是时间问题。

*

他们想最大化利用自己。

不重要。

她想最大化利用自己……重要。

*

虞白点点头,答应了Faith的条件。

“欢迎加入,Key前辈。”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激动,“我是梅,情报组的联络员。”

“以后就一起工作啦,多多指教!”

梅显然忘了虞白正在承受疼痛。

她兴奋得忘乎所以,十分雀跃。

虞白迟钝了几秒,又点点头。

*

物尽其用是个好习惯。

*删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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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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