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
一具一无是处的尸体。
这就是季风费劲心思、遭受折磨之后钓上来的东西。
*
季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对虞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冲动会让她再次陷入痛苦。
况且眼前的囚犯畏死而乖顺,毫无保留地成全了季风的声名。
*
那就“奖赏”她,直到她活过来为止。
*
鲜活、活生生的、会哭、会求饶、会摇尾乞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沉默本身就是不敬;拒绝回应,就是虞白的罪行。
季风的理智开始稀释。
*
她撕开虞白的衣服,再次把她摁在椅子上啃咬。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香甜,带着她的温度,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挑动季风欢愉的神经。
饿了十天半个月的流浪狗,皮包骨头,看见鲜肉一般狼吞虎咽。
脸颊互相蹭着,湿湿的滑滑的,带着不知什么、混合起来污秽而温热的好闻味道,些许甜腻。
兴奋搅动着大脑,她忘乎所以。
*
猎物被堵住的呻吟声,带着节奏不规律的喘息,拂在季风脸上。
上好的催情剂。
季风想和她同归于尽。
*
虞白很难受,双脚在地上蹭。
被迫一口一口下咽。
季风的舌尖深深舔过喉头,又让她强忍干呕。
*
她亲得很脏,泪水、汗水、血、唾液,涂在脸上,沾着发丝,无比狼狈。
受到禁锢的身体,连最本能的挣扎都做不到。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活活消化。季风啜饮她的血……熟悉不过的、让虞白痴迷的痛觉,毫不留情。
*
被季风慢慢杀死是快乐的事。
这一条法则,从X开始就言传身教。
*
虞白对自己感到恶心。
这分明是处刑与受刑的场合,她本该以痛苦配合季风的恨。
她厌恶自己被调教得自然而然的猥琐的**,强迫自己最大化感受痛苦。
于是残破的爱意再次被她强行摁死在身体里。
*
季风早就和她没关系了。
若不是记忆篡改带来的误会,她都不会对干净的季风造成如此深重的亵渎。
虞白不配爱她。
*
季风察觉到糜烂的爱意,一闪而过,如同幻觉一般。
她发了疯似的寻找,检查那一缕爱念躲藏的地方。
她把虞白挤压得呼吸困难,骨骼承受着快要断裂的强度。
……疼。
是虞白期冀的处刑。
*
在强忍不住的哭泣中,季风没能再找到虞白的温存。
失落跌入悬崖,燃烧成怒火。
*
虞白曾经对她——X——她,爱得死去活来。
混沌的女人,极易变心的造物。
她上了别人的床,自然也爱得死去活来。
她果然早就不是X的了……季风受不了这样的欺骗。
*
恨也不是一夜之间滋长的。
季风寻遍旧城的大街小巷,淋着雨,沿昔日的足迹,想找到她留下的记号。
那时候她在哪里?被另一个“姐姐”折磨得欲|仙|欲|死吗?
季风像条狗一样流浪,秋夜,蹲在巷口哭得身体失温的那晚,她又在干什么?
和谁做|爱不是做|爱,被谁操控不是操控?
爱谁不是爱?
这个女人只是一只**的容器,谁都可以填满她取悦她,谁都可以。
便宜的花瓶。
*
季风的心隐隐作痛。
*
只要惩罚够狠,总会压榨出她像样的爱意。
就像把花蕊碾烂,挤压出的蜜。
季风太懂如何运作她。
*
温存的吻咬渐渐变成名副其实的处刑。
季风对虞白的惨叫充耳不闻。
虞白身体很热,发着抖;季风的脸也很热。
*
遍体鳞伤的玩偶,被扔在硬木板床上。
蒙眼的黑布遮挡视线,除了痛和侵犯,虞白对季风下一步的打算一无所知。
她的手腕被铐子磨出红痕,随着时间流逝,伤处越磨越深,蹭得到处都是血。
虞白的感官在崩坏,意识逐渐破溃。
如季风所愿,她开始被碾出爱意。
*
痛苦让意识模糊,虞白渐渐记不起“不能亵渎”的戒律。
失去视觉的黑暗中,她只知道,自己在接受她的报复。
嘶哑的、逐渐发不出声音的嘴,吐出的音节开始发甜发腻。
她终于关不住爱意,通过和那个人肌肤的接触,温柔得传达。
季风满意了,却离满足相距甚远。
*
灵魂脱水一般饥渴,季风需求的是一顿极其丰盛的宴请。
有些急躁地在制服上把手擦干净。
*
虞白蒙着脸的布条被泪水湿透了。
哭声安静下来,她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她猜到季风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也许下一轮,就是奔着生死去的。
*
谁叫她差点害死自己最爱的人。
罪有应得的时候,虞白竟然是那个最开心的。
差点害死季风的人,终于被就地处刑了。
让她死得再疼一点、再丑陋一点,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也不敢触碰她的……
她崇拜的天使。
*
没过一会儿,季风回来了。
可爱的、浑身是伤的猎物蜷缩成一团,长发被汗水湿透,贴在肩膀上和背上。
呼吸因为忍痛而深浅不一。
像单细胞生物一样不知反抗,只会对刺激做出反应。
*
虞白以为季风肯定准备了会让她伤残致死的东西。
视死如归的人,还是产生出一丝害怕。
她看不见,她听见操刀者衣角的摩挲声,都把恐惧放大了千百倍。
*
季风手中是刑具,小心一点使用,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但是虞白从来都是惜命的人。
接触到实感,虞白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更加没了血色。
不顾身体的疼,触电一般向后缩去,却被牢牢拽着脚踝。
逃无可逃。
虞白咬着牙,使劲仰着脖子。
溢于言表的痛苦,是季风兴致的燃料。
虞白张开嘴,像中暑的狗一样喘息,吐出一小节舌头。
真是可爱。季风看着她的表情。
没有意识的、对疼痛的响应,却不是反抗。季风感受她剧烈的抽搐。
*
疼,疼得生不如死。
身体有奇怪的保护机制,像是适应、顺从和讨好,一副卑微乞怜的态度。
混乱的节奏,致疯的感受。
虞白不知道季风什么时候会下死手。
*
汗流进伤口,浑身都在痛,痛得她开始间歇断片。
在意识完全堕入空虚之前,她感受到季风又吻她的嘴。
她好害怕自己在痛苦之中会咬伤季风。
她下意识把头偏开,却被掐着脖子纠正。
*
处刑没有休憩地持续了很久,她的囚犯晕过去了。
季风站起身,衣服被虞白弄湿了。
虞白很乖地满足了她的**,她重新冷静下来。
除了一贯消毒水不好闻的味道,还有未散的湿热。
季风的指尖抚过不规则的痕迹。
她看一眼昏睡的虞白,浑身都是咬伤,嘴唇发白,奄奄一息。
笨拙的猎物。
*
一个囚犯而已。
季风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会感到后悔。
她平静得出奇。
原来她本人,和X软弱的人格也是有区别的。
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虞白本该死掉的。
*
虞白已经不爱她了。季风确认得过于笃定。
虞白爱过一个替身,一如既往地见异思迁;把痛苦当作续命的食物,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误认为爱。
季风记得自己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夜里,差点把虞白杀死。
一个差点被自己奸杀的人,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呢?
季风留着她的命,不过为了防止旧瘾复发。
*
一个差点奸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爱自己的呢?
虞白早就不抱奢望了。她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所以所谓心里落差,也没有过大。
她预算好一切,预算好死亡。
她欠季风一些东西,没有更好的偿还方法。
但虞白的愧疚永远偿还不清。只要那种类似爱的情愫还在一天,她就对季风亏欠一天。
直至她死。
*
所以再次醒来的时候,虞白甚至没有确认自己是否存活。
她麻木地接过护士递来的药,喝下去。
不知所谓。
大脑拒绝连接外界,浑身都缠着纱布。
肚子在痛。所幸没有骨折。
*
处方是止血药、抗生素、补品;精神类药物、安眠药。
需要按时服用。
有好几个疗程。
队长在她昏迷时,亲自前来关照过医疗团队,说这个阶下囚还有用。
让她再活一会儿。
*
有什么用?给自己当戒瘾的药引子吗?
季风对这一点有些混沌。
*
明面上,是Faith还想试探虞白的态度。
如果她愿意为Faith工作,以此换取生机,高层认为可以接受。
当然包括季风不动声色的表态。
毕竟在面试上,她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实力。
*
一个陌生女人向病床上的虞白传达了Faith的意思。
虞白低着头,麻木地接收这些信息。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前了,就算Faith不杀她……也只是时间问题。
*
他们想最大化利用自己。
不重要。
她想最大化利用自己……重要。
*
虞白点点头,答应了Faith的条件。
“欢迎加入,Key前辈。”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激动,“我是梅,情报组的联络员。”
“以后就一起工作啦,多多指教!”
梅显然忘了虞白正在承受疼痛。
她兴奋得忘乎所以,十分雀跃。
虞白迟钝了几秒,又点点头。
*
物尽其用是个好习惯。
*删改记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见面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