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醒来的时候一地狼藉。
Service被抱着压在身下,文胸挂在茶几上,下身**,还没从昏睡中醒来。她被迫仰着脖子,努力让自己不窒息的样子。
X脸色发白,起身后检查她身上的伤。
幸好没咬她。也没抓她。
松了口气。
自己分明没有喝醉。
Service醒来的样子也像虞白。
慢慢睁眼,慢慢支撑被压麻的身体,慢慢去够脚边的内裤。
百骸还酥软,惬意的叹息。
与X目光接触时咧嘴一笑,带着刚醒来迟钝的傻气。
颤栗游走过X的脊梁,从脸颊到耳根在发烧。
Service抱着亲上去。有昨夜的余味。香甜温软的暧昧,和荒淫无度的极乐。
隐隐感觉到爱她,爱X,爱季风,不顾一切的无我的爱意,非她不可的欲念。和虞白的人格没关系,是Service在爱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她嫉妒X给虞白的爱,深刻的爱和痛的忏悔。嫉妒季风对她的恨,嫉妒她承受刑罚,嫉妒她揽收爱意。
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虞白理所应当,勉为其难。
不是Service偷窃虞白,是虞白占着她的位置。
她好快乐。
X看着虞白一样的人。她的笑,她对自己吝啬的笑。
X的心都在颤抖,起死回生一般。
是酒醒了,又要装快乐了吗?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理所当然的感觉。
虞白,一个死气沉沉的、病怏怏的、没有人格的人,X到底爱她什么?
Service不一样,她能给X带来快乐,帮她忘记不快乐。
虞白遗留的记忆过于深刻,她的X,熠熠生辉的天使。
如此张扬妩媚,没有人能够克制住爱她。
醒悟这一点后,虞白的人格似乎销声匿迹,融化在Service的本身里。
执念化解的意味。想证明X是天使,想证明所有靠近她的人都会爱上她。
Service爱上她的那一刻,这些都得到证实。
世界上没有灵异,没有残魂和执念。Service知道自己只是抚平了她的记忆。
她们相爱、接吻、做|爱、原谅,再也不为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困扰。
其实X很会笑,笑起来明澈的眼睛,像记忆里开朗的她。
Service已经完全满足了。竭尽所能去爱就够了,不要计较虞白的感受。
那个影子都已经死了。就是一无所有的荒芜。所有为她背负的东西,都会落入无解。
所以不要再背负了。Service已经走出来了,X也理应明白。
其实X没有明白。
她的正面越明媚,她的反面就越混沌。
她仿佛已经踏上了那场兵荒马乱的寻路,Service越像虞白,她感觉自己越找不到虞白。
Service那么爱慕,那么快乐,那个失魂落魄遍体鳞伤的虞白像是彻底死了,找不到了。
她不是想让Service痛苦下去的意思。
她勒令自己不要再寻找了,会伤害到Service,但她控制不住。
鬼使神差地重新把Service带回自己家里。就像两人出去旅游一趟,之后返乡。
或是叶落归根。
X能毫无破绽地和她谈笑,但她努力融合的Service和虞白,已经彻底分开了。
她已经没办法逼自己混淆她们了。
之前的季风有个执念,用死亡赎罪,换虞白幸福。
她执着地想把自己的家留给她。因为虞白夸赞过她的家非常温馨。
现在是你的了,Service。
关上门对她说这些话,强撑不住的笑容,滚落的泪水。
Service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根本放不下,一点都放不下。
“我让结霜不要回收你……你有她的天赋,像她一样活下去。”
她对Service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看不出绝望。
事实上她在向往。
虞白的愿望,她根本执行不下去。
她连伪装快乐都做不到,更别谈遗忘。
Service越像虞白,她越抵触。对不起。她对Service好,根本没有办法弥补那个沉寂的灵魂。
笑容在Service的脸上消失。
原来自己一切的努力,在那个名字面前,纯属搞笑。
她不在乎自己的努力,但X知不知道,Service根本离不开她。
仿生人有什么资格留恋?
这些话,她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开始哭。
哭得季风心软。
从彩色的梦幻走回黑白的现时。
季风走过去摸她的头发,摸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
她那么像她,一模一样,简直毫无破绽。
“我很爱您啊。”她听见她说。
哽咽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那么您要去哪里呢?您又不可能找到她。”
“我要去找她。”没有意义的回答。
Service的问题本来就没有意义。她们各自的归宿,难道她不清楚吗?
虞白这么聪明的人,Service理应和她一样聪明。
“您不能走。”
X带着配枪。Service扑上去抓住她。不要走出这扇门,不要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像寄生兽一样抓住她。抓着她的袖子,在衣服上扯出痕迹;抓得她痛。
这是她的义务。
她的任务就是安抚季风,让她活下去。
她活不下去的时候,要根据程序阻止她。
都是借口。
只不过不是借口就不行,仿生人说爱太假了。
“放开我。”
又哭又闹的冒牌货。
季风开始厌倦了。Service这样,让她想起冒雨而来的虞白,X作为仿生人要销毁的那天。
她一副铁了心要陪自己共赴刑场的架势。她不知道X那天那么决绝,是因为害怕自己再伤害她。
话说回来,如果那天没被拦下来就好了。
Service拼死不愿放手。
怎么就连这个样子都像她。
哭得凌乱而诚恳,那样哀求的表情。
季风最讨厌她讨好和哀求。她其实想要虞白自尊一点,虞白这么完美的人。
不要自降身价。
“放开我。”第二次警告。
她不想动武。
Service越抱越紧。
像那天一样把她从身上撕下来。
因为惯性被甩出去好远,季风听见她撞到桌子的声音。她身体都在发抖。
本能地发抖,因为伤害了Service……一个和虞白一样的仿生人。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心痛了。
Service眼前黑了一瞬,跌坐下去。
……剧痛。
摸着后脑勺磕到的地方,黏糊糊的。好不容易看清楚,一手血迹。
看见季风的脸色惨白。太好了,她还没离开。
如果自己受伤能让她冷静片刻,太好了。还能再求求她。
她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她抖得厉害,Service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发抖。
撩起Service长发的时候手软。
后脑勺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我没事……”Service还想安慰她。
没必要害怕成这样。仿生人嘛,就算真的弄坏了,维修一下就……
手上的血迹是红色的。
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季风真的吓坏了,抱着她昏天黑地地哭。哭得喉头一阵一阵泛起血腥味。
再哭下去,Healing都拉不动了。
虞白感觉疲惫,疲惫到没有余力惊慌。
不知道自己应该安慰些什么。
是不是仿生的也没多大区别。
其实。
只不过季风在计较那种真实性罢了。
季风不在计较真实性。
只是大喜大悲的本能反应。
她早就以为,虞白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给她留下的痛苦了。
她以为对于虞白来说,那一切都过去了,那些绝望和背叛,凌辱。
她猜错了。虞白还活着,还没能解脱。
而且以安抚玩具的样子出现在自己身边。
虞白因为季风的价值活着。是个附属品。
董事会这么卑鄙。
然而至少是活着。
其实季风不太能分清楚痛苦、喜悦和愤怒这几种感情。她早就活得不明所以了。
绝大多数人不懂失而复得是什么感受。因为那是小概率事件。
大多数时候,失去就没有复得。
所以自己是个又哭又笑的疯子。
季风慢慢慢慢平静下来。虞白依偎着她,也并没有说话,只是被情绪感染着落泪。
她说着很爱自己,但其实一点都不高兴吧;高兴的人会哭成这样吗?
她其实已经不太懂季风了。
没关系。既然还活着,听话就好。季风需要爱,她就爱;季风不需要,她就不敢爱。
*
绝望之后才是慢慢回甘的喜悦。
季风抱着她,就像最贫困的人重新成为世界首富。
不要这样。不要用她当自己的抚慰玩具。不要她痛苦。
Service的这段时间,自己是否给她增添了新的痛苦?
刚才不小心弄伤她,伤口愈合,是Healing的功效。
为什么瞒着她们两个人?
季风心疼虞白,暗暗地生气。是实验室给自己植入Operator程序一样的手法,不出意外的话,虞白身体里还有记忆阻断芯片。
要找他们取出来。还要纠正植入的指令。
这次是虞白看着她出糗。
季风发现虞白泪痕下的眼睛,偷偷戏谑的神情。
怎么样?季风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自己表白了好多好多次,忏悔了好多好多次。这个高傲的人,竟然也会为了自己哭好多好多次。
……她多搞笑啊,多失态啊。
失态算什么。
如果虞白不相信的话,再失态一次也无所谓。
向所有人笃誓都无所谓。虞白是抓不住重点的女人。
把她按在柜子上亲的时候感觉那么咸涩,虞白分明也哭得很揪心,凭什么就看季风的笑话。
她就像要把她吃掉一样。缠着舌头,舔进喉咙,摁着她不让她挣扎。
亲到大脑缺氧,没有力气才分开。
分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离不开她。
然而还是要找结霜算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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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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